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走出院门,进入不远处月晨院子,月晨抬眼看着连叔,脸上已有泪痕,连叔心痛极,月晨可以说是他一手抱大的。
月笙身体本就不好,生下叶晨又虚亏,叶繁也只做表面功夫,对这个儿子也是可有可无。是他,是他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只除了奶娘喂奶,什么都是他安排的。
连老夫人都笑着说他越老心越是柔软,除了老夫人,月晨最喜欢的就是他了,从小就喜欢缠着他,奶声奶气的喊着‘连爷爷连爷爷’。是他带着小月晨到处玩耍闯祸,连月笙罚他也是自己挡在前面,舔着脸笑着说‘男孩子嘛,调皮点是应该的,你看,少爷身体多壮实’。
说到这里,月笙也是憋不住噗嗤笑,“他小就算了,连叔您也小啊”,但到底也没再说了,她自己身体不好,深知有多痛苦。
只是从此每日天不亮,这城主府军士头领姜战抓着月晨扎马步,再围着府里最大的湖跑上一圈,月晨小胳膊小腿第一天就累得不行。
也就遭到小月晨激烈反对,只眼里含着热热的两泡泪水,去找最爱的连爷爷,也不知道连爷爷用了什么办法,月晨竟是一日一日坚持了过来,直到姜战说已经没什么可以教给少主了,月笙也是欣慰的很,觉得这儿子是深慰她心,从小处理城中事务也没有避着他,一直亲自带着他处理。
月晨流着泪:“连爷爷,我父……叶繁他杀了我娘”。
连风听完惊怒,“他怎么敢?”只觉不敢置信,当初叶繁要入赘城主府他就不太喜欢,可毕竟自己不是亲生父亲,老夫人只说月笙已是长大,凡事自是应该自己做主,也是月家家规,只要子孙继承天双城,父祖辈不能干涉城中任何事物。
原是怕亲情影响城主执掌城中事务,哪料老城主这一生只得了月笙一个女儿。不等女儿成婚便因病去世了,阴差阳错,便让叶繁入得府中。
“我去宰了他,这个畜生”。连风咬牙切齿,满脸泪水就要回去。
月晨伸手拦住他:“连爷爷,他……他是我父亲,我……”
哽咽不能言语,虽懂事后才知道父母并不如他想的那样恩爱,可这件事发生后,着实是让他有些茫然,一时身上泛着冷意,只觉得入骨冰寒,世上悲凉,他其实也才十三岁呢。
“你没有这样的父亲,他不配他不配……”连风愤怒不能自已,却也停下只是流泪。
从他上十岁之后,主意便正的很,连风也觉得这孩子早慧的很,做的事情也是条理分明,当下也不再分辨,只瓮声说:“少主,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少爷都不称呼,只是提醒他,他是城主的儿子,不仅仅是叶繁的儿子,更是月笙城主,他母亲的儿子。
“连爷爷,我……给我一夜时间好么?我必会处理好的”。连风只觉心痛难挡,又怜他刚失去母亲,拍了拍他肩膀,转身便准备去老夫人院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