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辰的身子瞬间绷紧,下一秒,唐梨的视线之内,天地飞速地旋转着,回过神来时,她发现自己已经被肖辰按倒在地。
在毫无防备下被砸到地上,她却没感觉到丝毫疼痛——肖辰的一只手牢牢地护住了她的后脑勺。
……咦?什么情况?
唐梨疑惑地看向肖辰,只见他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像是在酝酿着一种未知的情绪,让她没来由有点心慌。
他这是生气了?
唐梨这才想到,她刚刚没事先告诉他,直接就这么舔了上去,他大概是觉得她在恶作剧吧。
换做是她,要是有人突然舔了她一下,她也会不太高兴。只不过看到他伤得那么重,她一时心急,也就没能想那么多。
这会忽然有点羞耻,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动物的习性影响了,她怎么能直接舔上去呢?
思考间,肖辰开口了:“笨笨,你在干什么?”
“呃,我……在给你的伤口消毒。”
“……消毒?”
“对,这峡谷里找不到须绒草,不过灵穆兽的唾液效用比须绒草还好,所以我就给你消消毒。”
原来是这样,刚刚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下意识就阻止了她。
肖辰张了张嘴:“那也没必要——”
“那什么!”觉得继续这个话题实在是尴尬,唐梨急忙打断了他,“是不是我舔着有点痒?你怕痒吗?那要不我‘呸’一下,再给你抹开?”
“……”
看他的情绪缓和了许多,唐梨抬头轻轻撞了下他的额头:“喂,起来起来,你不要再乱动了,伤口裂开了怎么办?”
等肖辰直起身,唐梨立刻坐了起来,果然发现他后背的伤口又开始渗出了点血。
她不由得有点生气,受了伤还乱动,真怀疑他的疼痛感是不是比别人迟钝些。
“现在没有药草,你就别那么挑剔了,让我试试吧。”唐梨说着伸手按住他的肩膀,“别乱动,不然我真会动手敲晕你的。”
怎么办?继续吗?估计真是被灵兽的思想影响了些,虽然有点羞耻,却没那么特别特别的抵触,可能跟对方是肖辰也有关,他受了这么重的伤,如今不是婆婆妈妈的时候,速战速决吧。
考虑到他伤口比较深,要真“呸”一下再抹开,那肯定很疼,所以唐梨还是决定舔一舔算了,他是肖辰又不是别人,不要怂。
“……”感受着背上的伤口传来又痒又疼的感觉,肖辰的双手微微收拢。
这到底是什么试炼啊。
☆☆☆
附近没有能够容身的岩洞,天也完全黑了,温度骤降,四周冷得不行。
给肖辰处理完伤口后,唐梨催生了一簇古藤,随便弄了一个稍稍能挡风的地方。
在底下垫了些叶子,两个孩子钻到里面,互相靠着准备休息一会。
不知道是不是人形没了能御寒的毛,唐梨觉得自己变得特别怕冷,外加上双臂的袖子都撕了一大截给肖辰包扎了,这附近又没找到红果子,无法生火,真是冷得不行。
她睁开眼看向肖辰,他这会紧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估计是被猛兽追赶久了,有些疲惫。
还是别打扰他了。
然而就在唐梨收回目光时,她听到肖辰的声音轻轻传了过来。
“笨笨,怎么了?”
“你没睡着啊?”
“嗯,我会注意着四周的,你睡吧。”
听他这么说,唐梨就知道他误会了,以为她是害怕又被猛兽袭击才没睡。
她摇头:“不是,你要是困了直接睡行,我就是想问问你冷不冷。”
“还好,你冷?”
“有一点。”
“那要不我抱——”
“好啊。”没等肖辰话说完,唐梨就“嗖”地缩进了他怀里。
小少年的怀抱果然还是这么暖和。
唐梨打了个哈欠:“肖辰,怎么感觉你对我生疏了许多,以前不都直接抱着睡觉的,是不是还在气我没准时回家?都说那次是意外。”
听她这么说,肖辰沉默了片刻,这才回道:“笨笨,你已经化形了。”
看来石青说得没错,笨笨果然没意识到人形和动物形态有什么不同。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一想到她可能对别人也如此,心底忽然滋生出了一种莫名的烦躁感,有什么在蠢蠢欲动着。
“笨笨,你可不许对别人做出这些事。”
听他用如此认真的语气说话,还以为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交代,没想到居然是这种事,唐梨毫不犹豫地点点头:“那当然,我又没这么随便。”
“……”原本还想好好跟她谈谈,结果才开口就听她理所当然地回了这么一句,他心底那种烦躁的情绪不由得消散了一些。
他低头看向唐梨,“还有件事,记得不能让别人发现你的真身。”
说到这,肖辰顿了顿,随后轻描淡写地把后果说了出来,“若是发现你是化了形的灵兽,如今可就不是鹿肉汤这么简单了。”
唐梨:“……”
他这恶劣的性格怎么又出来了?
因为身子暖和了许多,唐梨只觉得睡意又涌了上来,毕竟消耗灵力赶了这么多路,她这身子还是幼崽状态,会感到疲惫也正常,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
天光微亮,唐梨睁开眼,发现身上盖了肖辰那件破破烂烂的外袍,而他不知道去了哪。
她急忙坐起身,忽然感觉到脑袋生疼,像是被无数针扎了一般。
莫非是昨天多次使用大范围感知的后遗症?
“醒了?”这时,肖辰出现在了她眼前,递给她几个果子,“先吃点。”
“你怎么又乱跑了。”唐梨没接他的果子,而是直接抓住了他的手,将他拉了过来,“让我看看你背后的伤。”
“不必,已经不要紧了,你还是先填饱肚子,我们得抓紧找路离开这里。”
“先让我看看。”
最后肖辰还是拗不过唐梨,坐了下来,给她检查伤口。
“好像真有那么一点效果。”至少没发炎,那好起来就快了,唐梨满意地点点头,“再涂一次说不定过几天就能好。”
谁料话音未落,肖辰便已穿好衣服起身:“不必。”
“为什么不必?反正我的口水又不要钱,还是你嫌我口水脏?”
“没有。”
“那我知道了,你是害羞了?”
闻言,肖辰面上微微一僵,不过很快恢复如初。
捕捉到这一瞬间,有些意外他这表现的唐梨,忍不住想笑,却硬生生地憋住了,一本正经道:“这不是害羞的时候,我们回到七峰派少说也得四五天,你要是在路上倒下了怎么办?保险起见,还是再来一次吧,放心,我会很温柔哒。”
肖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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