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上一世，她死时是死不瞑目，眼珠爆裂，眼角膜破损，若是当场被救活，可能都成了瞎子了。

眼下却眉目清明，可观察微乎其微，这太不可思议了。

莫小汐努力收回惊讶的可以塞下整颗鸡蛋的嘴巴，将精力继续放在王神人的施针手法上。

王神人一个穴位，一个穴位的演练完，饶是身经百战，也累出了一身的薄汗，毕竟岁月不饶人，他老了，干瘪的身材已经佝偻。

莫小汐体贴的为他搬来了凳子，倒了茶。

王神人擦了擦汗，接过茶水坐到一旁观看。

莫小汐默了默，转身从口袋中拿出拜师时，王神人送给她的梅花针，凭着刚刚的记忆，在相应的穴位上面施针。

莫小汐偶尔抬头偷看王神人，他正在悠然品茶，黄褐色的眼睛盯着自己手里把玩的一串麝香珠，仿佛对于莫小汐的功课，并不留心。

莫小汐不知道对着那具发紫的尸体施了多少针，直到，那具尸体上的针眼肉眼可见的时候，她知道，这具尸体已经没用了，因为尸体上全身的穴位，都已经被密密麻麻的针孔破坏。

莫小汐扎红了眼，她闭着眼睛，凭感觉对着自己身上的穴位盲扎，只是避开了那几个致命的死穴。

王神人却死死盯住了她，浑浊的眼睛越发光明。

一天又是一天，莫小汐仅仅用了一天的时间就完成了王神人当年三天学成的东西。

……

白天，王神人叮嘱莫小汐好好睡觉。

大白天的好好睡觉？

莫小汐虽然迷茫，但还是揉着自己的内关穴，强行让自己睡了。

到了夜里十二点，王神人带她出门。

神秘兮兮，气氛诡谲，莫小汐说：“师傅，这么晚了，咱们要去哪里啊？”

“给你练练手。”

“哦。”

王神人驾驶着一辆黑色古董老爷车，这车跟他一样，都有些年头了。

穿过城市里的车水马龙，一路向东，过了一个工业园区，就越来越偏僻，道路也开始坑坑洼洼，颠簸起来。

直到，四周再无半点亮光，仿佛他们是行驶在神秘叵测的黑色怪圈里，而王神人就是从这黑暗怪圈里钻出来的黑暗使者。

莫小汐纳闷极了：“师傅，到底去哪里？”。

王神人一个急刹车，把车子停在一座村庄外面，指着三间黢黑的瓦房：“去，把里面的男人杀了。”

“什么？”莫小汐浑身一颤，犹如遭到一万伏的电击，惊讶极了：“让我去去去去去去……杀人？”

“嗯。”

王神人灭了车灯，打开了车锁，让她下去。

“我我我我我我我……不行。”莫小汐惊恐的结巴啧舌。“师傅，杀人是是是是……犯法的！”

莫小汐连条鱼都没杀过，师傅竟然要她去杀人？

王神人毫不留情将她往外一推，将她推进漆黑的夜色：“你有三十秒考虑时间，到时候你不行动，那屋子里的男人会出来杀你。要杀还是要被杀，你自己选择。

徒儿，我给过你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