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纪德曜带着着个黑眼圈去了学校。

昨晚他想了很久，认为顾先泽的妈妈纯粹就是瞧不起自己，表面上装成处处关心你的好人，背地里指不定骂的你多难听。

既然两人已经做不成朋友，纪德曜觉得自己也不能吃亏，朋友随处可以找，知己随时可以觅，又不是非得是你顾先泽一个人。

他觉得自己真的是调解心情的好能手，昨心里还堵得慌，今就感觉通畅了，昨表情乌云密布，今就变得阳光明媚。

当然可能也有点他装出来的成分。

教室里，纪德曜坐在位置上，在桌上摆了本翻开的英语书，今他来了个大早，前所未见。

前桌的顾先泽是踩着早自习铃声来的，他经过时往纪德曜桌上扔了个钱包，也没话，面无表情的坐回了座位。

看起来前面的人好像不愿意搭理自己，纪德曜翻了个白眼，估计他是听他妈的话了，要远离自己这种所谓的“不同道”的人了。

杨雪受伤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来学校，座位上堆满了空白的试卷。

晚风吹开夏涵的刘海，露出她紧皱的眉头，她听得很入神，顾先泽却戛然而止，好像不打算再下去。

曾经的好朋友走到陌生人这一步，这心路历程也是挺难熬的吧。

夏涵还有疑惑，便问道：“后来你就真的没和纪德曜玩在一起了吗？”

“是啊。”它回答的很干脆，“他隔了一个礼拜就没来学校了，其他人是出国了。”

“那……杨雪呢？不是眼睛瞎了吗？”

顾先泽顿了顿，好像努力回忆了下，才：“我忘了，反正现在你也看到了，她就是一个阴魂不散的麻烦。”

夏涵努努嘴，“那她对你是又爱又恨啊？”

“……谁稀罕啊？我巴不得她离我远点。”他侧过头瞅了眼糕点店面里的挂钟，已经快十二点，“很晚了，回去吧。”

明月湖里的花灯熄灭了三分之一左右，湖边放花灯的人也明显少了很多，美食街上的琳琅满目的吃也所剩无几，看来今晚商家赚了个盆满体钵。黛蓝色夜空中的明月总算显眼了些，终于避开了云层散发出清幽的光亮，把一排树的影子倒映在石板路上。

花灯会就在人群慢慢散开后而结束。

咖啡厅是凌晨一点关门的，两人赶在关门之前回去换了身行头。因为花灯会的原因，咖啡厅没什么生意，现在杨阳他们几个厨师正在打扫卫生，准备提前下班。

从更衣室出来，夏涵去拿了拖把，想顺便帮忙拖地什么的。杨阳硬是把拖把抢了过去，指了指其他几个忙活的厨师，：“这事就交给我们大人来做吧，你就和顾先泽回家吧，挺晚的了。”

咖啡厅里客人多，做出来的甜品就多，有些时候没卖完剩了些，几个厨师就会解决掉，或者打包带回家里给家里人吃，毕竟老板娘李兰过，好运来咖啡厅是不能卖不新鲜的食物的。

杨阳又去柜台上拿了几个纸袋，是他趁夏涵在更衣室的时候打包的。他把袋子全部挂在她手上，：“今剩的多，你就带些回家吧，喔对了，还有顾先泽的份啊。”

“好运来咖啡厅”的花体lg，透明壳子包起来的甜点，来咖啡厅工作居然还有下班福利，这待遇简直忒棒了吧。

月黑风高，凉风瑟瑟。夏涵提着甜点，顾先泽手拎她的年货，就这么回了别墅区。

25号别墅院门口，只有路灯微弱的光亮照在两人脸上。夏涵把甜点分了一半给他，又伸手拿过自己的大包年货，道别后准备进门。

他左手打开白漆木门，顾先泽在身后淡淡问了句：“你一个人呆在家不害怕？”

“不怕啊。”夏涵回头，他的轮廓逆着橙黄色的光线，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他垂头，鼻尖呼出口气，诡异的笑了笑，“看过鬼片没有？贞子怕不怕啊，头发乌黑浓密垂在脑子前面的那位。”

夏涵偶然在女同学的手机里看到过，下意识的脑袋里就浮现出画面，她脸色煞白，“你别吓我啊，本来我都不怕的，你再下去我……我可能差点就要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

听到她的颤音，还真把她给吓到了，不也没什么嘛，就给唬住了。

“看不出来平时你那个样子，这么胆？”顾先泽收敛了笑声。

“哈？”夏涵莫名其妙，东张西望了下，：“我那个样子？我平时什么样子啊？这跟胆有什么关系啊。”

平时的样子就是大大咧咧、不怕地不怕的，可是竟然会怕些鬼神之，怕的声音都在颤抖。

顾先泽懒得跟她解释，用戏谑的笑声：“快回去吧，我就这里看着你进去，记得赶紧打开灯啊，睡觉怕的话就也开灯吧。”

她有些懊恼，回家之前还能被吓一跳，简直心气都有些不通畅。她拧紧眉毛：“哼，还想吓我，我祝那位长发姐姐今就去找你。”完夏涵就进了院子。

院子外的人悠闲的站定，目送她进门。

夏涵被的心里发毛，走个路也能左瞟右瞟心不在焉的，院子里的那盏兰花形状的路灯闪着闪着，突然“嗞”的一声就灭了，像是跟顾先泽的那鬼故事提前配合好了似的，夏涵的视线陷入了一片黑暗，紧接着她就摔倒了。

“啊”的一声尖叫，她脚尖绊在台阶上，往前面倒过去，幸好她及时的把年货口袋垫在身子下，不然往台阶扑过去会被痛死的。

“傻子吧你是！”外面的韧吼一声，打开院子门大步跨进来，凭着点沥青马路上微弱的光亮，他准确提起她的胳膊，把人拽了起来。

“我也不想摔啊，你看这灯怕是你的同伙，都想让我害怕！！”夏涵瞥着嘴巴冒火。

顾先泽凑近仔细打量她，想看她有没有受伤，可是灯光太暗，完全看不清楚，于是他掏出手机迅速的打开手电筒灯，往她身上照，晃的她眼睛疼。

她慌忙的遮住眼睛，外表看起来好像没受伤，但是不放心，顾先泽又扭着她肩膀转了半圈，“你山哪里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