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晨看到她眨了一下眼睛，又问：“是想喝水嘛？”

看到花羽又眨了下眼，连忙到桌边倒了杯水，还试了下温度，才端过来，花羽转着眼睛看他喝了一口，连忙拼命眨眼，示意换一杯。

月晨以为是催促他快点，拿起勺子喂过去，花羽偏头不喝，听到月晨温声说着：“放心，乖乖，这不是药，是水，我试过了不烫的。”

就是你喝过了我才不要，花羽又转过来拼命眨眼，月晨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

他怎么可能想到这是嫌弃他。

月晨皱眉苦苦思索着花羽眨眼的含义，看着花羽微张的唇，突然，他眼睛一亮，难道……他就知道，花羽跟他是一样的。

仰头将杯子里的水一口闷了，低头含住了花羽的唇，花羽根本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她只是想让他换杯水，

欲哭无泪。

这一次喂的十分顺利，月晨觉得她的唇好软，连嘴里的药味都像是甜的。如果能听到他的心声，花羽一定会大声喊着‘你是傻逼嘛？这么苦你都说是甜的？’

月晨意犹未尽，看到花羽愤怒的眼神，觉得很是得意。他觉得自己知道花羽的想法了，哎，姜彦说的不错，女孩子果然是太害羞。明明是自己让我喂得，现在却又生气。

觉得自己不能太小气，又凑到花羽边上：“乖乖，还要水嘛？”声音低沉带着克制。

花羽吓得摇头。月晨觉得很遗憾。

喝了水，花羽觉得有些累，又睡了。月晨眼神一黯，他怕花羽知道真相，他也不忍告诉她。

折腾到半夜睡着了，早上很早突然又惊醒，看到花羽躺在身边，吁了口气。他用毛巾轻柔的擦着她的脸，她流了很多的汗。又在她额头印上一吻，只觉得有些心酸又有些甜蜜。

明明刚刚才在一起，却像是吻过许多次。

月晨觉得自己的心极痛，他觉得无法呼吸，他恨，恨她让他尝到这情爱，却又转眼要将他丢下，眼泪又流了出来。

月晨已经不想去分辨这莫名其妙而来的情绪了，就是她，就是怀里的这个女孩儿。

如果幸运，他会等她长大，然后风风光光娶她，一起生儿育女，一起陪着她吃遍所有好吃的。如果子孙争气，他们还可以提前，趁着没有老的时候，像姜彦一样去游遍这燕云州。他是如此确定自己的心意，从未有这么清醒的时候。又似珍宝将花羽搂住，紧紧贴着脸。

花羽梦中似是有人唤她‘醒来，醒来，你已沉睡的太久，这盛世因你而亡，也就要因你而起，醒来吧，醒来’。花羽莫名。

花羽却觉得好热。

陡然睁开眼，又看到自己躺在月晨的怀里，她没有再纠结这个。

只问：“我怎么了？”她明明只是感染了风寒，为什么月晨一副自己马上要死了的样子？

“你……你身体不舒服，没事的，没事的，乖乖”。月晨还在努力安慰她，不想让她知道。

“说实话，我到底怎么了？”花羽看着他：“我想知道，我想知道自己怎么了？”

月晨抱着她，算了，告诉她吧，反正自己打定了主意，给她报仇后就追随她而去的。她不会孤单的，他不会留她一个人走那黄泉路。

“乖乖，吴清说你晕倒前，急怒攻心，引发了你体内的毒……”，吴清表示自己没这么说过，是月晨自己脑补多了一个字的。

花羽一呆，体内的毒？她体内有什么毒？谁会给她下毒？她明明是吃啥啥不剩的啊。正准备问清楚。

月晨却以为她伤心到无语，心里一抽，温柔的捧起她的脸：“乖乖，你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你等我查清楚到底是谁害你，我再陪你一起走黄泉路，你不要怕”

温柔的亲了亲额头，花羽都呆滞了。

“月晨，你到底怎么了？你怎么……怎么这样？”花羽脸红了。

怎么回事？晕倒了一下世界都变了么？自己的公子就跟自己，剖明心迹了？这事也太美了吧？

这几年她的性子也是越发调皮了，之前在奴营那几年拼命压制自己，如今环境一放松，天性逐渐释放，月晨对她又不凶，除了说她胖。想起这个还有点小愤怒，眼睛又是一瞪，准备质问他。

月晨却抬手捂她的嘴，贴身抱着她，他明白花羽的愤怒。

“乖乖，我……我从来没有哪一刻像此时这么清醒，你昏迷的时候，我心痛的要死，我很后悔没有保护好你，明明我可以安全的等你长大，娶你为妻一起生儿育女，一起吃遍所有的好吃的，去看遍燕云州，乖乖，我……我……”。

嗓音本就低沉，一哽咽，引的花羽都要流泪。月晨看她神情，心里恨毒了那害他之人，明明他美好生活刚要开始，就被他一刀斩断。

她鼻子一酸，被他说的话感动了，仰着头看着月晨：“明明我们并不是……怎么这么突然？”

月晨知道她问什么，低头板着脸：“我……我也不知道，从那天去吃寿宴的时候，我的情绪就不对劲，看你跟姜彦说的开心，我心里不痛快，乖乖，我……我不是故意说你胖的，你冲过来找我的时候真美”。

花羽脸一红，额头又被亲了下，心里很甜蜜。

又听月晨说：“乖乖，不知道为什么，我抱住你的时候觉得好熟悉，就像是……就像是很久之前我也这么抱着你，可我又觉得像是失去了你”。

月晨紧了紧怀抱，越说越顺，觉得姜彦说的一点不错，要好好解释才行，现在看花羽，只觉得她眼里也有情意，没有之前看着他的愤怒了。

“我……我不想你离开我，乖乖，我刚刚才抱住你呢，不想你离开我”。

花羽只以为他说的情话呢，觉得很是感动。感觉他越来越紧的怀抱，眼泪都流了出来。

“月晨，我也……要不是你说我胖，我不会去找你撒气的。”

月晨却满眼情意的笑看着她。花羽觉得脸要烧起来了，低头不敢看月晨。

两人一时无言，只静静拥着，谁都不想打破这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