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一边已经打完,但是飞花派的战斗还没有结束。
场上没有了其他人打扰,两位用锤的选手就有了更大的发挥空间。
陈付奇用的是双锤,这位飞花派的弟子用的却是单锤,那锤很大,就杜弘目测,这位女侠身高不会超过一米六五,当她站直身体,单手持锤,巨锤可以轻松碰到地面。
杜弘盯着那柄形状彪悍的巨锤,暗自比量一下,觉得这锤子大概有他三四个脑袋那么大。
女侠就这么用胳膊单手持着,甩得虎虎生风,和陈付奇正面进行力量对抗,动作间露出的胳膊上,肌肉呈薄薄的一片,流线优美,看得下面不少人直了眼睛,完全忽视了她手中的武器。
在杜弘的记忆中,飞花派似乎是用的飞花小刀,是个主用暗器的门派,没想到里面竟然还有一个主力量的选手。
在他发呆的时候,比斗已经进入了中后阶段,两个人体力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消耗,此时双方都已经不能在擂台上进行快速的移动了。
女侠由单手变为双手持锤,从上而下锤了下来。
陈付奇意识到这是想要一锤定胜负了,连忙将双锤挡在头前。
这一锤用上了十足的力量,武器相撞时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巨大声音,陈付奇有点撑不住,左膝直接砸在地上。
杜弘在场边看得清楚且明白,这一招就和刚才孙晴和陈付奇的配合一样,都是在比斗允许范围内为自己创造优势。
飞花派女侠这柄巨锤,大,而且沉,女侠将它高举过头顶本来就需要巨大的力量进行支撑,锤下来的瞬间,动能势能相互转化,使这一锤远超正常水平的沉。
陈付奇扛不住是正常的。
现在更需要担心的是,这一锤会不会对陈付奇的腿造成长期影响。
“我们这边这局放弃。”杜弘看陈付奇咬着牙还要站起来再站,赶紧在人群中举手示意。
陈付奇不敢置信的转头盯着杜弘,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咬了咬,什么都没说。
飞花派的女侠点了点头,撤了力道,陈付奇这才放下手,不过杜弘能看到他的双手一直在颤抖,即使他刚刚继续战斗,也不过是伤上加伤罢了。
“是我技不如人。”陈付奇撑着腿站起来,之后又摇摇晃晃的站直,“敢问女侠大名?”
“邵沛沛。”邵沛沛拎着锤,又恢复到了最开始见到时那种冰霜形象,即使是刚才激励的战斗,她脸上的面纱都没有掉下来。
“需不需要休息片刻再继续?”杜弘问到。
邵沛沛想了想,“可以。”
“那下一局就定在下午如何?”杜弘继续问。
邵沛沛点了点头,直接拖着巨锤下了场。
杜弘看她步伐稳健,手也不抖,心里对飞花派的实力评估又上了一个档次。
这边纵横教的人冲上来两个想要扶陈付奇,陈付奇摇了摇头,拒绝任何的搀扶,就这么自己提着武器走下了擂台。
他的背挺得直直的,脚步虽然不稳,走得也慢,但是一直没有停下,就这么走进纵横教的人群当中,他拒绝了所有人的安慰,自己上山去了。
杜弘看向不远处房顶上的暗卫,暗卫瞬间明白了教主的意思,追着陈付奇的脚步上山去了。
主角都走了,下面的人自然也没了围观的必要,陆陆续续的就都散了。
留下杜弘站在原地,看着擂台若有所思,他现在想的都是能不能将这个每周的固定项目变成一个可以收钱的项目。
突然,他感觉有人撞了自己一下。
这一撞,把他带回了现实。
他的身旁站着一个红着脸的姑娘。
她说话的声音有点小,杜弘听不太清,只能再凑近一点,不远处,因为担心教主的安全一直没有离开的人们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杜弘又听了一遍,听明白了。
“如果可以……请您收下这块手绢。”姑娘低着头,手里放着叠的平平整整的一块手绢,上面似乎还绣了两朵杜弘不认识的小花,不过即使杜弘自认来自现代,看不上这个时代的很多公益,也不得不承认这绣花十分精妙。
但是,他的警戒心也瞬间高涨。
他下意识的捂住自己挂荷包的位置,露出了拒绝的表情,“虽然很精致,但是我没什么银钱,是不会买的,麻烦姑娘去寻其他人吧。”
这话说完,不仅姑娘愣住了,旁边看着这一切的纵横教其他人也愣住了。
那姑娘的脸血色瞬间褪去,露出受到伤害,难以置信的表情,她将手绢丢在地上,声音大了不少。
“不愿便是不愿,何必如此折辱别人!”
她愤愤扔下这句话,转身就走,也不顾手绢还在地上。
还是杜弘捡起来,喊着姑娘留步隔空扔给她的。
旁边围观全程的纵横教其他人的表情,从嫉妒变成了怜悯。
“真是奇怪,”偏偏这个时候杜弘还在说,“难道被拉住了就一定要买吗?”
周围人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这个问题,只能在心里不断的回忆,他们教主以前是这么个不解风情的人吗?明明平时看着还挺正常的不是?
与此同时,杜弘也在心里自我怀疑,他的思维模式还停留在现代,那种在停车等红灯时特意穿梭在车流里推荐商品的,在路边卖气球的人,他大学时自己也卖过,觉得这种在路上推销商品的行为本身就是十分容易被拒绝的,而且他自认语气很客气,怎么就会气成那样?
他心中充满疑惑,但是不敢问出口,生怕自己一问,周围的人就发现什么不对。
后半场比赛时间推到下午,代表着下午的时候只有一个人需要下山,其他人自然是要回山上正常生活的,在走之前,杜弘还不忘了让人把擂台上那个丢人的雕塑一起拆下来带走。
本来杜弘想把雕像敲碎,但是受到了其他人的一致反对。
但是整个雕像直接带走也不太现实。
纵横教教众总是会在奇怪的地方拒绝服从教主的指令。
太阳越升越高,雕塑的头闪着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