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活动宗旨和内容到活动流程和结束，语言简洁，不拖沓，应付自如，他看起来很认真，夏涵站着一动不动。

几分钟后，他说完了，扭头看见夏涵发呆，提醒说：“夏涵，该发报名表了。”

夏涵回过神，赶紧笑着比个ok手势，然后到走廊分发报名表。

听顾先泽讲完，底下女生又开始起哄，窸窸窣窣的。

“顾会长，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喔，麻烦您亲自走一趟。”

“会长，是你当评委？”

“我莫名想参加了唉，哎！同学，给我一张报名表。”

夏涵就知道，凭借会长的面子，他又是评委，就会有不少人参加，而且大多数会是女生。

收完报名表，他们走出教室，在走廊上，听到老师大喊了声安静，里边的噪音立刻消失，夏涵用手翻翻表，大概二十多张，一个班五十多个人，一半是女生，那四舍五入岂不是所有女生都参加了。

夏涵估计等会，他们手里的空白表会不够。

夏涵跟着顾先泽，从楼底到楼上，他连续宣讲，重复同样的内容，气儿都不喘一下，走到哪里，哪个班就开始狂躁，叫喊声可以响彻整栋教学楼。

高二21班，顾先泽在台上不紧不慢地说，夏涵在嘈杂的人群中分发表，一只手映入眼帘，直接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拉近课桌，夏涵抬眼看，居然是李彦，这么久了，她差点忘了他是21班的。

“夏涵，你和顾先泽……什么关系？”

不久前，李彦的朋友给他看了贴吧的照片，照片背景是学校对面的饭店门口，一群人站着，他只认出夏涵，还有拽着她的顾先泽，明眼人一看，就不简单。

夏涵看他满脸问号，有些烦，甩掉他的手，“别跟我说话。”

她继续往后走，李彦又拽她回去，“我问你话呢，你说不说？”

夏涵脑子一热，李彦这渣男有病吧，是他先做了错事，现在还质问自己，现在又在做什么？他没有这个资格，因为他什么也不是。

顾先泽已经停下说话好一会，女生们好奇他为什么不说了，顺着他的视线往后看，是李彦，还有被抓住的女生。

他径直走到后排，抢过夏涵的手腕，盯着李彦，一脸挑衅，“同学，你找死？”

“哼……”李彦站起来，“顾会长，我跟她认识，就想问她个问题。”

李彦不敢大声说话，知道他是学生会长，是把他的事揭露在操场的人，恨他，但是有所忌惮。

李彦看起来面色复杂，顾先泽沉默几秒，嗤笑一声，“问题？你有资格问？她没什么好跟你说的，你最好老实点，别再招惹她。”

顾先泽气势很大，李彦被压下去，脸色难看，“顾会长，我跟夏涵的事，跟你没有太大关系吧？请你不要多管闲事。”

“我管闲事？”顾先泽重复他的话，一只手勾住夏涵另一边的肩，往身上一靠，“怎么着，我就管了。”

旁边的人唏嘘不已，李彦这人敢招惹学生会长，怕是不想在二中混下去了，只要他想，逮到他的把柄，随便找个理由就可以处分他，想让他离开二中，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后面的男生，伸着脖子小声说：“李彦，你赶紧闭嘴吧，想死不用赶着。”

顾先泽抓着夏涵的后背衣领出了教室，手终于松开。

他一脸平静，夏涵问：“会长，不把报名表收回来吗？”

“不收了，去下个班。”

高二总共二十七个班，最后六个班走完，夏涵手里的表全都被填写过，这下会长有得忙了。

刚刚21班惊心动魄的一幕，夏涵回想起来，她赶紧说：“会长，刚才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可能跳起来会扇他一巴掌。”

顾先泽走在前面，愣了，想起刚刚她那皱眉的样儿，她感谢自己，是因为阻止她发飙，不知道怎么回她，随便说了句：“不客气。”

三组人办完事，在学生会办公室集合，宋祉看见夏涵手里的表，全都皱皱巴巴叠成一重，看起来都填写过。

宋祉抢过，吧啦了几下，“泽哥，你这号召力忒猛了吧，你这无形中给我们增添了工作量啊！”

“让你当评委了？”

“不是，我不是评委，但我们还得打杂。”

历来的各种活动，作为学生会的成员，不仅要帮忙策划组织活动，还要在现场充当苦力，比如端茶递水，清洁打扫之类的，宋祉习惯了。

祁月坐在沙发上，还是冷冷的，她把三叠报名表重在一起，甩在宋祉腿上，“你不是说要帮忙吗？你现在把这些统计一下，我还有事，整理好给我。”

宋祉一百个乐意，拍拍衣领，“没问题，叫我给我吧，你去忙吧。”

要是在平时，祁月以这种态度对他，他早就哭天喊地大喊姑奶奶地抱怨了，现在祁月有些不对劲，他就不自觉地接受了她所有的情绪，连自己都没发现。

宋祉整理出125名参与者，一般重大的活动都会在阶梯教室举行，所以学生会借来阶梯教室举办海选。

第二天，海选开始，阶梯教室是一栋三层的楼，隔着教学楼最边上的那栋楼的只有一条路，道路两旁栽着桃树，叶子都落光了，只剩光秃秃的枝干，十分萧条。

一大早，阶梯教室的配乐就传到高二八班，夏涵知道海选开始了，她有些按耐不住，想去瞧瞧，下课后找了个生病的理由，跟班长请了假，说去医务室输液。

夏涵上了二楼，从教室后门进去，找了后排的角落坐下，几个来观看的人，也零星地坐在后面的位置，评委们都坐第一排，面向舞台，顾先泽就坐在评委席最左，祁月也是评委，另外的都像是老师，他们身后是摄影师，架着摄像机在拍。

一大块红布挂在舞台后面充当背景，顶上还有规范的横幅：舞林大会初赛，宋祉陈景明一伙人站在一旁，充当幕后苦力。

夏涵把衣服帽子竖起来，盖住脑袋，然后趴桌上，静静俯视这场初赛。

陆续看了几场，参赛的姑娘们，长得不赖，视线都不经意地瞟向顾先泽，然后表演的非常卖力，顾先泽倒是低着头，手里晃动着转笔，偶尔抬头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