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灵渠仍有几分敌意的瞥了我一眼,但仍旧乖乖的听从道尔的命令,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你想听什么?”他离开后,道尔便将我带到了他的独立办公室,给我倒了一杯水问道。
“我希望你可以从头讲给我。”我说,“但也希望你能好好解释下关于你‘未卜先知’的这件事情。”
他低头思索了一会,便缓缓的开了口,“其实我算不上什么未卜先知,而是确实隐瞒了些事情。只是这些事情听上去有些荒诞,我怕你会不信。”
“不会,你讲就好。”我说到。
当时我心里思量着他是低估了我,毕竟我研究变态心理也已经许多年了,再过病态的事情都见过,到如今还会有什么不能相信的?
但是当我听完他的话后,却发现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喝完了杯子的水,而且已经将那个纸杯捏的变了形。这是一种典型的紧张表现,可我现在更倾向于不可置信。
“…你确定你是认真的?”虽然已经喝了水,但我仍旧觉得喉咙干干的,便咽下一口唾沫再次确认到。
“我就知道你会不信。”他说着又给我倒了一杯水,递到我的手中,“像你这种专于学术的无神论者,一下子让你相信是有些困难的。但是我可以非常负责任的告诉你,事情就是你刚才听到的那样。”
我再次陷入了震撼,感觉世界观有些崩坏。
“…也就是说,其实这个凶手杀人的目的,是为了一块古玉?而那块古玉则是刚刚出土的上古文物,里面还封印着什么神奇的力量?”我又喝了一口水,挑眉问道,“我现在有点开始怀疑你是不是中二期少年了…”
“我可你还大,早就过了那个年龄了。”他说着又一遍解释道,“那块古玉名为司马古玉,是皇帝时期就存在的。我想你应该又看过山海经吧,其实我说的这些就和山海经记载的一样。很多人都认为那是虚构的,但其实山海经里记载的那些怪物,都是真实存在过的。只是后来人类的进步与发展一步步的抹杀掉了他们的存在。”
“而司马古玉里封印的便是上古时的一只怪物的眼睛,名为兀婴,长有五头白目,其中胸前的那只眼睛便是它的命脉。史书中记载过它最后一次出现的时间是西汉末年,霍乱人间,使得朝中不得安宁。之后便被当朝术士司马鴋设计击败,挖下了它胸前的眼睛,又同八十位同门一起将它的眼睛封印在古玉之中。”
“为了不让兀婴再次恢复自己原本的力量,司马鴋便命令他的后代好好保管那块玉石,要世代看守。直到民国时期,第二次世界战争爆发,那一任的传入没能抵过时势动荡,弄丢了玉石。现在兀婴自然想要找到那块封印着自己主要能力的石头,并破除封印。然而破除封印的办法,就是杀死这一任司马家族的继承人。”
“…就是说,其实你早就知道这次的凶手并不是人类,而是什么什么,上古的怪物…但是这样的话,那怪物为什么偏偏要去杀有心里问题的人呢?”我努力的接收着他给我的信息,并试探的询问道。
“兀婴的主要能力是惑乱人心,而那块古玉经过多年的熏陶也有了这样的能力。所以自从古玉丢失之后,司马家族的人可能已经改名换姓,甚至不明身世的隐于世间,但她们都有着各式各样无法治愈的心理疾病,而且都是比较变态的那种。这是兀婴寻找她们的方法,也是我们所知道后,找到你帮我们诊治排查的原因。”
他说着便走到桌子后面,从抽屉里掏出一份档案,扔给我道,“这是我们警方排查出本市内的七名心理变态疾病的少女,除去崔音和沈以南,还剩下五位。她们其中很有可能有着司马古玉真正的继承人,你的任务,就是排查她们心理问题存在的原因,并治疗他们。而我的任务,则是保护你所审核的结果,阻止兀婴破除封印。”
我是用手动合上了我的下巴,脑袋里一片混乱。忽然又觉得好笑,便捂着脸笑的肩膀颤抖了起来。
“我想问,您这还是警察局吗,干脆改名叫捉妖局好了啊!”我嘲讽道,“我看有病的是你吧?”
他脸色又是一沉,走到我身边狠狠地弹了下我手中的档案,“你好好看看,这份档案上面盖着公安局保密的章。这一切都是真的,你要相信我。”
“我就是很想知道,你当初是怎么相信这一切的呢?”我问。
他忽然沉默了,一瞬间眼神里闪过了什么东西,却又瞬间消失了,“我也是服从上级的命令。”
看着我仍旧一脸不可置疑甚至有些嘲讽的神情,他蹲下身,凑近我问道,
“那么,你愿意相信我吗?”
就在我还在酝酿即将开口的话时,忽然只听‘哐当’一声,房间的门便被从外面推开了。
我先是被吓得肩膀一颤,然后便立马抬起了头。只见此时闯入房间的是一名穿着警服短发姑娘,利索的齐耳短发柔顺的夹在而后,露出一张精致的小脸,
“刘警官,白法医让您过去…咦?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当她看到我和道尔此时的姿势时,忽然一愣,随即提升了语调。我此时才意识到道尔正好蹲在我的面前,而且他本就个矮,现在便恰好蹲在我的档前,从她那个方向看去…
我瞬间涨红了脸,尴尬的干咳着站起了身。只是道尔仍旧一脸平静,也站起身对那个女警察说道,“我这就过去…下次进来记得敲门。”
他刚一抬腿,却又忽然朝我看了过来,那眼神似乎在担心他离开后我会跑掉。果不其然,他又对那名女警察说道,“粟心,这位是陆医生,是为了这起案子特意请来的心理医生,你就留在这里陪他看下资料吧。”
我闻言不由冲他撇了撇嘴,但也礼貌性敷衍的向女警察点了点头。
“好的好的。”名为粟心的女警察似乎已经对我们解除了误会,冲我笑着伸出来手,“陆医生您好,我叫陈粟心,是刘警官的直属下属。”
“嗯”我也赶忙握住了她的手。
只是同她双手相触碰的时候,我的心忽然莫名的漏掉了一拍,一种温暖的感觉出生自肺腑。这导致我再次抬头看向她时,竟从她的脸上看到了温暖的光晕。
但下一秒她松开我的手后,那种奇怪的感觉也跟着消失了。我默默看向自己的手掌,心中暗想——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她?
道尔看出我不会被他刚才的一番神奇的话吓跑,便很满意的笑了笑,冲我们告辞后便安心走出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