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子潇没有理会她的乱叫,唇角始终带着笑,目光直视着大伯母,那眼神、那笑容无一不向众人说明着她对那些首饰是势在必得,看得沐子烟胸口聚起一团火焰,马上就要爆裂开。
谁知大伯母却没给她爆炸的机会,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布包放到沐子潇手中。
就在沐子潇要收拢手将布包拿过去的时候,大伯母突然又开口。
“子潇,这些首饰大伯母既然给了你就没有想要你还。不过,大伯母有个条件。”
“哦,什么?”
大伯母的视线在她唇边的笑容上流连片刻后,才又将视线拉回注视着她的双眼。
“十天之内,大伯母要尝到你的酒。”
这个要求又是令众人一愣。
就知道大伯母没有这么容易将这些财物给她。
若是在几天之前,或许她会为难。
但是现在……
“没问题。”
酒已经有了,尽管还不成熟,可是大伯母本来也没期望“她的酒”品质会有多高不是吗?
看着沐子烟满身的火气瞬间熄灭,得意地瞥了她一眼后扶着大伯母转身离开,沐子潇转身也想离去。
她得去找个人看看这些首饰值多少银子。
“潇儿……”
“爹?您怎么不去酒楼?”沐子潇现在一颗心早已经飞了出去。
如果这些首饰够值钱的话,或许她还能做些别的事情。
比如找几个可靠的人手去帮帮路九的忙……
沐永德看着她欲言又止,满脸忧郁之色。
“潇儿,你……唉……都是爹不好……”
听他突然责怪起自己来,沐子潇终于将思绪拉了回来。
“爹,您怎么这么说?”
沐子潇将手中的布包包好揣进怀里,亲昵地过来扶住沐永德的胳膊。
“爹如果有能耐,就不需要你东奔西跑了。”
沐子潇闻言不禁轻叹一声,扶着沐永德在廊下的长椅上坐下。
“爹,”她并没有回应沐永德的话,而是问道,“您怪孩儿总是给您惹祸吗?”
“当然不。”沐永德毫不迟疑地回答。
“孩儿也从没有嫌弃过您啊!您就不要再自责了!否则孩儿会过意不去,非常过意不去!”她怕他不信,加重说道。
沐永德自然也知道是这个样子,可是他就是觉得为人父却不能庇佑自己的孩子,实在不是为人父母所为。
所以听闻沐子潇的话,他又叹了一声。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沐子潇已经大概了解了爹的性子,也没有期盼他能再说出什么来,于是又自顾自说下去。
“再说了,孩儿也喜欢做这些事,现在孩儿才觉得每一天都有好好活着的感觉,而不是像以前,单单是听大家描述,孩儿都觉得受不了,像是行尸走肉一般,没有任何思想,只是单纯地在活着。”
她的语气透着自怜,但是神情上却是如此的满足。
她很满意现在的生活,真的,好似从来不曾如此自由过。
哪怕现在她的身上还背着沉重的赌约,一个不好就要丢掉脑袋,可是她仍然不后悔清醒过来。
哪怕生命仅剩下一天,她也要最后这一天活出从未有过的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