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七、独孤怙、小包子一行三人赶到高哲的秘密基地之时,屋子里空无一人,只有冷冰冰的摆设。
独孤怙整个身子都是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她的面前浮现出小白软萌萌地躺在她的怀里对她撒娇,很听话地帮她捎书时的兴奋样子,不禁鼻子一酸,“小白……”
守七环视一周屋子,目光停留在屋子中央的桌子上,一张纸条赫然醒目地静静地躺在那张方形的桌面上。
守七走过去,一手秀逸的字体映入眼帘。
“我恨所有抛下我而离我而去的人。”
“我将用我毕生的精力报复。”
很明显是高哲留下的。
独孤怙抓紧纸条,眼神很冷。
“他没有留下一丝线索。”小包子低落地说。
虽然小白整天跟他抢吃的,甚至是他与它的最后一面它还偷偷把厨房里仅剩的一只肉包子给吃掉了,气得他咬牙切齿,但是他依旧很想它,为它的遭遇而失落。
“会找到他的,他要报复我,就不会让小白死得痛快。”独孤怙压着郁闷的胸口,神色痛苦。
——
黄琳回到家中,已经是半夜两点半。
她一身疲惫,把包随便一扔,便瘫软在柔软而高贵的沙发上,她身上每一寸肌肤都在昏昏欲睡,脸上没有半点表情,整个人提不起一点儿精神。
今日白天的课程满满的,晚上还得赶往拍摄场地进行拍摄,里边的情节还有不少打打杀杀,黄琳感觉整身骨架子都要松垮了。
黄琳今天忙得都分不开半秒的时间去喝上一口温水,如今的她只感觉口干舌燥,自己却又累得不想动弹起身倒杯水润润喉咙。
“小姐。”一道声音从上面缓缓飘来,黄琳半睁着眼睛,看到白伯伯从楼梯徐徐地走来,步子慢得就像是故意放慢一样。
“嗯。”黄琳的声音闷闷的,本来就不想说话,但是看到来人是白伯伯,黄琳还是强撑着睁开眼睛,说,“是白伯伯啊,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
白伯伯已经走到黄琳一米以内,一脸慈祥地看着她,“我听到下面有动静,就出来看看,想不到就看到了大小姐这么疲惫劳累的模样地躺在沙发上,像是受了很多苦。我便有些于心不忍,于是就下来了。”
白伯伯说话的同时还亲自拿起了茶几上的保温壶,倒了一杯白色的水,递给黄琳。
黄琳接过温水,看了一眼,总感觉这杯温水有点不对劲儿,但是哪里不对劲儿,她又说不上,也就没有深究。或许只是白伯伯给她放了点解累药呢。
“是啊,实在是太疲惫劳累了,尤其是最近这几天。”黄琳揉了揉太阳穴,说。
“小姐,要是太累做不下去的话,你还是放弃这份演员的工作了吧。”
黄琳摇摇头,苍白的脸上却异常坚定,“不不不,我这么辛苦从爸爸妈妈那里得到了他们对这份工作的认可,我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就放弃?这不就是明显的啪啪啪打脸吗?”
“大小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老爷和夫人他们不过是担心你罢了,所以才限制了你的自由……”
“好了,白伯伯,我累了。”黄琳打断白伯伯的话,明显不想听他继续说下去,缓缓闭上了眼睛,一副外人勿扰的模样。
她从小就很讨厌别人说她父母限制她做的各种事情,白伯伯理应知道的。
白伯伯看见她一副兴趣恹恹的样子,便闭上了嘴,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默了一会儿,空气中安静得都能听见墙上滴答嘀答的古钟转动的声音,黄琳突然睁开眼睛,好像想到了什么,看着白伯伯正在转身离开的动作。
“白伯伯?”
白伯伯闻言疑惑地转身,“有什么事情吗?大小姐?”他的动作表情都毕恭毕敬。
“你曾经是不是想要培养一个比我大八九岁的小管家?”
她还记得前天晚上,她刚打算敲门走进黄大冲和钱莉的房间,谈谈她演员工作上的事情,却让她无意间听到有关那个小管家的事情。
大致内容就是,那位小管家是白伯伯的远房亲戚,但却不知道因什么原因死去。
那晚黄父黄母在房间里讨论得很压抑,声音低沉。
这成了黄家的一个不解之谜。
“怎么了吗?”他的声音变得很低沉,并没有刚刚的那种和声和气的态度,亦不再是刚刚那毕恭毕敬的动作,黄琳深深地看了白伯伯一眼,他的眼底下好像有一层一闪而过的……阴霾?
但这阴霾又转瞬即逝,黄琳眨了眨眼睛,就发现白伯伯眼底的阴霾已经不见,呈现在她眼中的还是原来那温顺和蔼的模样。
肯定是自己看花眼了,黄琳心想。
“哦,没事,就随口问问。”黄琳看他并不想提及的样子,便笑了笑,也不再多说。
“嗯。”白伯伯转身,没有再说话。
黄琳看着手中的水杯,里面的水在炽白的灯光反射下,泛起一层白得刺眼的光,射得黄琳不忍直视。
——
“迷化散?”惊疑充斥着黄琳的整双眼睛,“真的有东西?”她不可思议地看着站在她对面的独孤怙。
两人身高体型都差不多,所以眼睛始终平视着对方。
独孤怙把黄琳眼中的疑惑和惊痛都看在眼里。
“是。”独孤怙声音很冷,但又夹杂着担忧,“迷化散是一种慢性药剂,白色粉末状,极易溶于水,碰到水甚至可以说是能瞬间融化,而且无色无味。”独孤怙顿了顿,“药性不强,但是长期不间断地服用的话,足以致人瘫痪。最长时间只需两年。”
黄琳张大嘴巴,双眼瞪得圆圆的。
“真的是他吗?”
“我只是觉得很可疑,但是我们肉眼见到的,不一定就是真实的。”独孤怙认真地盯着她的眼睛,“但是,他想要害你这件事,已经是铁证。至少,他对你,甚至于对你们黄家,都不安好心。”
独孤怙在第一次去黄家,走出来的时候,悄悄地跟她说:小心你们的管家。
但是因为种种原因,各种忙活,她竟然忘了这事,昨晚看到白伯伯她才想起来。
“我这是被下药多久了?”
独孤怙把手指探在黄琳手腕的脉搏上,细细感受着她脉搏的跳动。
“两周之内。”
“嗯。”
“小包子能帮你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