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瑶原本心里就有猜疑，见到梦言如此眸子不由闪了闪。

虽则她此前想过梦言这伤是因那修炼之人，可那都是在当时的情况下。

冷静下来仔细思虑，她顿时就察觉其中的不合理之处。

再以梦言的身手，常府一众喽啰侍卫人数虽多却也根本伤不到他。

由此唯一的异常，便是梦言出手救自己那一下。

之前梦言下手虽然也狠，却不会伤及那些侍卫要害取了他们性命。

然而那一下……

这么想着池瑶面色都不禁白了下来。

有一次看话本子，因为其中有人杀了旁人自己却也身受重伤，池瑶倍感不解，于是她便央着爹爹娘亲去问原因。

也不知为何，池瑶从小便对这些东西感兴趣。

那时候她还很小，爹爹娘亲刚开始教她识字，她在街上看到一本格外不同的巴掌小书，那小书顿时便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可是爹爹娘亲知道之后，却怎么也不同意她买那书。

她哭了也闹了，最后的结果是爹爹娘亲因此连教她识字这事也停了下来。

后来她才知道那巴掌小书便是话本子，彼时她已长大不少，经常也会偷溜去茶楼听说书先生说书。

爹爹娘亲其实是知道这事的，一开始他们百般阻挠，后来也不知为何，便不再管她了。

池瑶记得当时她央求了爹爹娘亲很久，几乎什么方法都用到了，最后才从他们口中问出答案。

爹爹娘亲说那叫反噬，至于其他的便没有再多提。

池瑶虽不知具体的情况，可反噬这个词的意思她正巧知道。

心中已然有了定论，但池瑶还是暗自捏紧手指不死心地问道，“是不是为了救我……”

剩下的话池瑶已经没有办法再继续说下去，如果果真如此，那她真的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弥补这个罪过。

若她是那极品灵药，她还可以将自己剁了给师父炖汤喝，可她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凡俗之人。

“小瑶儿无需自责，是师父自己的问题。”见池瑶这副模样，梦言反倒心疼起来，“不过是触犯了仙界禁制，都怪师父一时冲动。”

梦言终于说了实话，却是将过错全部都归到了自己身上。

池瑶面色又白了一分，不过她死死地捏紧了手指，张了张口却到底也没能说出什么来。

“傻丫头，师父怎么也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梦言说得十分轻松，“你看看现在，师父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

“对不起师父。”池瑶将脑袋垂地极低，让梦言完全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

梦言却只兀自笑笑，伸出手去轻轻抚摸池瑶的长发。

过了一会儿，池瑶慢慢抬起头来，“师父，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

强调般地，她顿了顿又补充一句，“我一定加倍努力，以后便换我来保护你。”

“好。”梦言也不反驳什么，顺着池瑶的话应了一声，一边不动声色转移话题，“小瑶儿记不记得在常府时困住你的那个魔修？”

立即做出一副思索模样，池瑶反问梦言，“师父是说常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