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溪瓷也跟着点头,任远意向来知道什么事情该出口,什么事情绝不出口,只是看着陆溪瓷眼巴巴的替人数铜子的模样,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提。“虽然我不知道你同他有什么过节,但是我也不忌讳什么,提点你一番,混元珠是无乡长老下的令。”
陆溪瓷一愣,她自是同无乡长老无仇,只是无乡长老或许在她的身上探寻到什么,心中生厌。
“这样做实属是万不得已。”任远意道。
“”去你的万不得已,陆溪瓷就知道!是他们算计好的,谁稀罕那破珠子。
任远意看着天色,也不好再说什么,只道。“任堂主虽然是掌管着律法邢条,为人严肃,但是面冷心热。”
陆溪瓷耷拉着眉眼:“”任堂主?是审问她的人么,他那样叫做面冷心热。
任远意走了之后,陆溪瓷乖乖的回到她的屋子里呆着,侍人走的时候,还贴心的给她的门上了一道锁。
陆溪瓷:“”她就一个凡人,有什么放心不下她呢。
陆溪瓷刚躺到那张硬板床上,眼睛就困得直打架,也就悄悄的睡了一会儿,还不到中午的时候,就已经有些饥肠辘辘,然而把她饿醒了没有见到什么送饭的人进来。
陆溪瓷有些纳闷,她明明打听过任家的人是吃五谷杂粮的呀,怎么就没有想起她也吃五谷杂粮呢?这是要活活饿死她的节奏吗?
到了午时的时候,她终于见到了人。很巧,这人她见过。
第一次见她还有眼得不识泰山。
无乡长老消瘦而憔悴,脖颈上有些很深的皱纹,一只鹰勾鼻,一个长下巴,蓄着一撮短而硬的八字胡,一双棕褐色的眼睛深陷在眼窝里,长着一头蓬乱的却又黑而发亮头发。陆溪瓷见他一副邋邋遢遢的造型中,惹人注目的事头深陷的眼睛特别明亮,她很少见到这样尖利明亮的眼睛。
盯着她心头发寒。
无乡长老什么话也不说,就站在门口盯了陆溪瓷一会儿。
“长老好。”陆溪瓷有些头皮发麻,主动问好。
“娃子。”无乡长老说出了乡村口化音。
陆溪瓷:“”于是,她表面上更加的乖巧了。
无乡长老面上颜色有些松动,道。“老夫可以抽你一点血吗?”
陆溪瓷抽了一口气,这一点是多少?抽干了,说不定在那些人眼里也是一点!况且要她的血来干什么?召唤神兽吗?
无乡长老也就客气的问了陆溪瓷一下,然后摊开了手掌,趁着她愣神之际,默不作声地在陆溪瓷的手臂上开了个口子,抽了她一小筒血。
伤口上流出来的液体像是流云一般的只是漂浮在了半空中,也没个什么东西装,然后乖乖的在无乡长老的手掌上空悬着,无乡长老盯着手里的那液体,眸光微妙起来,他迟疑看了陆溪瓷,两个指尖摩挲撕裂着的轮廓,然后眨眼之间那液体不知道被无乡长老收进哪里去了。
陆溪瓷感觉到眼前一黑,手臂一痛,只闻一种腥香吹进她的鼻腔,脑海中竟是不可抑制地浮现起来脆香香的甜点来。
她昨夜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她不可遏制的饿了,看到自己的血都觉得美味,两眼一昏黑。
陆溪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还在往外头呼呼地流着鲜血的白皙的手臂,一道伤口触目惊心,他面无表情地拿着,另一只手摁住了伤口,不敢吭声,躺平了任人宰割的命。但是心里到底有些意难平。
无乡长老面无表情,干脆利落的将这件事情执行完了之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也没说什么,背着手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