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芙蓉注意到她身后的齐肩短发女生，眼神扫过夏涵，过去打声招呼：“同学你好，我是周芙蓉，夏涵的朋友。”祁月笑着回应：“我是祁月，也是夏涵的朋友。”

顾先泽坐在休息区，视线往前，迎面就是纪德曜，他看见顾先泽后愣了下，随后微笑。

“我去，”宋祉搭顾先泽肩上，“什么情况，球场上都能碰见他们？怎么一大早的这么倒霉！”

江昊天在对面比了个倒拇指，狠狠往下戳，然后嘴角放肆一勾，一头金发在宋祉眼里特别刺眼。

“我*！”宋祉更激动了，“泽哥！你看见没，屌！劳资等会儿不收拾他狗ri的！”

顾先泽不耐烦瞥一眼：“你激动个毛！”

在观众的喧闹声中，第一场开始，顾先泽走在队员最后，夏涵看见他黑色球服后的数字“11”，二中光头教练依次拍拍几人的肩，目送他们上场。

中心圈一边站顾先泽，一边是纪德曜，红黑色的对比，就像两人冰火交融的目光一样醒目，观众席声音渐低，裁判向上抛球，两人弹跳而起，“嘭”一声，球重重砸向纪德曜身后。

宋祉打小前锋，他接到球飞速转身，盛德球员很快跟上防卫，江昊天几人围抵在面前，宋祉扭头，搜寻到纪德曜身后的顾先泽，宋祉一个眼神向他扔球，顾先泽后退到三分线外，接住跳跃，指尖向前一推，身体后倾，球“哐当”地飞进篮筐。

一个三分球，夏涵身旁的手花疯狂地在头顶晃悠，伴随着尖锐的叫声，粉丝为他疯狂，韩晓萱眼睛里的桃心都要跳出来了，“看见没！看见没！”她跳起来和身边的女生相互击掌。

球场上的黑和红相互紧贴，迅速从一场移动到另一场，黑队截下一球，在包围缝隙中钻出，加速运往前场，迎面抛向顾先泽，纪德曜堵在他面前，挥舞双臂，顾先泽右手加大运球力度，一个右后转身，闪到一旁，起跳抛出，球顺利进入篮筐。

盛德啦啦队怨气冲天，唉声叹气的，而二中观众席一片惊呼，纪德曜凝视他：“顾先泽，不赖嘛。”他嘴角斜勾，仍面无表情：“别夸我。”

接下来几球，队友毫不犹豫地传球给顾先泽，虽有纪德曜和江昊天等人干扰，可他还是纵身一跃，每次无一例外地进球，引来观众席一片呐喊声，啦啦队的粉丝们蹦蹦跳跳，开心至极，韩晓萱眼眶有些湿润，眯着眼拖长声音吼：“好帅啊——顾会长——”

夏涵望向顾先泽，他投进一球后，提起队服领子，抖两下，然后垂头呼出一口气，他抬头，一眼就对上夏涵，她正在笑，笑得合不拢嘴，并且和他隔空对视，好像在说会长你很帅知不知道。

很快二中超过盛德12分，盛德可怜的几分是纪德曜投进的，二中分数涨幅太快，红队个个脸涨得通红，像是丢脸，他们急忙喊了停。

红队一伙人前往休息区，夏涵俯身在一箱矿泉水中抽出一瓶，她冲下楼梯拐进去，顾先泽伸手准备接过宋祉手里的水，另一瓶又从侧面进入眼帘，他侧头，夏涵倚靠在墙边。

夏涵手一轻，水被拿走，他拧开，仰头“咕噜咕噜”灌下，手腕细长而有力，发丝被汗水浸shi，浑身散发的热气逼进她，一股淡淡的薄荷味，多了汗水味，很好闻。

宋祉看看夏涵，又看看他，点点头：“行，行！我喝。”自己抱着水大口大口地喝，完毕咳嗽了几声。

“会长，你刚才可太帅，”夏涵蹲下仰视他，“你不知道，我旁边的粉丝儿都快疯了！”

顾先泽微微屈身，双手交叉，偏头笑道：“呵。”

“呵……”夏涵觉得他是不是骄傲了，“会长你可要继续加油……”

夏涵没说完，光头教练声音就传来：“时间到，各位要注意力集中，红队防守厉害，切莫中了圈套。”说完，用手吆喝他们。

顾先泽瞥她一眼，带上护腕继续上场，夏涵干脆坐在休息区等他，过会儿，祁月也下来坐在旁边。

第一场结束还算顺利，比分30：15，30分是黑队的，祁月递了张毛巾给顾先泽，他顺手接过，坐在夏涵旁边：“谢谢。”

谢谢？夏涵觉得这是生疏的人才有的对话，刚才顾先泽沉默接过她的水，也就是自己跟他关系不错吗，可是这句谢谢总觉得有些隔的慌。

“我……”宋祉看着顾先泽手上的毛巾，瞪大的眼睛充满疑问：“我和陈景明呢？你当我们是空气？”

此话一出，夏涵都觉得他不对劲，宋祉又慌慌张张地摸头：“算……算了。”

祁月嗤笑，白他一眼，从他面前的椅子上拿起毛巾，多此一举地扔给他。祁月看向陈景明，他抽出毛巾，暗笑：“我自己可以。”

几个小女生推搡着酿呛跑过来，红着脸互相瞟几眼，而后递上手中的运动饮料，“顾会长，请你收下吧！”她们头居然还低着，夏涵似乎看见了少女漫画情节，一群女生为喜欢的人送上心意，下一秒男主就该接住了，然后说谢谢。

如此羞涩的女生估计是高一的，第一次看见学生会长打球，就被迷惑地不要不要的，是不是下一步还准备贡献出自己的微信，然后要求会长加你们啊，夏涵脸沉下去。

女生们眼还冒着桃心，他伸手跨过夏涵的腿，发尖扫过夏涵的侧脸，他从她脚边提起半瓶水，在面前一划：“不必了，我有。”语气冰冷，让人感觉到他面色沉郁。

夏涵有些开心，觉得顾先泽是有点烦这几个女生，她站起身，笑着对她们说：“谢谢学妹们，我们会长已经有水了，你们赶紧回去吧，打扰到他们休息就不好了。”说着向她们推推手。

女生们觉得挺有道理，纷纷点头，她们做了个加油手势，“顾会长，打球加油呀。”说完一溜烟跑远了。

夏涵坐下踮着脚，左手撑着侧脸，看向他：“顾会长，打球加油呀！”语气故作发嗲，说完后还眨眨眼。

顾先泽提手轻推她的头，“别恶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