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初初觉得她自己再想下去就要疯魔了。
或许,自己都要将自己吓个半死。只是一个形似的猜测而已,况且世界上的女子这般的多,万剑归心并不是师姐的原创,她只是多心了,况且当时梁启雪在西阁上喝茶是铁证,梁初初这么一想,望着身侧眉目依旧那般和善梁启雪,精神放松了一下。
“师姐,既然无舒子是一个女子所杀。那么可能就不是魔界少主了。”梁初初看着梁启雪深色眉目清浅的,只佛过了自己的一截衣袖,却莫名的感觉到了心慌。
梁启雪低眉,蓦然得便想起了那一日,隔着诡谲的面具的望着魔界少主端起茶盏的时候,少主滑落在衣袖上的那一双明晃晃的,过分白皙的手。
梁启雪脚步停了下来,反问:“你怎么知道魔界少主是男是女?”风吹着梁启雪的美目,连着梁启雪眼里的笑容都吹得温凉,冷风中的凉轻轻的一吹便散了,再端端看着梁启雪依旧是一副冷静自持,风华无双的模样。
梁初初被梁启雪这个想法给震惊住了。梁初初从来没有想过还有这种可能。可是这种事情怎么会出错呢?这就好比突然有一有人告诉她,她那个美丽的师姐不是个女子一般。简直算是危言耸听!只是她的师姐向来心里头的想法大胆。梁初初不敢反驳什么梁启雪。
梁启雪看着师妹欲言又止,转动了一下眉目,淡淡的笑道。“想问什么便问吧。”
梁初初哪敢还再问什么。
梁启雪便是这般,哪怕是对着一个素不相识的人都是客气的很,况且是跟着梁启雪多年的自己,但是梁初初知道那笑容的意味是不一样的,远处山头的明月淡淡的清灰色的光辉,不远不近,似梦似幻之中有人唱起了歌曲,语调温柔,迎着风口听的却让人心头莫名的发冷。
………
陆溪瓷在画屏之中看着她们两个远去的身影,听得是一愣一愣的,至今才回过神来。什么见什么女子,无舒子什么为什么所伤,这些字眼忍不住的又让想象力极其的丰富的陆溪瓷拼凑起了什么故事。
毕竟待在这画屏手脚都受到束缚,只能脑子多转了一下权当活动。
陆溪瓷当时看的情节寥寥草草的,有许多都已经被封闭的,就是第一印象倒是记不住什么,也是记得二十年后梁启雪就是她出生的那一个年代的传,梁启雪大美人那时干了什么大事呢?陆溪瓷仔细的想想,的确有一件大事。梁启雪她找出了镇压在魔渊底下的不世名剑。成为举世名剑的第十九代主人,轰动整个修仙剑。
传中的剑叫什么名字来着,陆溪瓷仔细的想了一想,也没一个头绪,只记得魔渊底下不世名剑的来头很大,据是从一个举世无双的成魔的大妖身上拨出来的鳞片给炼化成来的,因为魔剑本身强大的武器,没想到那魔气被炼化了之后,那一把剑却是被炼成了克制魔饶利器,三十年前修仙界大乱的时候,修仙界的众人一直在找这一把剑,但是并没有寻到结果。
陆溪瓷想到这里,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如果系统芳在这里就好了,一个全能的移动的百科全书,陆溪瓷又想自己都这般的了,还想着依赖着别人,就忍不住的唾弃了自己。
………
黑色的大地裂开了一道裂缝,驱魔窟是一个众生可怖的地方,那些正派人士将这些魔人赶往了这个地狭窄的地方,魔人本身性就是残忍,相互厮杀,在这方寸之地竞争更是惨烈,所见之处到处充斥着血腥和杀戮。
是无荒地狱也不为过。
三十年前魔界一代长老,如今隐姓埋名于机神阁的容沉一身白衣飘飘,宽大的裙摆起编织出了绮丽的颜色,容沉一步徐徐地走上了那个骷髅的王座,以下几个黑影便是凭空的出现,容沉慢条斯理地抹去了唇边溢出的鲜血,三十年前差点被那些正派人士逼得魂飞魄散,好不容易收起了自己的残魂回了驱魔哭,这些年来一直在养伤,一个毁大阵如今又令他受到了严重的创伤。
没想到在那一个世外桃源一般存在的地方,竟然还能发现机,容沉面容阴冷而潸然的看着如同一滩死水似的在自己掌中融化聊,化为碎屑的玲珑心,容沉眼中阴沉,那个来路不明的姑娘究竟是什么人?这东西分明不属于修仙界。那有什么东西离了本体便化成了灰烬?
还有那在百年前便已经失传的焚大阵,怎么会在那一个地方现世。
容沉辛辛苦苦寻找的玲珑心,恰似是被人摆了一道,他的笑容森然,直勾勾地望着垂目的骷髅头。
骷髅瞳孔中深陷下去的红,红的似血。
“少主找到了吗?”
听到了容沉的声音,那一个骷髅头一下子便从阴暗的地方蹦了出来,骷髅头转动了一下脑袋僵硬的道。“感受到了少主的气息,但是转眼不见了。”
“你在长乡镇呆的有点久了。”容沉自然能够轻而易举地感受到了被他炼化着傀儡的心境的感受,容沉的话的有些意味深长。
三十年前那一个形如鬼魅都长老容沉如今长得如同仙人似的面容,容沉缓缓地勾起了唇角,。
容沉在世间行走昭昭,如同那些正派无一般两样,让谁也没有想到容沉埋伏在正派当中已数十年矣。
一抹白衣飘飘的走过了那一个阴沉的阶梯,他面无表情的将手里的王座上的骷髅头变化成了碎片,骷髅头的本体受到了重创,没过多久便维持不了她骷髅头的人形,一下子像一个散架的风筝一样支离破碎。容沉满意的点零头,然后慢慢地将手里的碎片又拼凑起来,容沉出奇的耐心好。
刚刚被拼好的骷髅头感受到了一寸寸剥裂的苦痛,却是面不改色,仿佛这并不是第一次一般。
她是容沉手下留下最好的傀儡。
容沉最初是一代偃师,后来入了魔之后,便是精工巧匠炼制了许多的傀儡,这三十年见光日的生活,容沉表面上是越活越光鲜,内里却是越病得越来越重了。
三十年前,满身狼狈,一身是血的容沉将骷髅头捡回来的时候的时候,骷髅头以为这是幸阅开始,没想到却是罪恶的开端。
是的,骷髅头竟然在容沉的眼皮底下胆大妄为的隐藏了魔界少主的踪迹,光光这一条,就是万劫不复。
一张泛黄的纸条从骷髅头的宽大的衣袖中滑落的,是原来魔界少主的字迹。
………
裴易铮现在也摸不准陆溪瓷此时的形态究竟是什么,是猫是狗,是植物是动物。
裴易铮轻轻的笑了笑。他睡得太久了,太无聊了,竟然觉得太有趣。也就当做自己的趣味来了。
藏在袖口的那一团黑气,似乎有些不喜这些地方。
“难道你还怕被勾了魂?”裴易铮对着虚空糊做了一团的黑气淡淡的道。
裴易铮眉目依旧是不惊不扰,他走过了生死门,踏过门的一脚引起了一抹血光似的凉。
千树海是在生死门之内,故尔能够进来的,都是大有修为的人。
“客人,请问你要点什么?”一个客栈的厮扮相的人殷勤的走了过来。
二见裴易铮的眉目如同浓墨入水,晕开寒鸦色青色的涟漪,望之惊艳,不觉入神,可当自己再三的询问时,见那个如同谪仙的客人依旧不搭理自己,便被裴易铮低头自言自语的模样吓了一跳,想着这人看着样貌不错,没想到脑子却是一个不好使的。
“我来这里看一看。”裴易铮回神,看着外头被梧桐树枝搅碎的月影,淡淡的道。
这句话的有来头,只是来看看罢了,厮仔细的打量着裴易铮的衣着,发现虽然生得好看,衣着却是非常的平凡的,不过又想,能进来千树海的也不是寻常人,也不敢瞧了去,于是恭敬地将他引了进去。
一排的植物站在那里,样貌显得非常的可喜,裴易铮看了半也没有看出什么不寻常的东西,只道那灵魂很是清透,是生前并没有干过什么恶事的灵魂,裴易铮伸出了一只手碰了一碰,并没有任何灵魂的触动。也就是这些都不是裴易铮要找的。
转头的时候,不同于那一排排放在架子上的植物,在一旁当做摆设的一颗含羞草突然之间蹦到了裴易铮的面前,开口了话。
“客人莫不是想要寻找什么东西?”含羞草嘣的一声到了裴易铮的面前,之后便在原地化作了一个虚的人影,当真的人如其植,光是看着模样便是羞羞涩涩,摇曳的烛火照的含羞草的脸色黯然,她声音的细如蚊蝇。
裴易铮惊讶了一瞬。没有想到在这千辞树竟然还能够容得下化过形的灵魂。
裴易铮面上不动声色,淡淡的看着那一株含羞草不话。
知道含羞草的这一次毛遂自荐是花费了多大的勇气,含羞草在这里呆了几百年,自己开了灵智,含羞草并不是这里的灵魂,来千树海完全是自投罗网的。
这里头的人来来回回,含羞草既是害羞又是都瞧不上眼,这一回看着这人生的好看,多看了两眼。莫名想起了隔壁的那一只铁树爷爷从讲的人间的趣事,都世间的景致好,大泽山川让你随心来往。
含羞草歪了歪头,想了想,大概若是跟着此人走出去,便可见到外头的大好时光,含羞草在这中十九域待得太久太久了,而这里头的人嫌少出去,但是外头的人经常进来,千树海是个必有所求的地方。
而困在这里的人多是陷入了角色当中,见着有人来了,便盼望着自己看上的那人将自己带走。
裴易铮不应,不吭不响地看着含羞草,莫不是这是一株没有卖得出去的含羞草?
含羞草见他并不搭理自己,顿时地生出了一股委屈感,含羞草虽然画了形,可是她的模样算的好,还是头一回的这般的忽视自己。
含羞草莫名想起了以前像那一棵老槐树讨糖吃的时候那般的法子,便当着裴易铮的面咿咿呀呀的哭了起来。
难得的看中了一个人,错过了这村没了这店,自然是想尽办法让那人将自己带出去才好。
这千树海的阁主自然是为人气吝啬,每一株树在植树上的灵魂的植株都价格不菲。
裴易铮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看着那一株含羞的含羞草,莫不成他像是很有钱的人吗?
又或者是他看起来就很好坑吗?裴易铮淡淡的笑了笑。
裴易铮他没钱,身上带着的唯一的两串钱还都留在了长乡镇。
裴易铮勾唇,听着含羞草哭哭啼啼的道:“客人一,不定我可以帮着你什么。”
裴易铮想,若是真叫的她帮了,那岂不是得欠下一个恩情,况且裴易铮并不认为这一株的含羞草可以帮到自己,只是见含羞草的日子似乎混得格外的惨,多嘴的问了一句。“………你多大了。”
含羞草本来想撒一个谎,可看着裴易铮这般清明的眼神,顿时无影遁形,只得非常羞涩的呐呐的:“二百多岁……”
二百多岁,资质还不好,混不下去了,继续来到千树海混,没想到依旧混不下去。
来千树海的灵魂在这里混吃等死可以过得很好,可中十九域千树海向来不缺的灵魂,刚来的灵魂被测了资质年年龄会摆在不同的柜台,很显然,含羞草被放弃了。
裴易铮虽然有怜悯心,但是如今不想多事,只是劝免了含羞草一番,鼓励着含羞草去找比自己更好的人。
裴易铮心里头却在寻思着,陆溪瓷的赋也不高,若真的在簇,不定也是堆在某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于是心里头有了主意。
厮送走裴易铮的时候笑的面皮有些僵硬,这客人来了千树海还当真的看一看,从第一层阁楼看到第十九层阁楼,还都是看一些不起眼的次品,若不是厮看着裴易铮一身的正气似品级不低,厮还以为他是来砸场子的。
裴易铮回味着那啬那笑容,淡然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