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晓将房门开了一小小的口。
里面的场景着实叫她惊了一惊。
那赵又棠还只十六岁,才成年,白白嫩嫩的潇洒少年郎,白日里她瞧着他都是干净阳光的,虽然他的细节举动,还有那双眸子,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该有的东西,但也不至于如此疯魔!
与白天那人判若两人。
赵又棠靠在床沿上,双手双腿不断挣扎,他偏着头,咬着床上的被褥,死死的撕扯。
苏云晓顿时觉得牙间一阵酸疼。
她缓缓推开门往里走去。
赵又棠听到了动静,像是收了惊的兔子般,猛的往后一缩!
因为背后是床,他没得地方后退,就只能狠狠的瞪着眼前的人,不断吼着“你滚!你快滚!”
这眼神,无比凶狠,那漆黑的眸子一点少年气都没有了,好像只剩下绝望和惊恐!
苏云晓的指尖颤了颤,这少年,到底经历过什么?
这也不像是普通的疯魔症啊,倒像是留下了什么阴影的后遗症。
可是他是赵国公府的二公子,哪里会有人敢得罪他?
苏云晓清了清嗓子,在赵又棠面前蹲了下来,淡淡喊了他一声:
“赵又棠?”
赵又棠突然像是雨猛的打了芭蕉一样,身子倏地停了下来,眸子也沉了下去,像是个断了线的木偶,一动不动,安安静静的低着头。
良久,他才抬起头,神色一如白日的肆恣干净,像是如大梦初醒般,若不是他身上凌乱的发和狼狈的衣物,倒真不敢叫人相信他刚才发过疯。
苏云晓皱了皱眉,淡淡的打量着他,忽然说道“你…饿不饿?”
赵又棠似是察觉到对面的人眼神里的异样,他又看了看身上,神色顿时愣了愣。
但随即又嗤笑一声“美人姐姐,你怎么才来呀,我都想了你一天了!不过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饿!嘿嘿嘿!”
毛头小子!
苏云晓轻笑一声,便站起了身,往门外走去,待走到门口之时,又回过头,但眼神并未落在他身上
“等着吧,等会儿自有人给你送过来,不准乱跑!”
说罢,便离去了。
不多时,一群纤弱的女人男人,替赵又棠端去了吃食好生伺候着,又给他沐浴更衣。
苏云晓空这闲余,差了傅同来问话。
不偏不倚的将躺椅放在这儿后院正中,慵懒的躺着,赏这天上的星。
“赵又棠今儿没受什么刺激吧?说是疯子也不像,他这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苏爷!”傅同仿佛恨铁不成钢的哀叹“我们哪儿敢让他受委屈啊!更别说刺激他了!今儿白日里把他丢进房中,就再也没人进去过!好像……好像是下午……下午…反正就是快黄昏之时,他就开始发疯了,那些下人饭都不敢送进去!太他娘的瘆人了!”
“他在清风阁的时候呢?”
傅同拍了拍脑袋“哦!对了!差点忘了!他在清风阁关着的时候就发过两次疯!一模一样的!听那边的人说,也是接近黄昏之时就开始发作!离今日大概……大概五天有余吧!”
苏云晓眉目不惊的轻点了几下头“清风阁的那两次发疯也是相隔五日?”
“好像是的!不过这次挺怪的!”
苏云晓质疑的看着他。
“苏爷,您是不知道,他前两次在清风阁,那是发疯到半夜三更呐!这次奇了怪了!这么早就恢复意识了!”
“是嘛!”苏云晓轻笑一声
每隔五日发作一次疯病,毁坏东西,折磨自己……
这赵家二公子,还真是有些可怜呐!
年纪轻轻,就受这等折磨。
苏云晓倒是饶有兴趣的想知道这赵又棠到底经历了什么,而导致如此,但是这不过是他掳来的一个玩物罢了,始终要送回去的,他到底如何,和自己又有何关系?
“苏爷,人已经送您房中了!”
下人禀报道。
苏云晓起了身,朝傅同悄声交代了一声,便走回了房中。
房内,一张太师椅摆放在偌大的檀木床前。
正经霸气的太师椅上却躺着一懒散怠慢的女子。
一身淡紫细纱裙,上面绣着一朵金丝芙蓉,衬得这娇艳的脸多了几分清纯之气。
她此刻的坐姿并不端庄,这太师椅则被她衬托的多了几分流氓之气。
她打量着对面正经坐着的男人,看的出神。
赵又棠被人换上了一身白衣锦袍,潇洒肆恣的少年郎多了分温润如玉的气息。
他靠在墙上,正襟危坐。
他那性子那里舍得坐的安安静静,他是叫人熏了迷香,全身动弹不得,只剩下一张脑袋,还能动那么两下。
这是他第一次被那么多男人女人看了身子啊!尽管他原来再怎么风流过头,也没玩过这么大的!
这么个美人姐姐,直勾勾的看着他,还怪不好意思的!
他清了清嗓“咳咳咳!美人姐姐!你……你怎么不说话呀!你这么看着我,怪难为情的!”
苏云晓良久才挑了挑眉。
“怎么?不喜欢我这么看着你?那我找别人来伺候伺候你吧”
“啊不不不不,很好…很好!嘿嘿,美人姐姐,主要是您这么看着我也不是个办法啊,要不您解了我身上的迷香,我来伺候你吧!你放心,保准让您满意!”
“小小年纪,就这么不知羞耻!”
她十六岁的时候就已经是他人眼里的浪荡之辈了,没想到这赵又棠,出自赵国公府,竟比她还不知羞。
“切!我赵家二少可是上京出了名的浪荡公子,就凭我这张脸……嘿嘿!美人姐姐,良辰吉日不多啊,你可别在这儿浪费时间啦!哪有采花贼像你这样啰啰嗦嗦的!真——!”
“唔!”赵又棠话还未说完,便被苏云晓点了话穴。
“再说话,我可就要割了你的舌头了。”
说罢,苏云晓拿着个长长的羽毛,坐在了赵又棠的身边,右手撑着脑袋,手肘则抵在墙上,慵懒的侧躺着身子,看着赵又棠。
她抬起拿着羽毛的左手,在他脸上轻轻的拂来拂去,极为挑逗。
赵又棠看着她的脸,又被她的挑逗之为苏的心肝颤了又颤,但既动不了,又说不了话,一股气憋在他体内,别提多难受!
但这一晚上,苏云晓也只是看着他的脸出神,时不时逗一下,又时不时捏两下,全然没有对赵又棠干过男女之事。
赵又棠心中莫名失望,真是枉为采花贼!掳了男人,看一晚上,这什么怪癖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