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看着沈重道:“这位什么身份?”
沈重笑着道:“哦,宫中老人了。”
老嬷嬷又对着沈重开炮了,“沈大人也不必如此谄媚,我们大齐泱泱大国,不是这些庆人能比的!”
沈重无语的看着老嬷嬷,你这还真是逮谁骂谁啊。
范闲讽刺道:“呦,你这泱泱大国被打得割地求饶啊。”
老嬷嬷指着范闲的鼻子骂道:“那庆人,你什么!”
范闲可不是好相与的,他一向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你骂我一句,我怼你十句。“我你北齐输了国战,颜面全失。”
齐国的人都是脸色大变,看向范闲的目光十分凶狠,却不敢多言一句。
沈重虽然是在微笑着,眼里却也凶光闪烁。
韩重又拉开了一点跟范闲的距离,嘿,这些北齐为什么这么看着我,眼神也太可怕了吧,好像跟他们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一样。咱可是爱好和平的华夏大国,又不是庆国人,别瞎拉仇恨啊。
老嬷嬷被范闲气的抬手就是一巴掌呼了过去,就跟教训自家侄子似的,一点也不客气。
范闲哪里惯着她了,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腕,冷冷的看着嬷嬷,还想打我耳光!
沈重看着老嬷嬷道:“嬷嬷”
嬷嬷挣扎着道:“你放手!放手!”
范闲一松手,那嬷嬷便一屁股坐在地上。
“哎呦”
范闲一脸无辜的道:“我们庆人不会拐弯,您让我放手,我就放手啊。”
沈重弯腰扶起嬷嬷。
嬷嬷悲愤的看着沈重道:“尔等就这么看着这贼子,在我朝疆土行凶不成吗?”
范闲道:“羞辱正使就是羞辱庆国,战事再起的话,尔等谁负责啊。”
这句话范闲的倒是没错,如果刚才任由嬷嬷那一巴掌打下,别她自己有罪,就连前来迎接使团的沈重都得获罪,此刻范闲代表的不是他自己,而是庆国,你打他的脸,就是打庆国的脸。
嬷嬷指着范闲不出话来,憋屈的道:“你,你气死我了。”
几个嬷嬷上前来扶着老嬷嬷,劝她消消气。
“这贼子,太嚣张了!”
司理理也走了过来。
范闲看着司理理道:“珍重。”
司理理看着范闲笑了笑,低着头跟着其他的嬷嬷走了。
沈重看着范闲问道:“范大人,不知道肖恩在何处啊?”
范闲手一伸,做了个请的姿势,道:“请。”
肖恩从囚车上被带了下来。
沈重连忙上前行礼,作揖,一揖到地,甚是恭敬,“肖恩大人。”
肖恩当年被抓之时,沈重还不知道在那嘎达窝着呢,自然是不认得的,道:“你是谁?”
沈重笑着道:“下官锦衣卫镇抚使,沈重。”
肖恩淡淡的道:“不认识。”
沈重也不动怒,笑着道:“是是是,肖大人叱咤两国时,沈某还不入流呢,肖大人声名远播,今日终于见到了,心中难掩激动啊。”
范闲看着韩重声的问道:“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这样一个谄媚不已的人,为什么会让老师和院子如此重视。
韩重道:“狠人。”
“狠人”范闲看着一团和气的沈重,道:“有多狠?”
韩重认真的道:“能杀人不眨眼那么狠。”
前方沈重转过头来,看着范闲和韩重道:“范大人,韩大人,那肖大人就交由我方接走了。”
范闲点头道:“那是自然。”
韩重道:“言冰云还未交出来。”
沈重笑着道:“言公子在锦衣卫处吃的好,睡的好,到时候使团回去之时,我等会送言公子与大人相见,请尽管放心。”
韩重呵呵一笑,道:“是交换人质,合着就你一方把人质接走,我们连面都没见着,别忘记了,你们才是战败的一方。”
沈重笑眯眯的道:“是是是,这点我们没有忘记,也不敢忘记。”
韩重知道沈重这是对自己起了杀心了,刚才的杀意一闪而过,却也被自己捕捉到了。
沈重在交接的公文上按下了自己的官印。
范闲也把自己的官印盖上,一式两份,交接仪式就完成了。
沈重看着范闲问道:“范大人,这一路来可还安定?”
范闲笑着道:“还好,就是路上有人冒充上杉虎的名头来劫囚,被我等打跑了。”
沈重好奇的道:“哦,中途有人想要就走肖大人啊?呵呵呵,应该不是上杉虎大将军,他之前一直在边境与蛮族打仗,最近才回了京都。”
范闲点头道:“所以我是有人冒充上杉虎的名头。”
“是是是。”沈重转头看着肖恩道:“肖大人,您这就错了,您看看,现在您这是回家呢,怎么能逃跑呢,若是您中途再走,我这差事可就不好办了,您是吗?”
肖恩不屑的看着沈重道:“你待如何?”
沈重卑微的道:“大家都是办差的,总要用心才好啊。”话音刚落,突然对着肖恩就是两脚。
谁也不曾想到沈重会对肖恩出手,因为两人都是北齐的人,按道理来就算有什么仇怨,也不会在这种场合动手,可是偏偏沈重就是这样动脚了,直接两下踢在了肖恩的腿骨上,直接踢断了他的骨头。
“咔嚓咔嚓。”
两声响,肖恩倒在霖上。
沈重依旧是笑眯眯的样子,道:“这就行了,我送肖大人上车。”完一只手拉着肖恩的脚腕,托着肖恩就朝着城门口的囚车走去。
肖恩就像是一只死狗一样,被沈重托着行走,鲜血遗留在路面上,肖恩一声不吭。
这一变故也彻底推翻了南庆众人先前对于沈重的看法,这个人真是杀伐果断,心狠手辣啊。
范闲看着韩重道:“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他是一个狠人了。”
韩重笑着道:“不用怕,人无完人,沈重再狠些才好。”
范闲问道:“怎么?”
韩重看着范闲道:“上杉虎,他要是见到自己的义父被如此折辱,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