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枫一愣，这是什么意思？主子又哪根筋儿不对了吗？

见战枫一脸为难，穆川摆摆手道：“你直说就行。”

战枫斟酌了一下，说道：“主子，我觉得生得自然是极好的。”

明明是一张让人很有压力的脸，也不明白他家主子这是怎么了，愁眉苦脸的。

穆川听完战枫这话就更是疑惑不解了，他长得也不丑，为什么姜雪儿就是看不到他的好呢？

“主子，姜姑娘已经走了，咱们要跟上去看看吗？”战枫适时地提醒，他是真怕自家主子再耽搁下去，黄花菜都凉了。

穆川神色一凛：“去。”

他可是记得姜雪儿说要去天香楼，女儿家家，还未出阁，若是出点什么事儿可就不好了。

两人匆匆出门，径直前往天香楼。而姜雪儿却拐了个弯，去了翠鸳在外面买的院子。

这还是之前战枫去调查的时候发现的，当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天香楼，没有人想过这个地方。

姜雪儿当时就觉得这个地方不对劲儿，这次正好过去瞧瞧，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这院子在桃花巷，离衙门不过一盏茶的功夫。

到了那儿，姜雪儿轻叩柴扉：“请问，有人在吗？”

良久，翠鸳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进来吧。”

门没落栓，姜雪儿推门进去，瞧见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的院子，院子旁边有一块空地，空地上不少青菜，有一片空空荡荡的，似乎是刚拔了菜，顺手翻了土。

“姑娘怎么来了？”翠鸳手里拿着一把带着新鲜泥土的菜，温婉地抬头，看向姜雪儿，并没有吃惊姜雪儿那一身捕快服。

姜雪儿有些看不懂面前的女人了，冥冥中觉得翠鸳知道些什么，她面上依旧平静：“我过来瞧瞧。”

“姜捕快，有事儿不妨直说，我这还得做饭呢。”

姜雪儿抬头看了一下头顶的太阳，又瞧向翠鸳，这大清早的做什么饭？

心中堆着疑惑，姜雪儿自然而然地问了出来：“姐姐是没用早饭？”

翠鸳摇了摇头：“给故人做的。”

“故人？”姜雪儿盯着翠鸳，不知道她说的这故人，到底是故去的人，还是……

翠鸳笑笑，继续择菜：“今日是故人的祭日，姜捕快若是感兴趣，可与小女子一同前往。”

还真是故去的人。

姜雪儿疑惑地盯着翠鸳，最近这大方县接二连三的出事，翠鸳此时又要去祭拜故人，不由得让人怀疑。

便笑着说道：“那边一起去看看呗。”

若是这翠鸳真没什么问题，那就当她想多了，陪他一起去祭拜故人便好。

若是真有问题，那就算她运气好，瞎猫碰上死耗子遇到了。

翠鸳将手里择好的菜放进竹筐里，抖了抖身上的烂菜叶：“姜捕快且坐着，我去给你倒杯茶水吧。”

说着，她便端着竹筐，转身进了厨房。

又过了一会儿，她端了杯热茶出来：“姜捕快，请喝茶。”

“谢谢姐姐。”姜雪儿接过翠鸳手里的茶盏，放在一旁的桌上，“姐姐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翠鸳微微颔首，又进了厨房，不多时，厨房里传来霹雳呲啦的炒菜声。

闻着阵阵菜香，姜雪儿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这翠鸳的厨艺倒真是不错。

她端起一旁的茶杯，吹了吹，猛地灌了一口，试图安抚一下自己肚里的馋虫。

可这一口茶刚刚下肚，他便觉得眼前一阵模糊：“这茶……”

手中茶盏落地，清脆的声音响起，她斜斜地倒在桌旁。

这时，站在厨房里的翠鸳嘴角一勾，继续翻炒锅里的菜。

而屋内也走出一个高大的…男人，一身墨色衣裳，盯着晕过去的姜雪儿，嘴角露出轻蔑的笑：“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翠鸳先炒好的青菜放进盘子里，这才走了出来，看向院子里站着的高大男人，她嘴角绽放笑容，依偎进男人怀里：“秦大哥。”

男人搂着纤细的腰，轻轻捏了一把，惹得女子娇嗔：“这人不知好歹，既然她这么想调查，便送她一程好了。”

“一切都听秦大哥的。”翠鸳靠在男人怀里，乖得像只兔儿。

男人松开翠鸳，哄着：“乖，咱们先去把菜拔了。”

翠鸳用力点点头，找了个竹筐，拔了种在园子里的菜。见清理出一片空地，男人便拿着铁锹在空地上面挖了个坑。他们想做什么，已经昭然若揭了。

穆川去天香楼并未找到姜雪儿，红袖更是直接说姜雪儿没来过天香楼，这就让穆川心生疑惑，又想到翠鸳还有一处住址，赶紧带着战枫过去。

也幸亏他来的及时，他到的时候，黄土已经埋到姜雪儿的脸了，差一点点就没命了。

战枫迅速冲了上去，男人缠斗在一起，而穆川朝着姜雪儿冲了过去，一点一点扒开她身上的土。

他愤怒的脸扭曲成暴怒的狮子，温文尔雅惯了的面庞，燃起火来隔外地可怖，如同优雅的猫忽然尖叫着露出尖利的牙。

谁也没注意到，站在一旁的翠鸳拿起了匕首，冲向了蹲在地上的穆川。

穆川一颗心都扑在姜雪儿身上，自然是没注意到她的动作。

匕首从后背捅入，穆川感受到后背的疼痛，回身，用力一掌，将翠鸳打飞出几丈之外，他丝毫不管后背上的伤，将姜雪儿从泥土中抱起。

“战枫，将这两个人迅速搞定，带回衙门。”

说完，他就抱着姜雪儿离开了。

***

“大夫，她什么时候才能醒啊？”

“大人，您别着急。”

“怎么能不急这都睡了三个时辰了。”

……

姜雪儿是被穆川和大夫的说话声吵醒的，她揉着自己沉沉的脑袋，看向两人：“我这是怎么了？”

听见床上传来的声音，穆川赶紧冲了过去：“姜捕快，你终于醒了。”

姜雪儿终于完完全全睁开了眼，看着坐在自己床畔的穆川：“大人，我这是怎么了？”

她记得，在翠鸳的小院子，喝了一杯茶就昏迷不醒了，那茶有问题。

姜雪儿现在算是明白了，翠鸳真的有问题，办案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看走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