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嘉按照师尊大人说的,凝聚神识看向手中的玉简,里面是一本名叫《渡隐诀》的功法。
而且她只能翻看到第一卷第一节。
懂了,要修炼升级解锁。
于是默默坐下来熟悉《渡隐诀》的第一节功法内容。
冉莘止一边看着小徒儿用功一边思索着小徒儿体内精气是如何被问心境中那个女孩共享的。没错,看到问心境中的人后,他心中便猜测恐怕是有人用秘法将两个人的运道捆绑在了一起,只是一人主上,一人为下,禁制暂且不必管,伤不得她,这秘术却要尽快弄清楚后拔除。
“看来是需要出去一趟了。”冉莘止心中想道。
云嘉倒是没空想这些,自从成功引气入体后,她对修炼的兴趣大涨,把《渡隐诀》简短的第一节内容来来回回地看。
一连好几日饭都想不起来吃。
萍娘只好日日给她送去书房门口,以免她废寝忘食,把好好的身体累垮了。
堂中的几个大夫听说止先生教导徒弟如此,不免也指点起几个小药童勤学起来,小的那两个还好,两个大一点的石英和柳佳莫名就被师傅师叔们猛烈考核教育了一番,每日都被学习支配着。
济世堂内一时之间充满了浓烈的学习氛围。
最后连张婶回家见到自家贪玩的正上学堂的外孙时都说:“大富啊,拳不离手,曲不离口,人要勤快点,读书要日日都好好读才能以后考大官哩。”
因为调皮捣蛋总被先生罚抄书的大富:“…”
这人真的是我姥姥吗?
当然云嘉也并不知道自己沉迷修炼还能带来这样的连锁反应。
也不知道,那日离开郾城的猿公一行时运不济,倒了一个大霉。
*
夜晚的三狼山的破庙里,两人一猿灰头土脸,很是狼狈。
“巫狱这群疯狗,怎么就这么阴魂不散!”真微子原先打理的整洁顺滑的白胡子此时不知被什么沾染上,乱七八糟的结成一绺一绺的。
“吱吱!吱吱!”猿公也是恼火。
因为没有表演,络腮胡子的脸上依旧没有生机,宛如木雕一座。
“咱们在进郾城之前不是都做了那么多傀儡散到各地去了,这帮狗鼻子,来得也太快了!”
真微子丟了拂尘在破庙里直打转。
越想越不安:“不行,咱们得继续走,今晚不能在这里休息,万一他们又绕回来,咱们一个也跑不了。”
“猿公你觉得咱们是不是得现在就走?”又看向了猿公。
“吱!”走!真被抓回去谁都要脱层皮。
考虑了巫狱那群人探查能力,临走之前真微子还抹去了他们停留的痕迹。
手里的童子血也不够了,此时最好是找一个人多的地方,再收集一些祭品。最好动静小一点,不会引起巫狱那群狗的注意。
真微子头疼的不行,该死的!跟的这么紧,哪里还有时间去收童子血!可是再这样下去,猿公一定会发狂的,他和邬屠也没好果子吃。
该怎么办呢?
要不然…再回郾城?…
对啊,回郾城!万一真是那位大人在郾城,巫狱的人见了她又哪里还顾得上他们呢?和那位大人比起来,他们估计会被巫狱那群人立刻忘到脑后吧。
可是真是那位大人的话,他们这样送上门去,不是任他宰割吗?要不要搏一搏呢…
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
猿公见了,吱吱跳到他面前,问他为何不走了。
“猿公,你还记得郾城那位长的和大人一样的小丫头吗?”真微子摸了一把脏兮兮的胡子,笑容里透着一丝诡异。
“吱?”能不记得吗,还不是因为这才从郾城跑走的。
“不论巫咸里那件事是不是那位大人自己放出来的谣言,还是说郾城里的那个小丫头就是她本尊,既然咱们都不敢确认,巫狱的人想必也识不出。”胡子早都打结了,没了往日的顺滑飘逸,方才心中那一丝不为人知的自得因为这糟糕的手感停顿了,脸上诡异的笑容都冰冻了一瞬。
一人一猿都望着他,不明所以。
真微子知道不能指望他们接住他的话,只能自己说下去:“咱们祸水东引就成了,让巫狱的人见到了那个小丫头,是真是假都不要紧,他们肯定会想尽办法把人带回巫咸的。”
“吱吱吱!”
“猿公不要担心,只要咱们做的小心些,不露马脚,定然不会被人发现的。”何况他们怎么也是一路从巫咸逃过来,管那群人跟的有多紧,不也是从来没被真正抓到过吗?等把人引过去,他们再顺势往更远的地方去,天大地大,巫咸的手还伸不了那么长!
“吱吱吱吱。”猿公的声音平稳下来,似乎真微子说的也不错。
“他们如今跟的紧也好,免得送到他们眼前也看不见。”真微子的算盘打的噼啪响。
“吱。”猿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横竖都不通,不如同意真微子说的。
邬屠继续一言不发,行与不行都不在他。
于是两人一猿又就着夜色往郾城的方向赶去。
在他们离开后的半个时辰后,一群黑袍人光顾了他们刚刚停留过的破庙。
领头的黑袍人从怀中掏出一条拇指粗细的黑蛇放到破庙的空地上:“去。”
小黑蛇不过七八寸长,一触地就迅速的将破庙游走探查了一遍。最后在邬屠曾经坐过的地方停留了一下,冲领头的黑袍发出细小的“嘶嘶”声。
“过来。”黑袍将手掌放到地上,示意它回去。小黑蛇立即听从召唤顺着黑袍的手掌又沿着他的手臂自己爬进怀里。
收好自己的稚蛇,黑袍也没有在破庙继续停留,转头对身后的人说:“没跑远,今天无论如何要抓了他们回巫狱。”
“是!”
白白叫一群傀儡耽误这么多日子,就算抓回去了,长老也未必给他们好脸色看,可是不抓回去等他们的就是生不如死。
可惜了真微子的'妙计',恐怕来不及用了。
因为在天色破晓之前,他们,被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