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晨眨巴着无辜的眼睛。

“为什么？”

齐小玥一手泼辣地叉腰，一手挥着拳头威胁：

“因为大嫂是我的！你要是敢碍事儿，我就让你脸上开花！”

晨晨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也没和齐小玥争，只说：

“四姐，我记得你以前说过，最讨厌大嫂了。”

齐小玥着急地捂住晨晨的嘴，偷偷掀开帘子一看，见大嫂没有听到，这才松了口气。

随后眼神更加凶恶了：“你要是敢告诉大嫂，我就揍扁你！”

晨晨道：“四姐，那你得答应，让我和大嫂待一起。否则我就告诉大嫂。”

齐小玥眯着眼睛，打量着这个看起来傻乎乎的晨晨。

臭小五是在威胁她？

不过，她很快就产生了怀疑，臭小五又笨又蠢还胆小，有这么聪明么？

齐小玥天人交战了好一会儿，一会儿从帘子缝儿里看看大嫂，一会儿又看看臭小五。

终于，她咬了咬牙，冷哼一声，算是答应。

晨晨乐开了花，笑得傻乎乎的。

齐小玥看到晨晨这副蠢样就心烦，趁着林知夏没注意，将晨晨推了出去。

然后换上一副天真可爱的笑脸，完全不见刚才凶神恶煞的模样，面带羞赧地走了出去。

林知夏眼前一亮。

齐小玥又黄又黑，干的像竹竿，就跟营养不良的难民似的。

但好在齐家的基因强大，这娃五官生的好，换了身干净衣服，立刻就精神了。

假以时日，这娃以后定然也是个大美人。

“很漂亮。”

齐小玥的脸，就像煮熟了一般，从耳根红到了脖子。

她扭捏地抓着新衣服的衣摆，无所适从的羞赧。

跟刚才凶恶傲娇的模样，全然判若两人。

林知夏感叹着，这也是个好孩子。

丝毫不曾察觉，齐小玥只有在她面前，才是一个乖巧听话的好孩子。

林知夏带着孩子去国营饭店吃过饭，又到小卖部，给齐钰回电话。

这次齐钰帮了她不少忙，于情于理她都应该道一声谢。

拨通了招待所的电话，又等了几分钟，齐钰才接到。

“怎么了？”

齐钰单手插在裤袋里，懒洋洋地靠着身子。

在昨天林知夏给她打了电话后，他之后就跟李四联系了，刚收到李四的电报，事情已经完美解决。

林知夏看了眼晨晨和小玥。

见两人乖乖在小卖部里挑零食和玩具，一点也没有看向这边，这才轻咳了一声，压低了嗓音。

“谢谢帮忙。”

齐钰挑眉：“谢我很丢人么，这么偷偷摸摸的？”

林知夏脸上微赧，要是让那两个娃发现自己在和齐钰打电话，肯定会笑话她。

“咳……总之，等你回来，我给你做好吃的。”

“嗯。”

青年淡淡应了一声，用故作不甚在意的口吻：

“对了，你上次说的多啦a梦，是啥意思。”

林知夏眨巴着眼睛。

大佬明明很想知道，却故意用闲聊的语气说起这事儿，装作一点不在意。

80年代初，这部国民漫画还没有传到华夏，齐钰不知道也很正常。

倘若齐钰某一天知道，哆啦A梦仅仅只是一个孩子看的动画片里的人物，一只哄小孩儿的机器猫。

会不会有种被人耍的感觉？

林知夏问：“你很想知道么？”

“呵。”

齐钰嗤笑，摆明了一点也不在意。

林知夏笑了笑：“那我不说了。”

齐钰：“……”

电话里，传来了林知夏挂掉电话的忙音。

齐钰严肃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这个什么哆啦A梦，到底是什么来头？

直觉告诉他，还是不要知道为好，但他……

就是有一点好奇。

只有一点。

*

林知夏带着齐小玥和晨晨回到青山村。

齐来娣偷东西，还让小玥顶罪的事儿已经在村里传开了。

之前被张秀兰撺掇，去派出所逼迫林知夏的村民们，纷纷羞愧不已。

有的上门送四季豆，有的送大白菜，表达自己的歉意。

林知夏也没去责怪，都是同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何必撕破脸皮那么难看。

况且人多了，就有从众心理，这事儿主要还是怨张秀兰太狠毒、太会煽动人心。

经此一事，张秀兰和齐来娣在青山村的名声，算是彻底臭了。

不过，林知夏没想到是，因为偷盗的金额不多，没有达到判刑的标准，再加上三婶儿亲戚走了些关系。

张秀兰和齐来娣只是拘留了十五天。

林知夏后来听说，母女俩刚出拘留所，就被一群混混用黑布兜住脑袋，拉到黑巷子里痛扁了一顿。

也不知是不是齐来娣手不干净的报应，齐来娣的两只手都被打断了，要在床上躺好几个月才能痊愈。

三婶也没好到哪里去，被人狂扇耳光，脸肿成了猪头不说，门牙都崩掉了几颗，一说话就漏风。

再像以前那样颠倒是非，怕是要被人笑话了。

*

齐小玥回到齐家一阵子。

林知夏觉得，齐小玥真是一个好孩子。

聪明听话。

唯一比较让林知夏头疼的是……

这日，吃了晚饭。

晨晨主动收了碗，拿到灶房，小短腿踩在凳子上洗碗。

林知夏夸了晨晨一句乖，齐小玥竟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飞速冲了过去，一屁股将晨晨撞开，一边刷碗，一边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林知夏。

类似的事情，比比皆是。

齐小玥平时比较懒，不管干啥事儿，都想尽办法偷奸耍滑。

晨晨却很勤快，总是会主动帮林知夏做事儿。

但只要林知夏夸了一句晨晨，齐小玥就像打了鸡血般，抢着要跟晨晨干活，一定要比晨晨干的更快更好才罢休。

而且……

她还发现齐小玥一个怪癖。

这娃趁她和晨晨去菜园子摘菜时，把地里的泥、喂鸡的米糠和淘米水混合成莫名其妙的浆糊，敷在自己脸上。

她永远也忘不了，她从菜园回到家时，小玥一脸泥巴，对着镜子自言自语。

“臭小五就是仗着自己白，讨大嫂欢心。哼，我也会变白的！”

齐小玥跟着三婶一家，在镇上亲戚那里住过。看到过镇上的时髦女性们，为了美貌使用过的各种奇葩手段。

“哈哈哈……”

晨晨笑岔了气，“四姐，你在做啥啊！你、你干嘛把泥巴糊在自己脸上呀，这样脸会变得跟泥一样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