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万月氏骑兵,将乌氏城团团围住。
过了良久,图瓦戈并没有下令对乌氏城发起进攻。
为何?
时候未到!
图瓦戈脸色极度阴沉地道:“图答,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你已经在乌氏城中安排了人手,只要咱们进抵乌氏城,他们就会引火为号,跟咱们里应外合,一起夺下城池的吗?为何这么久过去了,不见城内有一点动静!”
闻言,图答打了一个寒颤,低着头回道:“大王,可能……出了意外。”
“意外?什么意外!难不成嬴荡小儿已经识破了我的计策?”
图瓦戈的心里咯噔的一下,深感不安。
他为了侵袭秦国的西陲之地,精心准备了整整三年,就打算一雪前耻,原计划是在今年的秋冬交替之际,出其不意夺取乌氏城的。谁成想,秦王荡忽然巡视到乌氏,这对于月氏人来说,无疑是天赐良机!
图瓦戈不愿意放过这个大好的时机,故而立刻召集部众,火速东进。
原以为能够里应外合攻下乌氏城的,不曾想在这个关键时刻,埋伏在城内的人手突然出了意外!
月氏人走的太过匆忙,就连云梯之类的攻城器械都没带上。面对乌氏城这么一座坚固的城池,如何攻占?
就在图瓦戈惊疑不定的时候,秦王荡就让人将几具尸体和几颗头颅扔到城下去,并喊道:“图瓦戈!你好好看看,这是你安插在城内的人吗?寡人抓了一百三十四个!可能还有漏网之鱼呢!”
“……”
看着一脸羞愧难当的图答,图瓦戈怒斥道:“没用的东西!”
这时,老将阿凡提出声道:“大王,眼下生气是无济于事的。咱们埋伏在城内的人多半已经遭了毒手,我军来得匆忙,并未带上多少粮秣,攻城器械更是一件都没有,看样子是无法进攻乌氏城的。”
“不错。”
图瓦戈点了点头说道:“乌氏城咱们一时半会无法进攻。就让嬴荡小儿多活几日吧。”
“图答。”
“末将在!”
“你即刻返回王庭,将咱们这三年来储备的攻城器械全部带过来!”
“是!”
图瓦戈又道:“达尔巴!”
“孩儿在!”
“你率领一万骑兵火速赶往乌氏马车,将秦人养在那里的马匹全部带走!”
“是!”
“剩下的各部兵马,将乌氏城给我团团围住!一只老鼠都不能放出去!”
“是!”
图瓦戈气不过,又策马到乌氏城下,嘶声呐喊道:“嬴荡小儿!你的脑袋暂时别在你的臂膀上几日!你给我等着!再过几日,我一定将你的脑袋拧下来当酒器!以泄心头之愤!”
秦王荡不禁翻了翻白眼,这个时候月氏人跑回去将攻城器械拉上去,没有十天半个月的时间是不可能的,若是人手不充足或者器械过多的情况下,一两个月都不是没有可能的。
“王上你看!一支月氏军马往南方去了!”任鄙指着南面的一片滚滚烟尘道。
“寡人看到了。”秦王荡眯着眼睛,冷声道:“月氏人的目标是咱们的乌氏马场。短时间内,他们是无法对乌氏城发动进攻的,不过寡人绝不允许月氏人抢走我秦国任何一匹马!”
撂下这句话,秦王荡就下了城头,往制作马镫与马蹄铁的作坊那里赶去。
夜幕降临。
在月氏人的中军大帐之内,图瓦戈盘腿坐下,身边都是月氏国的大将,林林总总二十多人。
而在他们的面前,站着一个身材有点肥胖,黑发碧眼的中年人,正是乌孙商人帛纯。
帛纯此刻战战兢兢的,身子都在忍不住的颤抖,丑态毕露。
他现在真的是很害怕,很惶恐,盖因他被秦王荡拉了“壮丁”,被派到月氏人这里充当信使。为了博取秦王荡的“欢心”,帛纯不得不冒一回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