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老侯爷和老怀远将军都是太子身边的近身侍卫。左侍卫和王侍卫。当年先皇平定边境战乱的时候太子随侍身侧,太子就带着左侍卫和王侍卫。在战场上,左侍卫和王侍卫不畏生死,在多次的险境中保护太子甚至是先皇。后来战乱平息,太子也继位,两位侍卫也就留在军中建功立业。到后来姜国叛乱的时候两位侍卫已经升至副将。皇上亲征姜国,曾经亲密的三人又重新并肩作战,只不过这次皇上又带了一个人,那就是皇上长姐的驸马,霍王爷。本来皇上根本没把姜国的战乱放在眼里,皇上亲征不过是太平皇帝做久了有些乏腻,当做游玩散心罢了。所以才带着也想出去散心的姐夫。那霍王爷不过是一介文弱书生,在家里连多拿两本书都要手疼的人物,做了驸马之后更是整日的无所事事,听说皇上亲征,心里十分的向往,让自己的娘子,也就是大长公主出面说动了皇上带着自己一同前去。本来行程很是顺利,跟皇上预想的一样,到了军中不过是坐在后方的帐篷里等等消息,安抚军心。虽说这样,但也为了安全起见,左副将和王副将还是主动请缨,要保护在皇上身侧。皇上也想起少年情谊,想和旧识说说话,就同意了二人的提议。哎,多亏了同意了二人的提议。”宁国公说道这里的时候感叹了一下。“那是战事进行到白热化的时候,连续几日都没有休战,双方损失都比较惨重,云启的后援军还有几日才会到,皇上给大家鼓劲,只要援军一到,姜国根本支撑不了一天。于是战士们拼死厮杀,形势似乎真的变得有些好转,姜国的大部队开始慢慢的后撤,云启的将军们心生懈怠,觉得姜国有些支撑不住了。可是谁知道,这是姜国的一个卑鄙的手段。他们利用大部队拖住我们的主力部队,使得我们的将士们都出去迎战,后方空虚。那姜国的皇帝趁机带着几位死士潜入我后方营地,准备刺杀我们的皇上。当时的情况十分的危急,那姜国的死士根本就不怕死,一心只想杀了陛下,好在当时陛下的身边有两位副将拼死护着才得以逃出,可是死士们紧追不舍,两位副将也身负重伤,我们的两位副将知道那日定是要命丧当场,所以也不顾性命的厮杀,最后,只剩下姜国皇帝和两名死士在追赶。可是我们的两位副将也已经力竭,皇上和霍王爷也受了伤,四人八目,从对方的眼里都看出了绝望,想来今日是没有活路了。”说道这里,宁国公的声音有些哽咽,沈知鸢想要发问,可是想了想还是只说到
“后来皇上怎么得救的呢··········”
“哎,当时几人自知性命难保,想要同归于尽,皇上却和姜国皇帝说自己愿伏诛,只求姜国皇帝饶了三人。姜国皇帝还在犹豫的时候,一向胆小的霍王爷却大吼一声冲了出去,一把抱住姜国皇帝,无论姜国皇帝还是那两个死士怎么用刀在霍王爷身上砍都不撒手。左副将也在同时冲过去缠住两个死士,我们陛下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王副将抱着陛下跳下了前面的悬崖。”
沈知鸢听得入迷,忍不住问道“啊,所以············留下的两人···········”
“是的,留下的两人都死了,霍王爷和左副将,后来找到两人尸首的时候差点没认出来,被砍的···········哎··········原来当时皇上和姜国皇帝交涉的时候三人在身后小声的商议怎么救陛下一命,所以他二人的死是计划好的。”
“可是,可是···········为什么霍王爷·········”沈知鸢想问为什么霍王爷死而不是王副将死,可是又觉得这样问太失礼了。宁国公似乎知道沈知鸢的疑惑,接着说道
“本来王副将和左副将要霍王爷和皇上逃走的,可是霍王爷却说‘一会和陛下跳下去的人要充当肉垫保护陛下,你们看我这身板能护着陛下无恙么?!’两人就不说话了,是的,三人中王副将身材最是魁梧,悬崖根本不知道多高,想要陛下无恙的几率高一些只能是王副将带着陛下跳。所以···············”宁国公叹了口气,有些伤感。
“所以王副将折了双腿。”沈知鸢知道老怀远将军折了双腿,但是不知道原因,原来是这样。
孟氏已经吃完了饭,看两人还在说个没完,有些没好气的说道“每次说起霍王爷你就难受,何必还要再说,你爹和霍王爷一起长大,情谊不一般·······”
沈知鸢这才知道宁国公的伤感何来。赶紧安慰宁国公不要伤心。转移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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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的沈知鸢心情也不是很好,本来想着让宁国公保证不会去怀远将军府提亲,可是后来看宁国公的情绪不对就没有提出来,现在想想后悔死了,明日一定要去和宁国公说,让他保证不会擅自去提亲。熄了灯躺在床上的沈知鸢还在自己嘟囔着明日要怎么说才能显得自己不是欲擒故纵············忽然,一个声音在黑夜中响了起来
“你在嘟囔什么?睡不着在自我催眠么?”
“你有病吧,又来做什么?!”沈知鸢听出了声音的主人是夜无双··············
“没有。”夜无双的声音冷静低沉。
沈知鸢披着被子坐了起来,有些疑惑的问道“什么没有?”
“你不是问我有没有病么?没有。”冷静,认真·············
“我············我那是在···········哎,算了,你有事么?赶紧说,然后赶紧走。”沈知鸢本想说我那时在骂人,可是怕夜无双又要问为什么骂他,然后解释来解释去不够拖时间的·············
“我有庄案子想不明白。”沈知鸢的床拉着帘子,看不清夜无双的表情,但是隐约看着夜无双自己找了把椅子搬到了床边坐下了。
“你别坐下啊,你有案子你去找京卫府啊,我又不是判官,我帮不了你。”沈知鸢着急的想让夜无双赶紧走,这黑灯瞎火的,孤男寡女的,多不安全。
“和清儿有关,不能找京卫府。”夜无双简单的和沈知鸢说了经过。
沈知鸢抱着被子不耐烦的翻了一个白眼。“这叫案子啊,大哥这就是家庭纠纷好嘛,就是跟你表妹无关也找不了京卫府。”
“那我有庄纠纷想不明白。”夜无双很是知错就改。
“我··········我多余说那句话!”沈知鸢叹了口气,抱着被子向后靠了靠,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认真的想着夜无双和自己说的事情经过。
“你那件鸢花的衣裙很好看,怎么不穿那件?”许是沈知鸢半晌没说话,夜无双忽然说道。
“啊?”沈知鸢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夜无双说的话,楞了一下才说道“那件啊,是四殿下送我的,那衣服一看就很贵,我想着等重要的场合再穿,平时在家穿的话有些浪费了。”沈知鸢忽然又想起来什么,声音带着怒意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有那件衣服的?!”
“我来的时候你不在房间,我带着无聊就随便看了看。”夜无双说的话似乎没什么错处············
“你这人怎么回事?随便进人家女孩子的房间,还随便乱翻!你以后不许来了!”
沈知鸢有些恼。
“我没翻,就是开了衣柜看了看。”夜无双觉得沈知鸢太会冤枉人了。
“我真是·········你能不能有事白天说?非得大半夜的来女孩子的闺房么?你这样和登徒子有什么区别?”
“白天我见不到你,没理由见你,只能夜晚来见。有区别,登徒子早就掀开帘子了。”夜无双觉得有些渴,站起来自己摸索着倒了杯水··········
沈知鸢本想反驳,可是仔细想想也是,白天哪有机会见面?沈知鸢不能反驳夜无双,只能默默生闷气。
半晌后沈知鸢才说道“阿福撬门去看你表妹洗澡,用什么撬的?你表妹去洗澡,那浴房里你表妹的洗浴的毛巾,皂角,香料可都齐全?”
夜无双仔细的想了想“这个,不曾留意。”
“那你就去留意一下。还有,若是阿福真的去看表妹洗澡,那定是直接去的北院浴房,身边不会带着毛巾皂角,还有,王府的厨房边上不是有个大浴房么,那里离阿福休息的地方也近,应该是大浴房有人才会去的北院。若是阿福真的去看表妹洗澡,断不会先去大浴房的。你去查探一下那时候大浴房有没有人,可曾听见阿福的声音。”
“呵,你想的倒是周全。不过,听你的意思,怎么似乎更相信阿福。”夜无双饶有兴趣的问道。
“不是相信谁,而是觉得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去偷看表小姐洗澡吧··········在王府当差不好么?非要看一眼摸不着的毁了自己?我不了解阿福,你了解,你自己说说,阿福有傻到这种程度么?”沈知鸢心里相信阿福,可是又想不出来若是黄茉清冤枉阿福,那是为什么。
夜无双沉默了一阵,起身说道“记得明日去和你爹说你不想嫁给王信。”
“啊?你······你都听见了············?”沈知鸢话没说完,夜无双已经跳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