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旁观者,崔九白瞧着战杨这傻样,又瞧瞧姜雪儿那想说不知道怎么说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
“阿杨。”崔九白猛地一拽战杨,提醒他回神。
战杨一脸懵:“怎么了?”
崔九白扶额,这家伙怎么这么不靠谱?
算了,还是他来吧。
“姜姑娘,你要是不介意,不如跟我们一起去趟衙门瞧瞧吧。”崔九白礼貌地说道,这也算是给了姜雪儿一个台阶。
有台阶自然得赶紧下了。
姜雪儿抓住机会,嘴角一咧,露出洁白的牙齿:“可以啊。”
战杨对于姜雪儿这前后不同的态度,深感疑惑,是他的问题吗?明明说的都是同样的话,为什么姜雪儿就答应了九白?
他正准备开口询问,便听崔九白说道:“那走吧。”
“不着急。”姜雪儿指了指手里的食盒,她还得去云雪阁送吃食,姜老三和姜大娘那边肯定饿了,云朵年纪还小,不吃饱是肯定不行。
崔九白点点头:“那先陪姑娘一起去吧,我们不着急的。”
“对,不着急。”战杨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了。
他挑眉看了一眼崔九白,心里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三人穿过繁华的街道,很快到了云雪阁。
姜老三正在门口迎客,瞧见姜雪儿,立刻笑着迎了过去:“雪儿来了。”
姜雪儿拎着食盒,笑盈盈地过去:“给你们送些吃食过来。”
说着,将手里的食盒递给姜老三。
“这多麻烦呀,我和你娘随便对付两口就可以了。”
姜老三接过姜雪儿手里的食盒,两人往里走。
战杨和崔九白识趣的没有跟上去,两人和姜雪儿打了声招呼,在对面的茶楼里坐着等。
现在是饭点,没人出来闲逛,云雪阁自然也没什么客人。
“娘、云朵,吃饭了。”姜雪儿说着,将姜老三放在桌上的食盒打开,将里面的吃食一碟一碟地端了出来。
云朵瞧着这丰盛的一桌,眼睛瞬间放光:“哇——这么多东西呀,姐姐这一定花了不少银子吧。”
“二两银子。”姜雪儿说道。
姜雪儿从来不计较吃食的价格,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可姜老三一听花了二两银子,这脸色就微微有些不太对了。
对庄稼人来说,这二两银子可金贵得很,就拿前些日子来说,姜雪儿生着病,若是没这二两银子,姜雪儿恐怕撑不到醒来。
说来说去,姜老三就是替姜雪儿心疼银子。
“雪儿啊,咱这刚刚挣了点儿银子,也不能这么乱花呀。”姜老三苦口婆心道。
“爹,我都懂的,可你瞧瞧咱们,这辛辛苦苦了一天,总得吃些好吃的吧。”
昨日忙了一天,大家吃的东西却都是些素食,没啥营养,姜雪儿今日是担心大家伙,这才特地去酒楼里买了些吃食。
姜老三长长地叹了口气:“罢了,罢了。”
“爹,你不能这样想。”姜雪儿觉得还是要跟姜老三讲讲道理,否则每次都这样容易憋出病的。
“咱们每日这么辛苦的忙活,为的是啥?不就是为了能吃口饱饭,日子过得更好嘛。”姜雪儿瞧了瞧姜老三有些松动的脸色,心中欢喜,继续道,“爹,这吃饭的钱咱不能省,身子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你、我娘、云朵出了点儿什么事儿,那我开着铺子的意义何在?”
云朵也觉得姜雪儿说的有道理,附和道:“对呀,爹,这银子咱不能省。”
来这个家这么多日了,云朵跟着姜雪儿学了不少东西,这些道理她都明白,虽然觉着这菜有些贵,但还是支持姜雪儿的。
姜雪儿趁机说道:“再说了,爹,咱这已经是城里人了,就要有城里人的做派。我和云朵可还没成亲呢,你也不想别人笑话咱们吧?”
打蛇打七寸,姜雪儿这话说到了姜老三的心坎里。
目前来说,姜老三最关心的就是姜雪儿和云朵的婚事。
云朵笑笑,还是姐姐有办法。
姜老三听两个闺女都这么说,也开始觉得是不是自己太省了,前半辈子过得太艰辛,钱都是一分一毫的数着花,啥东西都不敢买。
或许,这些都是他的问题,现在日子也变好了,忆苦思甜是可以的,可毕竟能再重蹈以前的苦日子。
姜老三很快想通了。
“雪儿、云朵,爹明白了,爹一定不会给你们丢人的。”
姜雪儿笑盈盈地看着姜老三:“我爹最好了。”
“油嘴滑舌。”一直默默旁观的姜大娘出了声儿。
“娘~”姜雪儿笑盈盈地撒着娇。
姜老三和姜大娘被她这模样逗乐了,瞬间哈哈大笑。
见大家脸上洋溢着笑容,云朵也开心的笑了。
接着,她肚子“咕噜咕噜”地叫了一声,声音还挺大,云朵瞬间羞红了脸。
姜雪儿噗嗤一笑,招呼道:“咱赶紧吃饭吧,再不吃这饭菜可该凉了。”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了饭。
那边,战杨和崔九白两人点了壶茶,叫了些点心。
茶楼里的说书人正在说《女驸马》的故事。
“……这冯素贞与李兆廷自幼相爱,由母亲作主订亲,若无风波,本可作一世恩爱夫妻。奈何这天公不作美,后来李家衰落,素贞的母亲也去世。素贞继母嫌贫爱富,竟逼李兆廷退婚……”
战杨越听越觉得这故事扯,且不说这女扮男装容易被人发现,就是这科举之地往往都会进行搜身,若是想瞒天过海根本不可能。
战杨拍案而起:“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故事。”
四周的人纷纷瞧了过来,看战杨就跟看怪物一样。
战杨生得威武高大,再加上常年习武的原因,让人瞧着就有些害怕。
说书人也被战杨吓了一跳,手中的惊堂木落在地上,话音顿住。
崔九白赶紧拉着战杨坐下:“别激动。”
然后,冲着大家伙儿笑笑:“我这兄弟就是比较容易激动,各位别在意啊,你们继续听故事吧。”
两人坐下,崔九白这才咬着牙问道:“你那么激动干什么?”
“这故事有违南诏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