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雄见李蒙心胆俱丧,岂有错过机会的道理,大呼己名,快步逼进,欲阵斩斩李蒙。
西凉兵中,大多听过西凉二雄的名号。听见华雄之名,尽皆丧胆,有的仓惶而逃,有的让开道路,有的甚至直接投降。华雄不管不顾,一味追击李蒙。徐晃忙一面安抚降兵,一面救护杨奉。然而杨奉失血过多,已经无力回天,还未来得及交代后事,便撒手人寰。
徐晃悲切,欲报杨奉之仇,便一路追随华雄追击李蒙。华雄亦想斩李蒙于关中,紧追不舍。无奈西凉敌军太多,华雄时不时遭到乱兵的狙击。
李蒙逃出潼关,还时不时回头心有余悸的看看身后,见华雄没再追来,放下心来,单骑逃回长安向董旻回报。
华雄见李蒙逃了,心中甚是不快。又见徐晃从身后赶来,忙止住脚步,摆开阵势,等待徐晃。徐晃到了,二话未说,便向华雄询问李蒙行踪。华雄将李蒙逃出潼关,直奔长安的事情告诉徐晃,徐晃嗨了一声,颓然坐下。
华雄不解,怪问其故。徐晃将事情原委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华雄。华雄闻言,不胜唏嘘。于是向徐晃许诺必定要抓住李蒙,让他手刃仇人。
徐晃闻言,感激不尽,自愿献关以降。华雄大喜,忙和徐晃一起平定潼关乱兵。幸而徐晃在杨奉军中颇有威望,华雄亦是名镇西凉,乱兵闻听二人威名,又知李蒙弃关而去,再加上吴昱军对降兵的优惠政策,以及徐晃文武双全,安抚关中士兵不再话下,不过数个时辰,潼关已然安整下来,共得徐晃部及西凉降兵万余人。
……
黄昏已至,华雄和徐晃两人一起出城迎接姗姗来迟的徐荣大军。徐荣忙和二将一起入关,并安排快骑飞报吴昱。
吴昱闻讯大喜,直言华雄乃福将。遂封徐晃为校尉,命徐荣坚守领二将固守潼关,以待大军。
却说李蒙回到长安,畏惧郭汜李催二人,便偷偷去见董旻。陈说杨奉徐晃通敌卖关,自己不得已才逃出生天。董旻闻听大惊,坐在主位上久久不语。暗思李催郭汜二人,近来依势凌人,颇有些自立的味道。如今李蒙兵败来投,此时正是用人之际,自己手下仅有段煨一人,何不收之以平衡李催郭汜二人。于是并未责罚李蒙,仍任他为俾将军。
李催郭汜张济等人闻听李蒙兵败,潼关已失,忙来找董旻商议。董旻在相国府召见几人,商议对策。数人刚到相国府,便听又急报传来。
原来河内徐庶部已经将河东南部拿下,于禁部万余众,业已屯兵蒲坂,迫近左冯翊。数人闻知尽皆失色。贾诩献策,欲分兵对抗,张济段煨守郑县,李催郭汜入左冯翊抗衡于禁部。自己去求献帝,进行调和,或许可以退敌。董旻暂无其他法子,只得同意。贾诩本来欲和李催郭汜一同去左冯翊,想着先破北方一路,然后在东面对抗吴昱主力,然而不知董旻顾虑什么,坚决不同意,贾诩只得留守长安。
吴昱得知徐庶攻下河东,复探得董旻分兵之策,大喜。任命梁习为河东太守,牵招为河内太守,史路为弘农太守。命樊稠多树旗帜北上增援于禁部,又命徐荣坐镇中军大帐督大军进军郑县。自己带着麹义高顺等精锐部队,隐于甘宁周泰水军之中。
陆上南北二军同时发动,吸引董旻军部队的注意,挤压董旻军生存空间,尤其是徐荣部,大有直抵长安之势。至于河东于禁部,在徐庶、樊稠等部的支援下,又有梁明徐庶出谋划策,郭汜李催二人数战皆败,不停的派人到长安让董旻增兵。
吴昱见时机成熟,命甘宁周泰蒋钦尽起水军,直抵渭水,遮绝董旻南北二军,又亲率精兵登录渭南突袭长安。
此时的董旻心急如焚,一是两句大军尽皆不顺,二是长安城中人心浮动,那些世家大族们有蠢蠢欲动。如今的董旻正如骑在虎背上,左右为难,脾气亦越来越暴躁,多疑。他让李蒙监视整个长安城,但有不轨的苗头格杀勿论,数日间已经灭了三五个高官大族。整个长安城皆处于董旻的白色恐怖下,更使长安城动荡不安。贾诩看不过去,曾数次劝说董旻,董旻不听,甚至怀疑贾诩有叛变之心。贾诩无奈,不再进言。此时,吴昱已经兵临长安城下,李儒带着吴昱的命令进入长安城中,寻找可以利用的人。
在听闻贾诩与董旻的隔阂后,李儒主动找到了贾诩,为贾诩陈说利害。贾诩本来就有去意,现在见了李儒更是心动。而且如今的李儒已经和原来的李儒已经大为不同。原来的李儒,虽然良谋满腹,可也嫉妒心胜,容不下人。如今的李儒,见识更深,人却更加通达。
贾诩不知何故,开口询问。李儒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主公虽然年少,然志气绝伦,才智更胜,却依然能覆载万余,包容天下,天下之士,咸原为用。天下之民,咸愿亲之。我观我主,真有文王之德,武王之略。是五百哉不遇之真主也!跟着这样的主子,功者必奖,过者必罚,德者必隆,才者必用,纵不肖者,亦能处之,使之有生之计。还有什么可担心和嫉妒的呢?……”
贾诩听了大善!道:“闻君之言,神向往之。”于是便欲和李儒计划,如何救帝出城。还未定策,却被李蒙团团围住。李儒大惊,忙问其故。
贾诩见了,长叹道:“看来董旻那厮真是狗急跳墙!如今长安城内人人自危,公卿大夫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本以为同为凉州之人,能放我一马,不曾想此人真是……”
李儒唏嘘不已道:“此亦是形势所迫耳!关东诸侯碌碌,皆因人成事者!若无主公,董氏之余威亦可撑得数年。董旻之族被王允诛杀殆尽,诸将从之者,亦非忠耳,不过是欲借之以成事。以董旻之能,勉而用之尚可,欲成大业,实非其人。”
“文优兄说的不错!人皆是被形势所迫。士农工商,不过是为生活而逐利。真正安贫乐道,有圣贤之行者,能有几人?纵是圣贤,亦被生活所迫,形势所逼,不得自由。唯有能破形势而成功名者,可以称为英雄。”
“文和观之,如今天下英雄当属谁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