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出于礼貌,南栀还是点点头,坐在了沙发上。
苏雪让何妈端了花茶来,“这是前几天从马来西亚送过来的洛神花,我让何妈加了玫瑰果泡的,你试试?”
南栀接过来,对苏雪这番有些讨好意味的行为有些疑问,“二婶,是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苏雪笑笑,“也没什么特别要说的,栀栀啊,你也知道二婶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也把你当成了我的亲女儿一般养,如今你也长得这么大了,明白事理,也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南栀对这些往事没有印象,光是她“醒来”后来看,这位二婶除了事关南嫣的时候,其余时候倒还真没什么交集。
手中的花茶飘出淡淡的花香,洛神花的味道很清甜,感觉喝完会很好睡的样子。
“栀栀啊,”苏雪显得有些小心翼翼,“你知道,原先你父亲的股份好像都在爷爷那里保管的,是吗?”
南栀点头,毕竟她当时年纪还小,股份也不能到她手上。
“那,你知不知道,那些股份有没有被分出去呢?我听说最近公司进了些很有实力的人才,好像他们也握着一点公司的股份呢。”
苏雪想,就算南栀再怎么不在意,关乎自己以后的事情,总会上心几分,到时候南栀如果闹到南老爷子那边就最好不过,若是南栀耐住了性子,也会在心里埋下怀疑的种子,只要再找机会,让南栀对南老爷子发难,她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
南栀果不其然皱了眉,不是因为苏雪所说的内容,而是苏雪这番话,就是在告诉她,爷爷把她父亲的股份给了其他人。
但是,苏雪还真以为她傻吗?先不管股份是不是被分出去,首先那股份,就不是她们可以决定去留的,那是公司的,是爷爷的,爷爷想怎么做,还轮不到她们来管。
再者,就算没有那些股票,南家还养不活她们吗?
“栀栀,二婶也是无意中听到的,老爷子怎么想,你们做孙女的是最清楚,你可别让你爷爷生气。”苏雪悉心的教诲着。
南栀放下茶杯,“对啊,做孙女的最清楚了,那些股份就算给了我,我也不知道该拿着它干什么,还不如还给公司,也能让自己为公司出份力气。”
苏雪有些恼怒,南栀怎么就听不出来她的话!
“栀栀,公司也是我们家开的,那些股份在你手上有什么好担心的。”
“既然这样,二婶也不用担心了,毕竟是我们家的东西。”南栀喝完了花茶,甘甜的味道,很好喝。
何妈见大小姐喜欢,又笑着给她添了一杯。
南栀笑笑对何妈表示了感谢。
苏雪还想说些什么,南栀却没给她机会。
“二婶,我还有些作业没有做完,就先不聊了,二婶也早点睡吧,晚睡对皮肤可不好哦。”南栀端着精致的瓷骨茶杯,优雅的气质不经意间流露而出。
苏雪不知道南栀是真的没懂还是只是在唬她,还有很多佣人在,她不能做的太出格了,“这样的话,栀栀就先去写作业吧,注意不要太累了,身体最重要。”
“好的,二婶晚安。”南至转身上楼,黑色的平底皮鞋在地板上发出轻巧的响声,说不出的迷人动听。
苏雪眯着眼看南栀的背影,那样的身姿,纵使她的女儿再出色,也会被南栀压得死死的!
往后对南嫣的教导,要比以往更加的严格,她的女儿,绝对不能输!
苏雪见上次的谈话似乎没有什么作用,决定打着长久的主意,只要时不时地在南栀面前说上两句,日子久了,也会留下点印象,以后只需要一点小苗头,南栀就会开始动摇甚至怀疑起南老爷子来。
南栀对此十分无奈,但同时也在暗暗警惕苏雪,苏雪从来没接触过公司的事情,又怎么会对这些事情这么执着呢?好像还偷偷去打听公司的事。
苏雪自从找到了奋斗的目标后,一改之前颓靡的样子,重新开始穿上名贵的衣服,带上精致的饰品,脸上也有了完美的妆容。一有空就把南嫣带去瑜伽室,或者礼仪室,南嫣苦不堪言,不仅要应付学校繁重的学习,每到了周末还不能休息,一直在练各种走姿坐姿,把小时候学的礼仪全部又做了一遍,而且比以前更加严格,稍稍有一点放松,苏雪手中的软扇就会狠狠地拍向她的背。
南嫣哪里吃过这样的苦,娇嫩的皮肤被打出一道道红痕,但力度又把握的极好,就算很疼,却连皮都没有破。
南嫣明白母亲这样做的深意,想到上次见到南栀似乎与生俱来的名媛气质,咬紧牙关,无比配合母亲的‘调'教'。
南栀不是不知道这些天苏雪和南嫣这样做的意图,只是她对此并没有兴趣,在得知傅霆朝近段时间都会留在国内以后,南栀每天下课后,也不直接回家,先去外公家陪陪外公外婆,当然了,更重要的是傅霆朝答应给她的琴题字!琴尾处漂亮古典的繁体字,让这把“茫音”,成为南栀的琴。
“要弹弹看吗?”傅霆朝拿出刻好的琴。
“好。”南栀点点头,眼底跃跃欲试。
小庭院里有一个小凉亭,说小倒也不小,能容纳四个人跳舞了,不过那里只在中间放了张矮木桌,就只剩下周围深红色的雕花护栏。这里是君老爷子专门给南栀练琴用的。
南栀拿着琴走到矮桌盘腿坐下,将琴小心翼翼的摆在桌上。事实上,桌上有一层十分柔软的透纱,是防止木桌把琴刮坏的。
傅霆朝被小丫头紧张的态度弄得有些好笑,看到南栀这么紧张他送的琴,心里倒也愉悦起来。
“铮铮,铮铮”古琴有三种音,南栀偏爱散音。
庭院很安静,幽幽琴声,松沉而又旷远,似是远古之音,如同大地一般,带着无尽苍茫之意,故而南栀将这把琴取名为“茫音”。
傅霆朝站在小凉亭外边,正面着南栀。
十五岁的少女,已经开始长开,眉眼渐渐舒展。
凉亭中的少女盘腿而坐,一身淡绿色的长裙像朵花一般盛开在座下,墨发将近及腰,美目轻阖,嘴角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