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景澄的心“咚”地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击中一般。
此刻两人已经走出了姚家酒坊的大门,来到下风口。
没有了臭气熏天的雾气遮掩,阳光恰好打在沐子潇白皙的面庞上。
看着“他”的笑颜,听着“他”俏皮的话语,尽管话里有话,可是姚景澄还是不可遏制地想要相信“他”。
这诡异地现象令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
“这件事,景澄回去定会再向大伯问个清楚。”调整了一下思绪,姚景澄定下心来许诺道。
“姚百川是你大伯?!”
难道姚百川没有儿子的吗?
怎么会让侄子负责调查御酒的事?
姚景澄尴尬笑笑,对沐子潇直呼其大伯名讳的事并没有介意。
“大伯他并未娶妻,因此也无子嗣。”看到了沐子潇脸上对他的不信任,姚景澄赶忙补充道:“不过你放心,景澄定不会因此偏颇了自家人。”
“哦?我凭什么相信你?”难道侄子还能管得了大伯不成?
姚景澄眼神定定地望进“他”的双眼中。
“只凭家父在朝为官的名声,只凭景澄只信事实,不听信传言的本性。”
沐子潇望着他半晌,忽而一笑:“好,我信你。”
得到“他”的信任,姚景澄竟轻吐一口气。
“不过,学习酿酒术一事,景澄恐怕是真的爱莫能助。”
沐子潇耸了耸肩。
“理解。你只要帮我调查清楚这件事,能够还我清白,我就感激不尽了。剩下的事,我自己会想办法解决。”
“他”自信的话语也感染着姚景澄。
他竟因此而为自己存的那点小心思感到不好意思起来。
“既如此,恕景澄先行一步回府。凌将军还在等候。”
沐子潇做了个“请”的动作,目送着他登上马车离开。
而她还在暗自品味着他刚才说的话。
也难怪姚百川会让他来这里。
也难怪姚百川在阜阳县敢这样作威作福。
原来是有一个在朝当官的弟弟。
只是不知道官至几阶、人品怎样,会不会插手这次的事……
还有那位见了三次面、次次都不怎么令她感到愉快的凌将军。
虽然还是不知道他来这究竟有何目的,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一定与那天夜探姚府有关系!
希望他不会坏了她的事。
“老大,就这么让他走了?”弯弯站在肩上有点不甘地说。
“不让他走又能怎么样?人家不配合,我们也不能一直在这浪费时间。而且我也没寄希望于姚家的人。如果真的是他们陷害了我,又怎么会再好心地教我酿酒术。姚景澄能直接干脆地拒绝我,倒也算实在。”
沐子潇一边毫不在意地回答着弯弯的问话,一边向四处观望。
姚家酒坊的位置靠近县城边,再拐个弯就到郊外了。
本来还想到这里看看能不能混进去看看酿酒的工艺及流程,谁知酒坊里的人竟然这么多。
不算正在干活的工人,就连守卫也至少有二三十人,分散在酒坊各处。
再加上酒坊内地形并不复杂,如此一来,要是想偷偷潜进去,困难会非常大。
这也更加证明,那天她能混进去,一定是有人带路!
“老大?老大?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啊?”弯弯的小爪子突然抱着她的头问道。
“什么?”
“我是说,那个利用了你的人,难道就这么放过他?”弯弯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放过他?呵呵,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