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接着道:“你们萧家,原本是晚清朝皇宫内务府造办处的匠人,你们先人曾三代为皇室做事,离了皇宫之后也是京城赫赫有名的古董商人。”
“直到现在,萧家出了不少考古界古董界的泰斗。书香门第,专攻古玉,你爷爷萧湛便是国内赫赫有名的古玉大师。”
“你的父亲萧遇之是国外很有名的华裔油画大师,你的妈妈叫孟文玉,无父无母,曾经也是萧湛的养女,从小在萧家的文化熏陶下长大,颇有一身诗书才气。你的哥哥便是萧君逸。”
萧七七愣了愣,那么多信息一股脑地钻进她的脑子里,搞得她一时半会儿无法接受,手足无措起来。
从小祁凛萧就没有对她提起过她的父母,连她自己也慢慢淡忘了,甚至小时候被祁家的孩子说,她是没人要的野种,她没有否认,因为她也忘了自己到底有没有父母。
原来,她父母爷爷健全,甚至还要一个哥哥一直在身边,原来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她颤声道:“那我又为何进祁家?又为何让叔叔养我十一年?”
老太太叹了口气,道:“事情还要从很久之前说起”
已经晚上七点了,江城一家幼稚园的教室里还亮着灯,并不是老师在工作,而是一个小朋友还没有放学。
“小湄。”一个穿着白色纱裙的年轻女老师坐在门口,喊了正在拿着彩笔画画的小萝莉一声。
那小萝莉抬起头,她的胖乎乎的小手上全是水彩的颜色,她冲老师甜甜地笑,用稚嫩的童音道:“老师怎么了?”
女老师把只剩一格电量的手机关掉放进包里,神色明显有些不耐烦了:“你家长到底什么时候来接你,都快七点半了。”
小萝莉摇摇头,大大的眼睛天真无邪地看着女老师,道:“不知道,老师陪小七玩填色游戏吧,我们把喜羊羊涂成花羊羊!”她拿起画本,本子上的喜羊羊简笔画被她涂得花里糊涂。
女老师无语地翻了下白眼,道:“羊毛是白色的,喜羊羊的铃铛是金色的带子是蓝色的鞋子也是蓝色的,你涂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小七嘟了下嘴,不认为老师说的是对的,道:“老师是不对哒,我看过我粑粑画画,他的画上有很多色彩,树可以是红色的,天可以是绿色的,人的五官可以是不规整的,爸爸说这是艺术,艺术是非常大胆的!”
她高傲地仰着脸,脏兮兮的小手比划着,稚嫩的童声在空荡荡的教室里来回回荡。
她也曾经这样质问过爸爸,因为他把所有现实中的事物原本的样子给扭曲了,让她十分不解,她对老师说的这话也是在爸爸那里学嘴学过来的。
尽管她也不懂艺术到底是什么,但听老师刚刚这样说,在她看来像极了之前在爸爸颜料盒里搅来搅去还用脏兮兮的手指着画上的东西指出他“错误”的自己,她也自然也学着爸爸的样子把那些话“教导”给她。
“你这个坏小孩,你懂什么?我看这周的幼儿绘画大赛你也别参加了吧,照你这样的画法准得不到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