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羽，你去换下衣衫。”花羽不想出去，还想说些什么。

“怎么？你是真的想姜彦么？”月晨脸色绷紧，眼睛一眯，瞟向花羽。

花羽连忙摇头否认，去了里间拿好衣物，看了眼姜彦垂头丧气出了门。

希望姜大哥不要犯蠢，不要把她供出来，不顾月五月七他们惊艳的眼神，去了秋言的房间。

花羽出了门，月晨一拂袖，门就关上了，月晨立刻松手。

“说吧。”月晨平静说着，还向着抓姜彦的那只手吹了口气，似是嫌弃，姜彦看着气的又想打过去，又害怕。

正想梗着脖子死不认账，让你嫌弃我，我还不想说了，到时候带着你老婆跑，看你怎么哭。

“我支了花羽出去，就是给你机会，你最好说实话，不然……”月晨看他表情就知道他什么德行。

嘴里声音已如冰寒，聪敏如他，结合这两日花羽的言行和各种反应，他怎么猜不到？

这两个人居然要计划着跑，一个是兄弟，一个是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月晨心里的愤怒如火烧，又心痛的如刀绞，攥紧拳头，掌心已是鲜血淋漓。

“为什么？”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月晨觉得自己简直要疯了，心痛不可遏。

姜彦看他这样也是不忍，月晨是什么样的人他太清楚了，不然也不会纠结那么久还是跑来告诉他。

“月晨，你冷静点。”姜彦缩了缩头。

“花羽她并不是故意要瞒你的，你应该也感觉到这几天她的反应了吧？”姜彦一摊手，耸了下肩膀。

“可她还是想瞒我，甚至在你想说的前一刻”。月晨无法冷静，他不明白为什么，花羽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他对她不够好么？

想起这两天她的言行，只觉得真是讽刺，自己拼命讨好她，她却想着跟姜彦跑。

“月晨，花羽只是个普通女孩，她说自己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就爱她。”

姜彦又叹气：“她或许是心里很不安，她不想只是站在你身后受你保护，她想与你并肩而行，她想出去看看世界。她说等她长大，变得更好回来后与你成婚。”姜彦说的很慢，一字一句斟酌。

花羽的心思他懂。他很懂，所以心疼她。她是真的对月晨好的人，自己应该支持。

“难道我保护不好么？我愿意保护她的，我也答应她以后带她一起出去的。”月晨还是有些愤怒。

“月晨，你……你不明白。”姜彦自嘲一笑，拍了下月晨的肩：“月晨，你还记得小时候么？我跟你说，我以后肯定能帮你的”。

月晨不明却也点头。

“小时候我爹总想着我继承他的衣钵，以后继续辅佐你守好天双城，可我根本不是习武的材料，只把他气得不行，可你却说……”

姜彦清了清嗓子，学月晨当时的语气：“姜老师，姜彦他只是不喜习武，他肯定喜欢的是其他的事，你别逼他了。”

“你知道么？月晨，你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承认了，你比救我的时候更好看。后来你知道我就干脆放弃习武了，我在想干什么以后能帮到你呢？我不能像个废物一样总靠你罩着吧？我觉得自己对经商还挺感兴趣，脑子一热就出去了。后来你知道的，我也算还可以的。”

他确实可以，城主府每年都收到一笔巨大的钱款，月晨是明白的，只是不知道是这么个过程，竟是因为自己的话。

“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她是个女子。”月晨已经冷静下来了，还是冰着脸。

姜彦听完这句翻起了白眼：“月晨，你好好想想，不要老是这样。你太优秀，从小就是，我已经是认了，反正我本来就习文习武都不怎么行。可你知道在你身边压力有多大么？我得想，有多努力才能帮到你？花羽要有多努力才能跟上你说的那些时事政治？你与那些辅吏谈论的各城风土人情，王城与各处的人情关系，花羽长大后根本连天双城都没出过，她怎么能知道？”

姜彦也有些怒了，别人得了便宜还卖乖，他连乖都不卖，还这样理所当然。

他简直不想理他。

“我会帮她认识这些的，我会教她……。”月晨似是有些明了。

姜彦不耐烦的打断他：“月晨，你知道的，这可能么？躲在你身后，她不会成长的更好的。干娘难道当年是一直把你放在天双城来纸上谈兵教的么？”月笙带着月晨不知道跑了多少地方，手把手教他。

“我爹说花羽是他见过的最聪明的女孩子。月晨，你不能抓的这么紧，你喜欢她的聪慧和灵敏，你把她锁在天双城，她会枯萎的。难道要她像是那些闺阁里的那些小姐一样么？天天讨论什么衣衫好看，什么妆容最吸引男子目光？月晨，我记得你最不耐烦那些小姐的。”

“你还给她做衣衫，呵呵，她确实好看极了，可她也怕极了你知道吗？”姜彦已是大吼。

“不会的，我不会的……花羽不一样”月晨似是被姜彦吼得有些懵了。

“你还在强词夺理？枉我拿你当知心兄弟，花羽这么好的女孩子，她现在当然跟其他女子不一样了，所以你才被她吸引，等她变得跟那些庸俗的女子一样，你后悔就晚了。我告诉你，我一定会带她出去的，她不会枯萎在这一方城池里的。”姜彦也说烦了，早知道就直接带着花羽离开就算了，还想着这霸道又无理的混蛋做什么？

开门就想走，不料看到花羽捂着嘴，泪流满面。花羽抖着手，泣不成声。

她实在是没心思换什么衣服，手都抖起来了。便轻身又回到了月晨门前，正好听到姜彦讲小时候，越听姜彦吼她越想哭，没想到姜彦这么懂她，说的句句都是她的心里话，比她自己说的还要好多了。

“花羽，你……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姜彦慌了，啊，他都说了，怎么办？花羽哭成这样，都怪月晨这个混蛋。当下便拍着花羽的肩膀安慰，还没落下，一只手就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