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三章 幻空镜破碎(1 / 1)荼毒凉生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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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吉祥的左磨右磨之下,玄羽同意让她留了下来。

玄羽在幻空镜中置了一间木屋,让吉祥留在此处。大部分时间两人皆在这镜中研究研究阵法,其余时间都是吉祥追着小吉撒了欢地跑,而玄羽木屋外置了一茶几,煮着茶,看着她们四处跑,等她玩累了,渴了,给她递上一盏茶。

这些日子,在玄羽的指点下,吉祥步法,功力皆大有长进。

往日吉祥来蓬莱仙岛,玄羽他总是在喝茶,看书,下棋。虽说赋有战神盛名,却甚少见他持剑挥舞。

唯有这段时日,在幻空镜的日子里,两人在阵法切磋,吉祥方能瞧见他舞剑的风采。

有时候瞧呆了,忘了身置阵中,一个不小心,玄羽的剑已来到她跟前,不免被他数落几句。

一日,切磋完毕,坐下歇息喝茶,玄羽瞧吉祥一双眼直勾勾瞧着他,似有怜惜之色,他轻弹她额头说道:“我晓得你在想什么,定是觉着我本该在战场上挥洒汗水,而不是在此当花瓶养着。”

吉祥猛得摇头:“不不不,战场上刀光剑影,难免受伤,我定是不舍。”她脸上一时羞赧,接着说道:“我从小便觉着刀剑无情,是个冰冷的东西,所以我从未配过兵器。但我瞧着你在挥舞青风剑时,神采飞扬,仿若你手中的青风剑都有了温度,我喜欢极了你那般模样,不似你在浮生殿看书下棋时那般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我倒是有些好奇你当年在战场上是何等风姿。”

玄羽眉头一挑:“哦?你这话是说我看书下棋的时候没有在战场厮杀时有魅力?”

吉祥一愣,又甩了甩头:“不不不,你哪种模样我都喜欢,我只是,我只是好奇而已。”

玄羽沉溺地笑笑,摸了摸她的头。

“我以后一定会想办法让你出去的玄羽,现在你只需等等,我会时常过来陪陪你,不会让你孤单一人……”她忽而正色道。

玄羽叹了口气,又摸了摸她的头:“我晓得你不一般,否则你也不能这般轻易进出这岛,无论你是何身份,我都不在意,于我而言,你只是吉祥。我因这神谕束缚了几万年,如今天下已太平,这世间并不需要我这个战神,我能不能出岛,又有何不同?我娘早早便仙逝了,五万年前师傅亦离开了我,我本已毫无眷恋,在何处并无不同。”

他虽说得风轻云淡,可吉祥却疼在心里,不知这几万年他一人孤零零的如何度过。

玄羽抚了抚她的脸:“可是吉祥,自你出现了,我的日子,似乎又鲜活了起来,你不在的日子,我竟开始觉得有些孤单了。”

他苦笑……

她紧紧地抱住了他:“以后我都会陪着你……”

“我很感激上天对我的怜悯,让你出现在我的眼前,我只希望你好好的,我虽不知如何解除这神谕,但我晓得定是凶险,我只愿你平平安安,所以,切莫再想这些了好么?”

吉祥依偎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两人紧紧相拥,互相汲取对方的温暖……

外界似有人动了禁制,玄羽忽而松开了她,眉头皱了皱,安慰她道:“你且在这安心呆着,我出去瞧瞧。”

玄羽从幻空镜中出来,见房中的禁制被人动过,却并未瞧见任何人在房外,想必是那人已离开。他眉头一皱,又重新布法,将房中的禁制加强了些。

月芙宫内,花容伏在知微脚边答道:“大人,奴婢方才依着您的吩咐前去浮生殿给玄羽殿下送桂花糕,发现玄羽殿下在房中布了禁制。”

“禁制?”知微停了手中插着钗子的动作,杏眼斜视华容。

“是,据花落所报,前些日子宴生殿下前来探访,至今未离开。”花容答道。

“他们二人为何要在房中施禁制?”知微不解。

花容抬起了头答道:“奴婢也不觉着奇怪,所以探问了守在浮生殿外的守卫,据他们所言,近日并无听得殿中有何声响,这浮生殿宛若空无一人?大人您不觉得奇怪么?”

“玄羽哥哥若是跟着宴生殿下离开了这里,这会儿定被神力反噬,命都不保。不行,我要亲自去查看究竟是何情况。”

说着知微急匆匆出了门,连胭脂都忘了施。她本想着借着亲自做的桂花糕,同玄羽缓和缓和,一大早便起来做糕,想着让花容趁热送去,待自己换好一身新制的衣裳,略施粉黛再前去,正插着珠钗便听花容来报此事。

知微来到玄羽寝室跟前,见房中果真如花容所言施了禁制,她挨着房门倾听,里面并无声响,可见玄羽并不在里面。

她虽因体弱,自小便甚少习法,玄羽所布的禁制,一般人尚未有能力打破,可她身上毕竟还是有神力护体,她聚了神力,耗费了不少体力,方将那禁制打开。

进入室内,确实空无一人,却瞧见一铜镜漂浮于室内上空,她上前一瞧,这镜中竟别有洞天,里面似另有仙境,一切都那么真切,仿若在眼前,她仔细一瞧,那山水之间似有一木屋,一白衣女子正在那木屋前烤着不知是何东西。

“是她?”知微杏眼震了震,想起她如今与玄羽之间的关系恶化成这般皆是因这女子造成的,她一怒之下,用尽全力,将那铜镜一掌劈下。

那幻空镜跌落在地,变回一普通铜镜,碎得四分五裂。

玄羽也不知何时从她身后出现,手中的一罐新茶跌落在地,他盯着地上碎裂的铜镜,双眼震惊,似是愤怒到了极点,浑身都开始发抖。

知微当下感到害怕极了,玄羽虽一向不喜欢她,但往日里待她虽冷淡了些,倒也客气,看着还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

可如今,他双眼通红如失至宝,仿佛下一刻,她便会死在他手中。

她害怕地向后退了两步,但玄羽却一手死死地掐住了她的脖子,恶狠狠地道:“你到底做了什么!你们将我困于这岛中几万年,我也毫无怨言,可如今,你瞧瞧你做了什么!”

“玄……玄羽哥哥……”知微被掐得喘不过气,仿若下一刻就要失去知觉,她此时只想示弱,愿他能放过她。

门外的花容见状吓得花容失色,双膝跪地,伏在地上哭着哀求:“玄羽殿下,求您放过知微大人!若大人有何闪失,月翎大人同玉帝定不会放过你的!”

“那又如何?我又何曾惧过?!”玄羽双眼通红,届时已听不下任何劝解。

花容瞧着那地上裂成几块的铜镜,一下明白了这玄羽怒从何来,她急急道:“殿下,殿下,知微大人拥有天神之力,定能修复那铜镜,若知微大人死了,那便无法修复了!殿下您放过知微大人吧!”

花容一番话似是敲醒了玄羽,他怔了怔,觉着她说得不错,他慢慢松开了知微的脖子,瞧着自己微微发抖的双手愣了愣……

他竟然,差点入魔了……

知微抚着自己被掐得红肿的脖子,咳了咳,眼含泪水:“玄羽哥哥,你竟为了一铜镜,便要杀了我……”

玄羽冷冷地瞧她一眼,眼神充满杀气与警告,冷冷道:“一铜镜?若只是一普通铜镜怎须你用尽全力一击?莫在我面前装无知!”

泪水不知不觉已经滑落,花容上前扶着她,她苦笑,眸中布满怨恨:“你是为了那镜中的女子?她究竟是何人?区区一介小花仙,便将你迷得这般神魂颠倒!是,是我母亲将你囚于这岛中,你怨恨我们,可我与母亲这些年待你如何你怎会不知?玄羽哥哥,你怎会舍得为了她,对我下这个手?”

“呵,我又何曾求过你们善待于我?如今你若不能将此镜修复,我即便是成魔也要杀了你!”玄羽冷冷道。

知微知道再怎么解释都无法解除玄羽对她的怨恨,即便她心有不甘,但还是运了运气,将神力一聚,修复了那铜镜。

那铜镜果真并非一般神器,她耗尽了不少神力,结束时还吐了一口血。

花容急急上前扶着她,她本就因体内水火相冲而损,自小体弱,如今耗费那么多神力,的确有些受不住,可眼前,她爱慕了几万年的玄羽哥哥,却如拾珍宝般细细抚着那铜镜,丝毫未瞧她一眼,她自嘲般笑了笑,泪水滑落,悻悻而去……

彼时在幻空镜中的吉祥并不知外界发生了何时,只知玄羽离开了两柱香时间,未有一丝音讯。

她晒着日光,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依偎在她脚边的小吉,她打了个哈欠,有些乏了,闭着双目打算养养神。

那只她却听闻玄羽在外头急急唤道:“吉祥,快带着小吉出来。”

吉祥虽有不解,但听着玄羽的声音似乎有些着急,她并未多想,携上小吉,离开了此镜。

见吉祥和小吉完好地出现在眼前,玄羽上下瞧了瞧她,并无损伤,他一把抱过她,嘴里念叨着:“还好,还好……”

吉祥愣了愣,不知他为何这般反应,觉着他此次的拥抱与以往都不同,她被箍得快要喘不过气,但玄羽似是害怕她随时消失的模样,手中的力道不曾减轻。

她轻柔地拍了拍他的背,无论是何种原因,她此刻只想给他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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