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夜宿醉仙居的消息很快就传的沸沸扬扬了,因为范闲早已经是京都的公众人物了,他的一举一动都有无数的狗仔注意,并且对他的事情津津乐道。
长公主去跟太后求情,不想让林婉儿嫁给范闲,她不想放弃手里的内库大权。
只是太后虽然也对范闲所作所为不满,但是婚事毕竟是皇上赐的,随意取消婚事关系到皇家脸面,太后不得不认真考虑,暂时婉拒了长公主。但是这一根刺也是埋下了。
范府,范闲回来了,不过他一回来就被范建叫去书房谈话。
范建看着范闲说道:“你要打郭保坤,打便打了,可是你偏偏要泄露行踪,而且私下安排好醉仙居人证,你惹出种种事端,就是想让所有人知道你好色跋扈。”
范闲说道:“说的都对。”
范建问道:“为什么?”
范闲说道:“悔婚。”
范建说道:“你不想娶林婉儿。”
范闲说道:“我跟你说过鸡腿姑娘。”
范建说道:“娶了林婉儿,才能夺回内库。”
范闲说道:“遇到一个人不容易。”
范建见范闲油盐不进,怒道:“内库是你娘创建的产业!”
范闲说道:“可是我觉得,她会更希望我幸福。”
范建沉默的看着范闲,再也说不出话来。
范闲的院子,范闲心情不佳,韩重在一旁数着蚂蚁,其实他并不是在数蚂蚁,而是在用念动力移动地上的小石子,一天过去了,韩重的念动力已经进步许多,可以搬动一颗小石子了,这才仅仅过去一天,念动力就进步良多,韩重自信,永不了多久,自己在这个世界就可以拥有自保之力,到时候权势,财富,唾手可得。
范闲看着韩重说道:“别数蚂蚁了,过来陪我说说话呗。”
韩重看着范闲说道:“说什么?”
范闲叹了一声气,说道:“我爹要我娶林婉儿,掌内库大权。”
韩重笑着说道:“这不是很好,人财两得,你要知道,这种好事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
范闲说道:“我知道很多人求都求不来,可是我不稀罕,我喜欢的是...”
“鸡腿菇娘。”韩重看着范闲说道:“我知道。”
范闲说道:“知道你还说,快点帮我想想办法,把这个婚退了。”
韩重笑着说道:“你确定?”
范闲看着韩重的笑意,就觉得很有深意,说道:“你什么意思?”
韩重说道:“你可见过林家郡主?”
范闲说道:“不曾。”
韩重说道:“是啊,那么她是否有心上人,你也未知,不如你先找个机会偷偷见上一面,跟她说清楚,如果女方不愿意要退婚,这婚事便容易许多。”
范闲说道:“真的?我读书少,别骗我。”
韩重点头说道:“当然,老藤来了。”
老藤翻墙进来,看着韩重说道:“你的耳朵倒是很灵啊。”
韩重笑着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最近的六感越来越灵敏了。”
范闲看着滕梓荆说道:“这么晚你怎么来了?找我有事?”
滕梓荆看着范闲说道:“你抢我儿子的糖葫芦。”
范闲无语的看着滕梓荆,说道:“我白天都跟你解释过了,我不是抢你儿子的糖葫芦,是那糖葫芦里被人下了药,我是为你儿子好。”
滕梓荆说道:“下了药你还咬。”
范闲说道:“我那是试毒。”
滕梓荆说道:“我觉得你蠢,试毒需要自己亲自咬吗?自己死了怎么办?”
范闲说道:“这点药毒不死我,我毕竟是费介的学生。”
滕梓荆说道:“更蠢的是,公堂之上你居然公然质问太子。”
范闲说道:“我只是想知道一个真相。”
滕梓荆不以为意的说道:“知道了又能够怎么样?”
范闲想了想,说道:“我没怎么想好。”
滕梓荆说道:“所以我才说你蠢呢,你以为你站在二皇子的麾下,太子不敢动你。”
范闲说道:“我又没有投靠老二。”
滕梓荆喝道:“说你你就更蠢,蠢的不能再蠢了,连个靠山都没有,你凭什么这么嚣张!”
范闲无语的看着滕梓荆说道:“大哥,你这么晚跑到我们家来,就是为了骂我一顿过瘾啊。”
韩重笑着说道:“纸巾兄这也是爱之深责之切嘛。”
“爱?”范闲一阵恶寒,说道:“我可没有这爱好啊!”
滕梓荆说道:“我也没有。”
韩重笑着说道:“行了,坐下聊呗,老藤肯定是有话要对你说。”
滕梓荆坐了下来,看着范闲说道:“我...决定不走了。”
范闲惊讶的看着滕梓荆,说道:“什么,你不离开京都了?”
滕梓荆说道:“你那么蠢,我走的话,怕你自己在京都没法活下去。”
范闲说道:“你自己不是一直说,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吗?”
“五十两。”滕梓荆看着范闲说道。
“什么?”范闲说道:“你要跟我借钱吗?”
滕梓荆无语的看着范闲,自己像是这种人吗?
韩重笑着说道:“纸巾兄说的可是工资。”
“工资?”范闲看着滕梓荆说道:“又不是我员工,凭什么给工资?”
滕梓荆说道:“每个月你给我五十两银子,不许拖欠,我儿子也要念书,你要靠范府的门路,给我找最好的先生,还有,你要给我两亩地,土要肥的,外加一头牛。”
韩重说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理直气壮的应聘者,还有第一次见到如此被动的面试官啊。”
范闲也明白了滕梓荆说的什么意思,他是为自己留在这个是非之地的,有此好友,此生足矣。范闲看着滕梓荆说道:“接下来的这段日子,太子随时可能对我动手。”
滕梓荆说道:“因为你蠢。”
范闲说道:“你在这种时候留下给我当护卫...”
滕梓荆说道:“银子,地,牛,一样都不能够少。”
范闲说道:“你可想好了,京都不是善地。”
“不讲价。”滕梓荆坚定的说道。
范闲笑了笑,说道:“那好,成交。”他也确实需要一个帮手,五竹不在京都,他一个人有些事情不好去办。
滕梓荆给范闲跪下行礼,这是以家臣自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