虽然白翊是战神，但文戟也已经是妖神，此时看见白翊冷脸，也不害怕，反而笑着道：“帮我炼制一件法器而已，对于你而言很容易。”

“什么法器？”

“能够找到芷溪的法器，当然不可能直接找到，不过凭借那一份机缘，炼制一个能够显现我那转世的所遇之人就可以，我的转世觉醒了记忆，应该就会有几分把握从他一生所遇的人里，找到芷溪。”

白翊皱眉：“即便如此，这种属于窥探天机的法器，也会……”

“我知道！”文戟打断了他的话“白翊，这么多年了，我们也算是朋友了，无论结局如何，这代价我都是要付的，更何况，几千万年后，你的炼器说不定不知要比现在高明多少倍，或许也用不上太多的代价呢！”

白翊还是想回绝，但没想到，他不过说了一句话，文戟就说：“我知道，其实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我灵魂之力再次损耗一些，不过，如果能在千万年以后，亿万于人海之中找到她，也值了。”

白翊没再拒绝了，点头道：“我答应你。”

文悯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他拿出那块粉色的玉牌，恍惚间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文悯还是文戟。

他感受了一下，满身的妖力，这种感觉很奇怪，一夜之间就成了妖力深厚的妖主，大概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吧。

文悯突然道：“你来了？”

来人正是白翊：“嗯，可想起来了？”

文悯点头：“嗯，只是如今我倒是不知自己到底是文悯还是文戟了，怪不得，我文悯这一世的幼年坎坷，青年却又不那么坎坷了呢，原来是因为我的灵魂之力渐渐恢复的缘故。”

白翊微微颔首，递给他一面金黄色的镜子：“这就是当年，本座承诺过的法器，希望明日，你能拿出小白那缕的魂魄。”

文悯笑了笑，完全不似之前那般恭敬。可能是因为有了文戟的记忆，他觉得眼前的白翊尊上有些熟悉感，好像是多年的老朋友一般。

“你放心，妖族禁地若是没有滋养魂魄的东西，我的转世也不会托生在皇族。”

白翊点头：“好自为之。”说罢，就消失不见。

文悯，或者说他此时应该叫文戟。他看着这面镜子，终是收了起来。

千羽泠完全不明白白天发生了什么，只能看见文悯站在妖神台中间，然后妖神台四周得四个豹子石像就口吐粉色的光华，照在了文悯身上，然后文悯就开始面色悲伤的闭着眼，晕过去了。

这个过程虽然缓慢，但却让千羽泠满脸懵壁。

白翊想了想道：“你明天乖乖在跟在本座身边，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管，知道吗？”

千羽泠点头，又想起来一件事：“尊上，你送那么多小孩子玩的玩具，是为了讽刺我弱，智吗？”

白翊：“…本座以为……”

千羽泠气鼓鼓怒视：“以为什么？”

“没什么。”白翊看着皱眉撅嘴抱胸生气的千羽泠，鬼事神差的一把捏住了她的脸，然后又反应过来不对，便又一脸淡定的摸了摸头。

千羽泠瞬间懵住，然后发现是摸头，这是和哥哥爷爷一样的动作，便觉得或许尊上真的是个爱护小辈的神仙也说不定。

“你年纪小，不喜欢那些玩具吗？”

千羽泠这才明白，原来尊上对这些东西没有什么了解呀，那她再揪住这点不放就不好了，又觉得尊上实在可怜，连送东西这种常识也没有，想必在漫长的岁月里，也没人教过他吧，她眨眨眼道：“谢谢尊上，只是我已经年纪不小了，不喜欢布老虎了。”

白翊放下手，道：“嗯。”

见千羽泠完全被转移了注意力，不在纠结之前的他扒拉她的事情了，又淡淡道：“本座从来没送人过东西，你是第一个。”

虽然是用来转移话题的言语，但其实也是事实。

千羽泠当时就觉得白翊尊上更可怜了，恐怕活了这么久，没几个知心好友吧！

于是，完全就被转移了注意力，顿时觉得恐怕白翊尊上没体验过很多趣事。

于是，千羽泠当即豪放的拍了拍白翊的肩膀，道：“没事，尊上，送东西呢，一定要仔细观察别人需要什么，就比如我，更需要荒神血！”

白翊：“……”

千羽泠反应过来：“尊上，我不是向你要荒神血，我是说，你送东西呢，要送的恰到好处，有个词叫雪中送炭，你知道吗？”

白翊煞有其事的做了下来，拄着下巴，饶有兴致的准备听千羽泠长篇大论。

“这雪中送炭呢，是有道理可言的，比如玄觞尊上，我看玄觞尊上最近在学画画，但是画的还那么丑！”

白翊当即就忍不住眼中带了点笑意。

“所以呢，如果送玄觞尊上礼物的话，最好是那种提高画技的书册，你若是送了一副名家名画，以玄觞尊上如今的造诣，恐怕还看不懂，如此一来，还不如送个初学者的书册，来的更好一些，你说是不是？”

白翊点头，颇为配合：“有道理。”

于是千羽泠就更加开心了，她继续道：“如果是我呢，那就最好给我送些好吃的，好玩的还有好看的衣服！因为我最喜欢穿着好看的衣服，吃好吃的美食了。当然了，美食为最。”

白翊点头。

千羽泠继续：“如果是玄贝贝呢，就要多找些好玩有趣的话本子，因为……”

扣扣――

玄觞进来后，就摇着扇子似笑非笑道：“我听你说，本座画的难看？”

千羽泠：……

白翊直起身：“她说的，其实没错。”

玄觞哼道：“那是你们不懂，什么叫做意境，如果本座的画技能让人觉得有迹可循，才是不妥呢！我瞧着，千四殿下胆子不是一般大，且不说你和远古上神一直你我相称的谈话，就说你背后议论本座，又该如何？”

千羽泠顿时不知所措：“我……”

“你背后偷听讲话，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白翊挥手倒了一杯茶做了一个让玄觞坐的手势：“你怎么来了，深更半夜的。”

“自然是问你个事，那文悯，不，文戟，是不是进了禁地后，就会退位。”

白翊点头。

“说起来我听过这样一件事，似乎文戟有些关系。”

“什么事？”

“三万年前有个妖族，过来找我，说是家中有个女儿，灵魂纯净，问我能不能收她为徒，助她成仙。你也知道，有很多妖族都希望成为仙界的人，几千万年来也有不少妖族飞升仙界，只是没有妖神，飞升仙界也俱是散仙。不过我没同意，我不爱管这些麻烦事，就告诉他，把她女儿放在人间，不管能不能成仙，总之这种本不是仙界却想入仙界的，人生八苦是都要体验一番的。”

白翊点头：“所以你怀疑，那女孩是胡芷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