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来，求你。”

聂楚离背对着他没有转身，看着周围的幼兽听到他的声音瞬间匍匐在地上，身体发出颤抖，让它们从内心发出畏惧。

“离儿，先去看看你的父亲吧。”

一股寂静之后，聂青云苍老的声音在密室之中回荡开.....

兽血流动的声音灌入聂楚离的耳中，让他周身泛起战栗，在这用鲜血和生命堆积而成的血池之中，聂炎祯依旧双眼紧闭，墨色的长发无风飘荡在苍白的脸颊旁，一股血腥的能量弥漫在他的周围，形成一个漩涡，钻入他的身体里。

“他怎么样。”

“尚未清醒......”

池中聂炎祯宛若尸体的样子让他的语气中带有遗憾之感，

“这满满的一池兽血，足够他吸收了吧，停下来吧。“

“哼~离儿，你莫要忘了，你可是我聂氏的继承人，族中大计还是需要你来延续的。”

“若是这般聂氏，我宁可不要。”

“这池中血，若是停止新鲜兽血供应，便立刻会化为一池废物，我的儿子.....你的父亲，就会立刻马上灵气衰竭而亡。”

密室中腥臭的风吹起聂楚离的墨发，聂青云的话也断断续续涌入他的耳中。一股沉闷之气充斥了他的胸口，他努力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

半晌，他的怒轰声打断了密室中的宁静，

“那你让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你们残暴，血腥，最后被世人唾弃，遗臭万年吗？”

“那你是让这池中的人直接去死吗？”

聂青云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盯向他的视线像是一道利刃般尖锐，

“如果用千万条生命来....换取他一个人，我宁愿他随族人一起死去，也不想让聂氏变成现在这般。”

“啪~“

聂楚离转回被打偏的脸，看着他还未完全落下的手掌，聂青云如枯木般的手臂微微颤抖，胸口大幅度的起伏着，

“猎捕幼兽，就算了，你们居然用活生生的修炼者实验，我都不敢想，有多少生命丧失在你们的手中，如地狱般的聂氏，我宁可不要！”

“呵~离儿，你现在的修为算是同辈中的拔尖了吧。你可知你的灵脉是如何修复的？”

平复下气息后的聂青云，捋了捋胡须，缓缓吐出的话，让聂楚离的脑海瞬间定格，一脸的不可置信。

“你早就猜到了吧，你明明享受着聂氏带来的好处，现在又是什么态度？”

看着他一脸呆滞，聂青云继续，

“你的灵脉早在你契约神兽失败后，就被反噬尽碎再无修炼可能，修复你的灵脉可是剥了数不清的修炼者的灵脉才成功的，若是说咱们聂氏血腥残暴，可这绝大数都是为了你啊，离儿~”

聂楚离紧紧的捂住了胸口，这撕心裂肺的痛楚，几乎让他承受不住。他没有办法反驳祖父口中的任何话，因为他说的句句属实，一步步的向后退，想要逃避着赤裸的现实，

“停下来！”

聂青云大喝一声，这是他才反应过来，发现已经退到了血池的边缘，这满满暗黑的灵力，咕咚咕咚泛滥着。

“哈哈~那是不是只要我死了，你们这些事情就可以停下来了~”

聂楚离一声大笑，竟带着些许的解脱身形向后一仰，向血池中落去。

“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