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羽泠觉得能交到文华这样的朋友,实在是太幸运了,简直就是打着瞌睡时候送来了舒适的枕头,比玄贝贝那家伙要有用多了。
这厢白翊故作不在意的回了位置,坐在那喝口茶,又觉得浑身上下哪哪都不舒服,当即就把茶放下,倒了杯酒。
心里琢磨着,这只臭豹子怎么还甩不开了呢!
白这次的妖神大典时间比较长,但如白翊这般的神仙,只要来了就好,中途离开也不会有人说半句闲话,怎么?你说白翊尊上傲慢无礼?这就行了,以往的宴会别说走过场了,那请帖送过去,人家连看都不看的,不过是中途离开罢了,算得上什么。
于是千羽泠宴席过后就发现,尊上早就走了,鹤云也不在,居然就把她自己扔在这了,千羽泠懵了懵,然后就自我安慰说不准是有什么急事来不及告诉她呢,毕竟尊上这样的神仙如若有什么急事,那定然是关乎六界的大事。
这么一想千羽泠就立刻不伤心了,心道,正好,她还可以和文华还有玄贝贝叙旧。
玄贝贝也还没走,估摸这也是存了要和千羽泠聊天的心思。
这一聊天就忍不住聊聊以往的事情。
千羽泠道:“说起来贝贝你真是笨,我还记得你上次给我穿衣服的时候,把衣服系的乱七八糟的,现在瞧着倒是精明了。”
玄贝贝:???
玄贝贝真整个脸上都差写上‘不解’的两个大字了:“我怎么不知道这回事?”
千羽泠立刻就一脸你记忆力怎么这么差的表情,然后道:“你忘了,那时候我带你和文华在北域逛街,你还不喜欢让我挽着胳膊呢,啧,大家都是女孩子,抱一下胳膊怎么了?”
玄贝贝:???她在说啥,我没听懂?什么情况?
文华也张口就道:“是啊,贝贝姑娘,我也记得的,看来你是真的忘了。”
玄贝贝:??什么忘了?我没这段记忆啊?
但玄贝贝也没急着反驳,寻思,八成是上次玩乐的时候一不小心从云梯上滚下来伤了脑袋,所以才会对这些事情没印象?玄贝贝寻思完,自认为自己猜对了,只好又为自己默哀了一把,现在怎么办?她想不起来这段记忆,这天也聊不下去啊!
玄贝贝道:“我前些日子摔坏了头,有些事情不大记得了,你们说的这些,我都没啥印象了。”
千羽泠瞬间就一脸怜悯的看着她:“啧啧,没想到许久不见,你居然摔坏了脑子,当真是令人意外。”
文华也一脸同情:“贝贝,安心治疗,总归能好的。”
玄贝贝:……
千羽泠和文华出于对小伙伴的同情心里,带着玄贝贝跑了一趟药神府,药神其实也没看出来玄贝贝的脑袋有什么毛病。
但是玄贝贝、千羽泠和文华三个,都一致的对着药神表示不可能,因为玄贝贝她明显的失忆了。
药神:……怎么如今没病找病的人越来越多了。
药神实在是忙的很,他如今正在研制药的关键时期,说不准研究完了,有了感悟,他就能修为更上一层楼,于是他二话不说拿出了一盒子滋补的药丸子递给了玄贝贝。
见玄贝贝拿着药开开心心出去了,药神还忍不住的腹诽:上次给白翊尊上拿的就是这个,看来还得再做一些,说不准以后还能遇到没病找病的人呢,一概用这个打发出去得了,省的他看了生气。
而白坤宫这里,白翊今日回来就一直坐在通往泠云殿必经之路的小亭子里,然后就坐在那一眼不发的下棋。
鹤云和曲追两个人,一个煮茶,一个打扇,一时间亭子里不要说言语之声了就是虫叫声也没有。
曲追给鹤云使了个颜色。
曲追看看尊上看看棋盘,对着鹤云用眼神和眉毛道[怎么回事?]
鹤云[不知道啊!]
曲追[你去问问啊!]
鹤云怒目[你怎么不去?]
曲追[我又没去大典。]
鹤云摇头[不,我不擅长。]
曲追气的想要一时间停下了扇扇子的动作,对着鹤云就是一顿表情舞。
白翊拿起黑棋:“怎么?你们近来比较闲?”
鹤云和曲追立刻停止了表情舞。
白翊慢慢道:“去常青园摘些新鲜的果子来。”
曲追抢先放下扇子跑向常青园,他可不想在小亭子里忍受那么寂静的气氛了。
徒留下满脸错愕的鹤云,这小子,跑的还挺快!真鸡贼!
千羽泠今日见了好朋友实在是高兴,琢磨着应该好好玩玩才行,而且今天尊上有事提前离开了,想来尊上忙于处理事情也顾不上她,她就立刻放飞自我,和文华以及玄贝贝去听曲儿了。
这仙界也是有酒楼的,而且酒楼里还有人唱曲,千羽泠早就想去了,只是苦于父上和尊上看得太紧,所以才没敢去。
仙界的听曲就只是单纯的听曲,和人间的是不一样的,所以就算千羽泠来了这等地方,也不会影响名声。
这是仙界有名的嘉悦楼,虽然只有七层,但每一层都是各具特色的,远远的就能看见嘉悦楼挂着彩色的灯笼。
一般来这里的神仙都是极其热爱聊天和八卦的,聊起天来那是热火喧天的。
千羽泠一下子就被这里的热闹给吸引住了,当即就豪爽的包下了一个雅间,有吃有喝又听曲的,虽然喝的不是酒,但千羽泠也就异常开心。
而白翊就这样带着鹤云和曲追,在小亭子里待了一整晚。
鹤云偷偷的看了尊上的脸,看似平静,但是,鹤云端详着棋盘,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起,尊上就捏碎了一个白色的棋子。
鹤云心道,还好不是那副最珍贵的棋子,然后也觉得有些奇怪,他毕竟是侍奉了尊上许久,联想着这段时间尊上的一些举动,以及此时这番情景。
鹤云心里咯噔一下,不能吧?且不说尊上求一份姻缘要承受多少恶果,就单说这年纪,尊上都能当人家祖宗的祖宗了,若尊上不是守护圣尊而只是一个普通的神仙,如今怕就是人家祠堂里挂着的一副画了!怎么可能看上这么小的小女孩儿呢?
鹤云让自己不要多想,但他实在是作为白翊的侍奉仙者太久了,反倒怀疑自己的猜测是真的。
又是一个声响,鹤云默默的看着尊上手指尖那颗粉身碎骨的黑棋子,也不知是好是坏,应该是好事吧,毕竟他可以近距离的八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