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里有很多项目都是虎头蛇尾，VIP就是其中之一。当然这和项目本身没有明确截止日期有关。

团建结束之后，陈翰忙于成立新的项目管理部门，黎笑笑把大部分精力投入到新的被称为“TRM（The Ri）”的项目中去，郑珮琪因为各种事情无暇顾及，刘祎峰不仅忙于TRM，还要负责以实习生为主开展基于自然语言识别和大数据的“游戏预判”项目，李一琼转为自动化测试主管的助理。几个核心成员先分散了注意力，其他团队成员也就散了心。

韩天勤俨然成为了新的核心成员，不仅做物品模块的工作，还对其他所有人的工作指手画脚，甚至有一次在团队群里批评郑佩琪的管理工作。郑佩琪自然不会放在心上，黎笑笑懒得理他，陈翰不知出于何种考虑也不阻止。其他人也都不愿意和他相处，他自己却毫不自觉，或者说是毫不在乎，依旧张牙舞爪。

没过一个月，团队就已经名存实亡。原本大家都有自己的工位，培训室只是为了VIP项目划分出的临时办公场所。渐渐地大家都开始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工作，培训室里平日只有五六个人常在。某次黎笑笑和刘祎峰开会回来，偌大的培训室里竟然只有韩天勤自己。

两人坐下之后，刘祎峰发觉黎笑笑神色不太平静，便小声问道：“怎么了？”

“没……有点感慨。”黎笑笑犹豫了一下还是对刘祎峰实话实说：“这里之前那么热闹，大家一起工作，讨论问题，现在却这么凄凉。”

“唉，瓦岗山散将啊。”

“什么？”黎笑笑不明白。

“……没什么，也就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嘛。”刘祎峰知道她对评书或者历史没兴趣，就不多加解释了。

黎笑笑轻轻叹了口气。

“不用那么伤感嘛。”刘祎峰笑着说。“本来就是项目团队，项目做完了当然就散了。换个角度看，散了倒是好事，说明大家都有了新的工作，不是吗？”

“……你真是乐观，总是往前看。”

刘祎峰却沉默了下来。

“怎么了？”这次换成了黎笑笑发问。

“没什么。我也不是乐观吧，只是不习惯怀念过去。”刘祎峰笑着说。

黎笑笑觉得他的笑容里带着苦涩，泛起了好奇心，可是看到他极力掩饰的样子，也不忍追问下去。

谁都有些不想说得事，或许我们再亲近一些，他会敞开心扉吧。黎笑笑一边想，一边伸手在刘祎峰的手背上抚摸着。

刘祎峰愣了一下，然后翻过手，和黎笑笑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