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刚想咳嗽两声舒服舒服,就看着刚到了盛世手中的完好的圣旨转瞬间就化成飞灰了。
吓得他刚刚到了喉咙口的咳嗽瞬间又卡在了嗓子眼。
他震惊得举起一根手指,指着盛世想开口申斥大逆不道之类的词,可是喉咙却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他掐着自己的喉咙处,努力的上下缓了缓气,才终于通畅了一点点,接着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太监的脸不知是咳嗽的,还是吓得,用盛欢的话来说,那可真是红的发紫啊!
盛世连看都没有看太监一眼,习惯性的想要施法改变梦境。
发现一切没有任何变动才反应过来,这个梦境已经不再受自己控制了。
然后像是坦然接受了一切一样,看都没看旁边的太监,转身便走了。
盛世到了盛父盛母住的院子里,开口便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
然后在盛父盛母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文书便已经带着人提着两副担架进来了。
将坐在那里震惊的两位直接搬上担架,抬出了府。
不过片刻,昔日满满当当热热闹闹的盛府,就只剩寥寥几人了。
盛世步行走在盛府的花园当中,眼前不住的浮现出当年的场景。
当年大庭广众之下拒绝了清欢之后,当天他回家,就看见了满地的血色,父亲母亲紧紧地抱在一起,那根头部带长须的长箭从父亲的背部穿过,从母亲的背部穿出,剪头还滴滴答答地流着不知是谁的血滴。
血滴在早已零落的牡丹花上,粉红的牡丹花像是被重新绘色了一般,鲜红欲滴,深深地印在了盛世的脑海里,染红了盛世的眼眸。
可当年的盛世,除了父母之后,没有任何可以投靠的地方。
他疯狂地想要找人报仇,可他不知道找谁,面对这一地的鲜血,他都不知道该找谁报仇。
习惯了万事依靠父母的他,彻底地慌了手脚。
颤抖的双手,想要将那根害死他父母的长箭拔出,希冀着父母能再活过来。
可长箭拔出,只有喷涌的鲜血朝自己溅出。
不知是父亲,还是母亲的血,早已冰冷的血滴在他脸上滑落,
他却连一滴眼泪也都流不出来了。
就是那个时候,阿宁她出现了。
那天的她穿着一身黑衣,腰间一柄刺眼的佩剑在阳光下那么刺眼!
他那是以为,她是来杀他的。
毕竟,满门被杀。徒留他一人,自然是来收拾残局的。
满心灰暗的盛世微微地闭上了双眼,等待死亡的来临。
可等了半天,只闻到了一阵芙蓉花的甜香朝自己袭来。
安宁拿着自己的手帕轻轻柔柔地将他脸上的鲜血擦去,和他说,
“盛世,对不起,是我来的太迟了!”
他这才睁开眼睛,看向她。
他记得她,他曾经救过她,她说会来报答她。
他当时并不以为意,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家,能报答自己些什么呢?一杯薄酒,还是一盏点心。
即便是如今她身侧配了一把剑,他也没有想着她能为他做些什么的。
他不是个携恩求报的人。
他记得自己当时满脑子都是报仇,于是为了打发了这个想要报恩的小姑娘,
便对她说,
“你是来报恩的是吧,你能报答我什么呢,呵~”
“难道你能帮我报了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