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董事长又问道。

“后来，他们借口要确认自动化测试的需求，经常和客户接触。客户那边对接的是孙经理。再后面我也没有亲眼看到，不过从后来发生的那件事来看，应该是李恬和客户那个孙经理勾搭上了。具体经过不知道，总之是孙经理请李恬吃饭，被冯延峰给堵上了，两个人在餐厅里大打出手。事情经过就是这样了。”

“姓冯的不是结婚了么？”夫人问道。

“是呀，孩子都有了。那个孙经理也结婚了。”陈翰说。

“男人真是没一个好东西。”夫人说着，挑衅地看着两个男人。

陈翰不知道说什么好。董事长干咳一声，说：“你少说两句。”

夫人嘿嘿一笑，不说话了。

“接着说。”董事长转过头对陈翰说。

“……啊，对，两个人都结婚了。”陈翰想了一会儿才找回先前的思路。“这要是传出去，可是太难听了，两个经理级别的人，为了争小三打得头破血流。而且偏偏还有人录了下来放到网上去了。就是为了把这件事盖住，才花了那么多钱做公关。视频上传那个人，平台，渠道，都花了些钱。”

“那你怎么说是运气好呢？”董事长问。

“首先，对项目来说，是好事。”陈翰说。“我们怕这件事传开了影响形象，客户也是。现在我们把这件事摆平了，客户那边亏欠我们的，在截止日期上也就马马虎虎过去了。要不然，今天我还在加班呢。”

原本项目组计划全体加班，但是处理完这件事以后，没那么紧急了，当然公司也就不会花三倍的薪资让他们来加班了。只是项目里的这些人有些不知好歹。让他们加班时，他们叫苦连天，还无可厚非；等到通知他们不需要加班时，他们又开始报怨通知得太晚了。回想起这些，陈翰仍然很不高兴；他赶紧把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从脑海中驱逐出去。

“那现在的截止日期是什么时候？”董事长问道。

“七月底。不过客户那边也说了，不会卡得那么紧，尽快做出来就好。”陈翰说。

“那也不能拖得太久了。”

“当然。”陈翰说。“按照计划，我们就是七月底交付，没有问题。”

“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好处吗？”董事长问道。

“冯延峰是陈总的人，这也让陈总颜面扫地。”陈翰说。“这样一来，陈总就不太会再干涉这个的项目了。另外，我想在公司里推行项目制，陈总一直不同意，这一下也只好松了口。”

项目制其实是郑佩琪最初提出来的，和陈炎斌的交涉也一直是她在做，但是名义上，还是以陈翰为主在推动。

董事长和妻子对视了一眼，才缓缓地说：“这样的话，倒也是件好事。”

“所以我才说，运气比较好。”陈翰笑道。

“不过为什么一定要搞项目制呢？”夫人问道。“以前可很少听说有人这么做事。”

“毕竟软件开发和以前那种传统行业不太一样嘛。”陈翰说。“项目制的效率会高很多。另外还有一点，就是可以削弱现在各个部门的领导手里的权力。不管是哪边的人，管得太多了，总是不好……”

陈翰突然意识到自己说得有点多了，借着抽雪茄停了下来。透过烟雾，他看到董事长和夫人又对视了一眼，眼神有些锐利，但是两人都没说什么。

“不过现在推项目制还是有些困难。”陈翰说道。

“什么困难？”董事长问道。

“人手不够。”陈翰说。“不是说普通的人手不够，而是能够承担起项目经理这个责任的人太少了。”

“招人呢？”夫人问道。

陈翰摇摇头：“不是太好。第一，陈总在名额上卡得很死。第二，现在项目经理在市场上很吃香，成本太高，也很难招到好的。第三，就算有新的项目经理进来，我们还得花时间让他熟悉业务，短时间内也起不了作用。”

“那你有什么想法？”

“我的想法是，就让我们自己的人来做。产品经理中可以挑几个出来带项目，剩下的给这些人做助手。另外有些开发的小团队主管，如果愿意转型，也可以让他们来做项目经理。这些人要么对业务都熟悉，要么对开发流程熟悉，上手快。这样我们也不用花什么额外的成本。”

“这些人能做得起来？”董事长问。

“应该可以，只要有这个意愿，做是没问题的。”陈翰笑着说。“我不就这么做的嘛。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做一些培训，或者给他们的项目做个顾问，有必要的时候帮忙解决一下就好。”

董事长想了一会儿，说：“这个可行，我看陈炎斌也找不出理由反对。那就这么办吧。”

“好的，只是……由我来推动的话……再说培训之类的……”

“这个你不用担心。”董事长说。“我们会再考虑一下，怎么让你在这里发挥更大的作用。”

“好的。”陈翰忍住笑意回答道。

事情都谈完了。董事长和夫人留陈翰吃午饭，陈翰推辞不掉，只好接受。饭菜并不算很丰盛，样数不多，但是味道相当好。毕竟材料本身就很好，厨师也很优秀。

吃完饭，陈翰告辞，开车回家。刚开始，他的心情十分愉悦，不过回想起VIP项目的事，他又有些生气起来。

那些一直在报怨的家伙……算了，不值得为他们生气。关键是黎笑笑。

看来董事长这边知道得还不少。陈翰有些不舍，可是追求黎笑笑，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不是个明智的选择。五一前那天晚上，请她去吃饭，还被拒绝了。而且她最近和刘祎峰那家伙越走越近……

想到这里，陈翰冷笑一声，心下发狠。算了，这么没脑子又没眼光的女人，不值得。她的性格也不怎么样，一副没家教的样子，和她关系好的没几个人。身材也没有多好——除了脸长得好一点，腰细一点，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地方。不值得对她认真……要是玩玩倒是可以……

他也明白自己想得太极端了，于是强行把思路回到工作上来。男人还是要以事业为重，先立业，后成家。如果一切顺利，他将会主持大局，把项目制在全公司推行。让谁来做项目经理，都可以说是由他一个人作主。

虽然郑佩琪对自己不错，可是她总是把自己当枪使唤，尤其是在VIP项目和推广项目制管理这两件事上。这一下，陈翰反而成了主导，反客为主。

想到这里，陈翰的心里又满是快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