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月二十三日到现在，二十七天。除了最开始，封城当天，韶子明陪着左竹萱去了趟超市，距离他上一次出去买菜，也已经足足过去整整十八天。

“疯了吧？”

左竹萱觉得韶子明此时的状态，完全不能用一个正常人的思维去对待。

“呃……呆家里憋的？”

左竹萱同情的看着韶子明，唏嘘的摇了摇头。

韶子明叹了口气。

“好像是。”

韶子明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刚刚和左竹萱的对话，很有问题。

“其实我就是想说，我之所以只用‘牛逼’来评论，那是我语文确实不怎么好。一直只是几个水平的。只有涉及到历史的部分，像那种文言文，或是古诗，歌颂古人的文章，我才有兴趣去学。所以别想让我有什么华丽的词藻。”

“这么简单的问题，搞这么复杂？”

左竹萱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可不是么？我只是想换个有意思的说话方式，没想到就引起你的误会来。可能就是家里闲的没事干。”

“你不是打游戏么？”

韶子明耸了耸肩。

“你又不打，没啥意思。组队路人，简直是自虐行为。每次都气的要命。现在王牌三星段位了，单排又打不过人家。我能怎么办？”

“哦。那小说呢？”

韶子明撇着嘴，继续摇头。

“更没意思，好的那种小说，我都看三遍了。不好的看了个开头，也看不下去了。书荒。”

“也是。”

韶子明朝左竹萱摆了摆手。

“我没疯。你过来吧，站门口算怎么回事？你又出不去。”

左竹萱狐疑的看了看韶子明，确实恢复了些许正常的状态，挪动脚步蹭回客厅。

“你怎么打发时间的？我看你一天到晚，有一半时间都在卧室里。难道睡觉？白天睡觉的话，晚上还睡的着么？”

“当然睡不着了。从来没有休息过这么长时间。确实无聊。”

“强制休息还不好？就当是过去多年的辛苦，现在放长假呗？”

韶子明倒是我所谓，反正学校还没说开学，自己就是普通老师一个，也不是学校领导，完全没有操心的必要。

“总觉得不踏实。”

左竹萱叹口气，坐回到沙发上，仰着头，无意识的看着天花板。

“那你之前那么多天，我叫你打游戏，不打，都干什么呢？”

“我在卧室也是这样，发呆。想想有没有好的设计思路。还有公司未来发展。要不要把改良汉服推到国外去。”

“哇……”

韶子明感叹一声，崇敬的看着左竹萱。

“女强人，牛逼。”

“噗……”

左竹萱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果然只会这么评论。”

韶子明嘿嘿一笑，挠挠头。

“问题不大。只要表明我的敬仰之意，和无限佩服，这一个词足够了。”

“好吧，你赢了。”

左竹萱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嗯，早点睡吧。刚才的对决我输了。明天我值日，做饭是轮到你。没问题吧？”

左竹萱点点头，“当然，没问题。”

翌日，当太阳升至三杆，左竹萱已经做好粥和咸菜的早饭，打算把冰箱里的蛋糕拿出来。却发现一早上就没看见韶子明出来。

“韶子明？”

左竹萱在客厅喊了一声。

一分钟之后，韶子明的卧室门被打开，出来的人朝左竹萱摆了摆手。

左竹萱揉了揉眼睛。

“你……你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