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宁摇摇头,“我有意见啊,我不想给。”
李水不知道她居然如此直接了当,当即就生起了怒气,可是还是强行忍住了,叹了一口气,“哎,那我这个做父亲的也没有办法了,只好大义灭亲了。”
李水一副十分难过的模样。
这个时候已经有人议论开来了,一些人说李炎既然不是这里的人,那确实是不应该住在这里,还要拿着这里的土地来做生意,赚了那么多钱。
顾家小苑赚钱,早就已经有人眼红了。
不过也有人说李炎和顾安宁即使不是这里的人,但是顾安宁和李炎都为李屋村做出了许多贡献,别的不说,就说去年要是没有顾安宁,他们村子里的人早就已经饿死了。
做人不能这么恩将仇报。
但是那些认为顾安宁该给钱的人接的这不是一回事,“顾安宁,村长说的对,你们是应该给钱的,你们赚了那么多钱,给我们一点钱也不过分。”
顾安宁淡漠的看着说话的那个人。
他们只是看到了顾家小苑赚钱,可是却没有看到顾家小苑能走到今天这种地步,她和李炎到底用了多少的办法,也不知道他们家的成本要比别人大上许多。
就这么看着他们赚钱了,然后就真的觉得他们赚钱了。
“可是,这个地方是我的,不属于村子里。”
李水勃然大怒,“你胡说点什么?即使你不想给钱,可是也不应该这么说啊,你一个刚来的知道什么?你脚下这土地,一直都是属于村子里的。”
“可是,这块地上,是婆婆送给我的。”
顾安宁十分坚持。
李水十分不相信,“不可能,你婆婆怎么会送给你这种东西。”
周氏一向不喜欢顾安宁,怎么会给顾安宁田地。
顾安宁叫来了小桃,“你到我屋子里去,我那床头上有个小盒子,盒子里最底下有张地契,你给拿下来给我。”
小桃见事态严重了许多,这可能是顾安宁翻身的东西了,连忙应了大步跑了上楼。
顾安宁见小桃上去了,恭恭敬敬的对李水道,“公公,您稍等一下,我是有地契的。”
李水抿唇,底下那些村民就又开始说话了,“什么地契?”
这块土地什么时候卖掉了?他们一点都不知道。
“就是我这里的地契啊,那么大一块地方,要是没有地契,我怎么敢在这上面盖房子?”
大家窃窃私语,本来是来讨论顾安宁的,可是现在说李水不对的人也有了。
主要是觉得李水做的不对。
那么大一块地,说卖出去就卖出去了,一点都不让他们知道,是不是把钱给独吞了。
看看李水这些年过的,跟个小地主一样,村民越想就越发觉得有可能了。
“好了都安静!”李水见说他们家不是的人越来越多了,当即就大喝一声。
他一生气,也就没有人敢大声说话了,但是不大声说,也在悄悄的议论了起来。
等了一等,小桃就跑下来了,这么一点距离,她完全是跑上跑下的,累的气喘吁吁的,“东家,是不是这一张?”
顾安宁接过来一看,点点头,“是这张,谢谢你。”
小桃摇摇头。
顾安宁把地契摊开来拿到手上,“这就是证明,我这脚下的土地,顾家小苑占地面积一点都不多的,当初给了我多少,我就盖了多少,没有多一点,不信你们可以去看看,可以量一下,要是有多出来的地方,我立即就拆下来还给你们。”
不管是顾家小苑的大堂和包间有地契证明,就是边上那个厨房和其他屋舍,也是有手续的,李炎当初给她的时候,把这些手续搞得是干干净净清清楚楚,想从这上面说话,根本就找不到文章。
“我看看。”李富贵家的一步上前,把顾安宁手里的地契拿了下来,自己看了看,随后又塞到李富贵手里,“相公,你看看,这不是说了顾家小苑的土地是东家的?”
李富贵点点头,“这的确是这里的地契。”
李富贵又把它给了别人看。
顾安宁就这么看着她的地契就这么在别人手里传来传去的,最后被李富贵家的拿了回来,“公公,这地是婆婆送给我的,我不用给钱了吧?要给,也是婆婆给啊。”
李水当即就噎住了。
顾安宁又十分疑惑的问,“这地方都送给了我,我也在这里生根发芽,生活了下来了,你们不会是要收回去吧?”
李水要是敢说是,那她顾安宁还真的佩服他了。
李水噎了噎,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既然是你婆婆送给你的,那就算了吧。”
顾安宁略略显得有些无辜,“公公,既然大家都要给钱,婆婆把这土地送给了我,是不是婆婆也要给钱啊,不然不能够这样做啊,这不是损害了大家的利益了吗?”
李水当即就愤怒的看了过来,顾安宁立即就道,“公公,虽然我很想帮你给,可是我实在是没有钱了,相公要吃药,孩子也要有奶妈子奶着,这里里外外都是钱,我实在是拿不出来了,我就连我就连这里的工人的钱都给不出来了。”
顾安宁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李富贵家的当即就大声喊,“对啊村长,你是不是应该把钱给一下,这都是村里的土地,怎么好好的就送人了?”
让他们拆是不可能拆了,还要废那个力气,还不如拿钱来的实在多了。
李水不这么想,“既然这里来路不正,那还是拆掉这里吧,还原本来的面目就好了。”
李富贵家的对于村长这个公公这种做法十分瞧不起,“村长,瞧你说的,这里一共三层,打地基都打了三米深,底下有石头无数,上面也成了这个模样了,就是拆了也不能弄干净复原了也不能种庄稼,这不是让我们白干活了吗?再说了,拆下来这个钱是你给吗?不然凭啥啊?”
李水不知道可以说什么,给钱是不可能给钱的,但是他好像也不知道可以说什么,只好道,“那就先这样吧。”
“好了,大家先回去吧,也没有什么要跟你们说的,主要是想说一下我个人的私事而已,现在也说完了,大家回去吃饭吧。”李水不知道可以说什么,或者说他很害怕要是让这些人在这里待久了,让李富贵家的一直说下去,大家会一直问他要钱来了。
他那一点钱,可不是要给这些人的。
李富贵家的还想说什么,李富贵把她一拉,李富贵家的话就这么止住了,看着李水离去。
李水一走,其他村民也跟着走了。
李富贵是最后一个走的,“我先回去了,儿子在家里等着吃饭,我回去给他做饭了,你早些回来。”
李富贵家的点点头。
“阿姐”大家一走,顾安好就围了上来了,“他说的是真的吗?姐夫真的不是村长的亲生儿子?”
顾安好一说,李大狗他们这些人也不去干活了,全部走了上来,关切的看着顾安宁。
“村长也太过分了,什么为了村子里着想啊,就是想要钱而已。”
“就是啊,早不说晚不说,怎么这个时候要钱,还不是看着这里的土地有人买了,想趁机要上一笔,我保证那些钱都到不了我们手上。”
李富贵家的说道,“你们别说了,东家,这事情是真的吗?不会是村长开玩笑的吧?”
顾安宁摇摇头,“不是,他说的确实是真的,三爷并不是村长和周玉的亲生儿子,他跟村长家里没有什么血缘关系。”
李富贵家的唏嘘不已,“啊,不是吧?那村长他们有说李炎父母是哪里人吗?有没有一点线索?像这样的,还是回去找亲生父母吧,或许他们当年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要放弃三爷也说不定。”
顾安宁含笑点头,“这也不着急,我们想着等孩子大一些了就再回去。”
买地的事情就这么确定下来了,赵文轩的动作十分之快,当天回去之后,第二天就亲自来了,带来了相关的手续和人员,还有钱。
地契是子啊顾家小苑签下来的,顾安宁这才发现原来赵文轩并不是那么简单,他是带着龙三爷来的。
看着龙三爷为他办事,十分恭敬的模样,顾安宁若有所思了起来。
合约是在包间里面签订的,还有钱也是在包间里面给的,顾安宁并没有看见赵文轩给了李水多少钱了,只是知道赵文轩和李水出来的时候,两个人脸上都是笑容满面的。
十分开心十分满意的模样。
“掌柜的,我们就先走了,后会有期了。”赵文轩出来要离开的时候,还跟顾安宁打了一个招呼。
顾安宁点点头,“赵公子慢走。”
赵文轩走了,李水也走了,看都不看顾安宁一眼。
土地卖出去的第二天,之前来的那些人当即就动手了,挖地基的挖地基,运送材料的运送材料,村子里每天都有大量的人进出。
赵文轩也十分照顾顾安宁的生意,在这里订了中午饭晚饭,吃的还算是丰盛,每天顾家小苑做好了之后,就送到后山去。
李富贵家的又开始去给那些人送饭,回来把东西一放说道,“东家,这些人吃的还真的不错,这赵公子也太有钱了吧?”
每天每顿饭不是大鱼就是大肉,还时不时的就点几个川菜或者海鲜去给他们换换口味,哪个做工人的像他们这么命好的?
顾安宁站在柜台里噼噼啪啪的算账,二楼的账本也拿下来放在一起算了,“他们弄的怎么样了?”
李富贵家的和李大狗坐下来喝了一口水之后才道,“打好地基了,他们这不是要种地,要在这里盖房子。”
“盖房子?”顾安宁倒是意外了。
李富贵家的点点头,“嗯地基都弄好了,东家,你是没有看到那里到底有多少材料,说用来种地,那里用得上这些材料啊?”
顾安宁这倒是好奇了,赵文轩这是想做什么啊?
山长水远的买一大块地,居然不是用来做田庄。
“你们分了多少钱?”
顾安宁有些好奇,但是买卖土地的钱就不到他们家手上了,李水已经说了,李炎不是他儿子,即使住在这里生活在这里也好,那也是一个外人而已,村子里有什么事情他们看的过去就管,看不过去就不管了呗,反正村子里什么分钱分地的就轮不到他们一家人了。
现在李炎还是代理县令,许多村民还是会害怕和敬畏李炎,可是已经没有人来问李炎村里事情的意见了。
都去问李水去了。
李水一家也因祸得福,因着赵文轩的到来,反而是被放出来了。
李富贵家的撇撇嘴,“不过是五钱银子而已。”
顾安宁吃惊不已,“不是吧?这么少吗?村子里人也不多啊,怎么才五钱银子?”
李大狗含笑道,“我们都问过村长了,村长说赵公子给的钱都不多,所以每户人家也就只能分这么多了,五钱银子,不过是以前种地一个月的收益而已,如今算是白得了。”
李富贵家的十分无语,拿了一大桶东西走来走去的,即使现在天气还冷,可是李富贵家的也觉得热到不行,她挥手扇了扇风,“不过是五钱银子,谁想要啊,卖地卖了这么少钱,也不知道村长是怎么想的,居然也愿意,每一天这些人进进出出的,还拉着这么多东西,把路都给搞坏了。”
以前顾家小苑的路也烂过一回,可是那个时候,是李壮等人故意弄的,也只是弄了一回而已,不深,还可以填回去,可是现在就不是一回两回的事情了,每天这么走,路都变得坑坑洼洼的了。
顾家小苑开着大门做生意,又在村头,每天都被这么些人打扰,每天都被这些人抢道儿,客人都抱怨了不少回了。
即使李富贵家的不是在前面干活的人,可是出来的时候,也被客人拉着抱怨过几次,听到过的就更加多了。
顾安宁倒是不在意,“这倒是没有什么所谓,横竖我们在村头,也不是十分的颠簸,进了门口就是院子,他们也进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