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胡刁二人在外焦急的等待了约有半柱香的时辰。便见一形肥体胖的中年军官登上城楼。胡刁二人一见此人,大喜道:“董校尉,我是胡车刁祥麟,快开开城门,让兄弟们进去吧。”
“呸!软骨头!我识得你们!”董越见此二人大怒道:“你们背叛相国,竟然率人偷袭军营,你他娘的今天还敢回来,莫不是要赚我城门。你以为我是董平那浑小子。来人!给我射死他们,为死去的弟兄报仇。”
“这!这!……”城头上的弓弩手皆有不忍。
城下里的人听了尽皆胆寒,忙要各自寻找掩体,却被胡刁二人止住:“不要乱!不要乱!这里有误会!待我们解释解释!”
“解释?好!我让你们解释!你们不是被俘虏了吗?怎么都出来了?你他娘的别告诉我是他们放的……”董越没好气的道。
“我我……”两人唧唧艾艾。
“我呸!”董越大怒:“给我射!”
“不要!校尉!我们真的是被放回来的!”城下的众人央求道:“他们黑虎寨的人不杀俘虏,校尉,你听我们骑督给你解释啊!”
“解释个屁!”董越大骂:“直娘贼!你们都想造反啊!给我射,给我射!射死这些叛贼。”
城头众人无奈,只得要拉弓,却听有人大叫道:“慢!慢!叔父,且慢!”视之正是司马张绣。
“张绣!别犯浑。”董越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吼道。
“叔……叔父,小侄只是只是想和他们说几句话!”张绣可怜巴巴道。
“唉!罢了!别忘了相国那儿。”董越善意提醒道。
“我晓得!”张绣没落的说了句。
“张司马!主公!”胡车与刁祥麟听来人是张绣,忙喊道:“我我们没有投降!是那狡猾的小寨……!不!小子!是他让人冒充我俩。”
“我知!我知!”张绣无语凝噎:“只是我……”。张绣心中满是悔恨,早知有如此的抉择,情愿当时就死在乱军之中。人最难的莫过于抉择。痛苦的泪水顺着脸颊滑下……
“叔父!我我相信……”张绣对着董越长揖!
“相信什么!”可惜话还没说完,便被董越打断:“他们就是反贼!这是相国的判断!无人能改变!”
“相国!”张绣听了心如死灰。
“什么?相国!不可能!不可能!我们不过是个下级军官,怎么可能劳驾相国!不可能!校尉,你弄错了吧!”胡刁二人不相信道。
“咦!那里有人!”一名眼尖的士兵指着远处,却见远方隐隐约约有星火出现。
“什么!我就说你们胆敢过来!原来是要赚取我的城门!”董越义愤填膺。
“什么!不!不是,我们不是……”胡车等人还要解释。
“好!好!本来念着我们有袍泽之谊,不想做的太绝。现在既然你们不义,就别怪我不仁!”董越暴跳如雷:“来人!抬上来!”
“诺!”
只见亲卫抬上一堆东西,城头上的人见了皆是面如土灰。
“什么!这是……”张绣见了却是站立不住,险些摔倒在地。旁边的卫士忙扶住。
“扔下去!”董越咬牙切齿。
“不要!”张绣忙挣脱士兵的手,抢过去要抓住。却晚了一步。
只见一连十余颗人头落了下去。
“不!”张绣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突然颓然坐下,嚎啕大哭。
却说胡车刁祥麟二人见了城头上落了下来的头颅,心中大感不妙!忙抢先上去细细查看。却见那头颅上的血已然凝固,显然已经死了多时。
“熊儿!”
“如花!”
……
两人一连叫了十余个名字,仰天长啸!原来董卓出兵西凉,屯兵河东观望形势之时,为了笼络军士的心,将俘获的妇人赠予中层军官为妻妾。入洛阳诱降吕布斩了丁原控制形势后,又派人将将领的一部分家眷接了回来,董卓闻听胡车刁祥麟投降后,二话不说,杀了他俩的家眷,以儆效尤。
“董越狗贼!”
城下之人皆哀之。
“怎么回事?”远处一个长满荒草的土丘上,一众人零零散散的打着几支火把。坐在众人中间的吴昱听见哀嚎声禁不住发问。不一时探子来报:“董越把胡刁二人的家属都杀了!”
“什么!”吴昱大惊。
“主公!该我们上场了!”梁明提醒道。
“好!我们出发!”吴昱心急如焚,还真怕胡刁二人出什么意外。
“慢!”梁明踱步沉吟:“主公,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
“少废话!快说。”吴昱实在有些心急。
“我们是不是在这儿来个诱敌……”梁明试探道。
“呀!”吴昱拍了下脑袋,原地转了两圈,抬起头,两眼放光道:“妙!妙!可以一试!不过这西凉军多骑兵,埋伏他们……”
“主公!放心!”麹胜听出吴昱的意思,忙道:“我生在西凉,晓习羌战,用步兵对抗骑兵,我有九成把握,而且这个地方正是埋伏的好地方……”
“好!”吴昱欣喜的拍了拍麹胜的肩膀,下命令道:“周仓!挑选二百名跑的快的壮士卷好军旗带好礼物一会跟我走。”
“主公!二百人是不是太少。”梁明犹豫道。
“不少!不少!我们之所以带的人多,就是为了震慑董越,同时防止胡刁他们突然发难。现在,哼哼!董越自断肱骨,我们要引他出来,只怕人太多,他没那胆子!”吴昱兴奋道。
“不妥!不妥!这太危险了!”梁明有些后悔:“要不我去吧!”
“诶!不如虎穴,难得虎子。再说除了我没有人能把那董越引出来!放心吧!煦之。”吴昱安慰道。
梁明只得同意,却听吴昱复下令道:“郭靖麹胜你二人和参军一起在此处设好埋伏。这次埋伏以麹胜为主。注意,一定要保护好参军!”
“得令!”
“靠你了!大舅哥!”吴昱又拍了拍麹胜的肩膀。
“放心吧!”麹胜自信满满。
吴昱又向郭靖道:“子仪,这一仗要好好的学学怎么对付那西凉铁骑!”又向三人道:“注意不要露出马脚!”
“诺!”
“出发!”吴昱大手一挥,带着周仓刘虎李宝等二百人向管城出发。刘虎李宝二人是周仓特意挑出来准备架着吴昱跑的,至于大胆被吴昱留下保护梁明。
二百支火把凭空出现,在黑夜中格外显眼。
而管城的士兵震惊于胡刁二人的悲惨,无暇顾及这些。
坐在地上的张绣亦咆哮道:“叔父!你怎么能……”
“哼!这是相国下的命令。反叛者诛九族!我念他们作战有功,特意特意……”董越看着城下疯狂的二人,亦有些悔意,然而现在说什么都已经迟了。
“兄弟!我我对不住你们……哇!”张绣趴在城头,望着胡车刁祥麟二人,怒火攻心,竟然喷出一口鲜血。
“司马!司马!”军士大急。
“贤侄!你……唉!”董越见张绣如此,也是心中一痛。毕竟是从小看大,又有数年袍泽之谊……
“车儿,祥麟你们快走!快走!呜呜!”张绣挣脱着起来,跪在地上不住的叩首道:“叔父!求你网开一面,放他们回去……”
“唉!”董越心中一软,摆了摆手,扯下蓄势待发的弓弩手。
“张司马,主公!”却见胡车刁祥麟二人收好骸骨,朝城头一拜:“今日之后,我们恩断义绝!”
“董越!他日我必取你狗命。”说完之后,二人径自向回走。后面的六百余众皆义无反顾的跟随在后。
“董贼!我等与你势不两立。”六百余人齐声呐喊。城头之人心中皆震。
董越闻言忙要下令追杀,却见一彪人马缓缓而来,由远而近,停在三矢之地。
一人出阵向着悲痛万分的胡刁二人道:“两位壮士!今日惨案,我之罪也!”说着便要跪拜下去。
“主公!”周仓麹胜二人大急,刘虎李宝二人忙向前扶住。
吴昱推开刘李二人道:“都云罪不及家人!何况二位壮士并没有罪!有罪的只有那董卓董贼!”复又长叹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实我之罪也!死者事大,我当祭拜之!”说完复又要下跪。
此时却是胡刁二人陡然下跪:“寨主之德,永世难忘!如今我俩已成丧家之犬,还望寨主能收留则个!”
“这这……”吴昱喜极而泣。
“还望寨主收留!”六百余众齐齐下拜。
“好!好!”吴昱泪眼婆娑:“今日之后,你我皆兄弟!”
“主公!”刁祥麟下拜。
“主公!”胡车下拜。
“主公!”六百余西凉壮士下拜。
“起来!都起来!你们的仇就是我们的仇,从今以后誓杀董贼!”吴昱许诺道。
“誓杀董贼!”胡刁二人怒吼。
“誓杀董贼!”六百余西凉降兵高喊。
“誓杀董贼!”全体部下高喊。
“亮红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