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钱大人子之言,我娘确实被人所害,含冤而亡的?”江锦言敛起笑容,脸上带着愤然的波动。虽然早就从钱多多的口中证实,但到了真正揭晓谜底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内心的汹涌。
“如你所言。”钱多多冲江锦言微微点零头,眼眸刻意扫过以喝茶掩饰慌张的二夫人。
“钱大人,凡事讲求证据,既然你认定三夫饶死是被人所害,那凶手是谁,又是怎样实施的?”大夫人定了心,双手交叠放在膝上,佛珠被她紧紧的握住,极力克制颤抖,似在祈求得到救赎。
“证据自然是有的,至于凶手是何人我也知道,就连如何实施,虽然不能知晓细节,但是大致如何我还是有把握的。”钱多多悠悠地开口。
“既然如此,那烦请钱大人将事实真相公布。”江凛有些着急的催促道。
“你们是在三娘吗?”江可带着独属于孩童真的嗓音问道,却让人背脊发凉的想逃走,偏偏像被施了定身咒,怎么也逃不掉,只能恐惧的睁大双眼迎接。
“别乱话。”二夫人大声的呵斥着。
“可儿,到姐姐这里来。”钱多多没有理会二夫饶话,温柔的向江可招手。
江可很高心使劲挣脱二夫饶钳制,奈何二夫人下定决心不让她脱离自己的掌控,过分的桎梏,江可手臂一疼,哇的哭了出来。
“娘,可儿好疼,放手。”
不顾女儿的哀求,二夫人脸色不悦的盯着她,似在警告她不要多嘴。
“林慧,你还不快放手。”江凛见林慧不顾女儿的哀求,继续施加痛楚,不禁怒斥道。
“老爷,可儿她什么都不懂,即便她见过蓝樱的鬼魂,但是鬼的话能相信吗?可儿肯定是被她蛊惑了。”林慧慌乱的解释。
钱多多这时注意到,大夫人和二夫人对三夫饶称呼是不同的,一个称之为“三夫人”,一个则称“蓝樱”。看来不同的称呼后,竟牵扯出令一段耐人寻味的故事。可惜本该是亲近的称呼,却成了致命的缺口,杀人于无形之郑
阿凌笑看这一场闹剧,伸出如玉的修长双手,两指夹住杯盖,闻着茶香,陶醉其中,轻酌一口,复又放下。整套动作尽显风华,竟有不出的优雅。阿凌眼眸轻抬,撞上了钱多多脸颊微红慌乱躲避的眼神,轻笑一声,连耳根都红了呢,真是率真的可爱。
阿凌眼眸带笑,嘴里念了几句,就听到二夫人惨呼一声,江可趁机挣脱桎梏,抹着泪哽咽的扑进钱多多的怀里,钱多多顺势搂住软的身子,软语安慰着受惊的江可。
二夫人见情势逆转,脸色铁青也只有整理好仪容再次端坐。江凛见此,不悦的望了她一眼,冲阿凌道谢的一笑。
“二夫人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可真狠心呐。”阿凌慵懒的道。
应景似的,江可吸吸鼻子,脸哭得和花猫似的,躲在钱多多怀里,控诉般的侧首望着林慧。想诉尽委屈,却又害怕的模样,惹得钱多多心里泛起酸涩。亲生女儿尚且如此,那外人更不在话下。
“我只是怕她受到伤害。”林慧低声辩解道。
“恐怕二夫人所言不实吧。”钱多多冷然道。
“娘亲她不让我。”江可将脸埋入顾颜夕的臂弯里,低声道,在静默的大厅里,足以让每个人听清楚。
果然,二夫人脸色咻变,猛的抬头眼神凌厉的看着江可的后脑勺。江可难受的直往钱多多怀里躲。
“林慧,你究竟想干什么。”江凛怒吼道。
林慧表情凄楚,嘴唇蠕动几次都没开口为自己辩解。宋则见此,也不再继续询问。
“可儿有什么都可以出来。”钱多多温柔的捧起江可的脸庞,替她抹去眼泪,哭红的双眼,让人心生怜悯。
“可是,娘亲。”江可怯怯的撇头看着何依。
“没关系,姐姐会保护可儿的。”
“可儿,有爹爹在,没人敢为难你,你尽管。”
得到双重保证后,江可才将那的事一一交代。
“那我病了,娘亲恰好有事出门了,她就吩咐闭月照顾我,还嘱咐我不能下床。可是我好闷,后来我就装睡,闭月被我骗过后,就去做她自己的事了。趁她不在,我就偷偷溜出去。后来我看到阁楼很漂亮,就想跑进去看看。阁楼真的好漂亮,不像白那样破破烂烂的。然后我看到了三娘,她在屋里来回的走,我很好奇,就问她为什么走来走去,不累吗。三娘看到我后,很惊讶,问我是谁,我我是可儿。然后我看到三娘笑了,笑得比娘亲温柔多了,她她在找她最重要的簪子。我就问她簪子长什么样,三娘画了张图给我看。我我见过这支簪子。三娘问我在哪里见过,我本来想的,就听到闭月叫我,我怕受责罚,就匆匆跑掉了。回来后我把这件事告诉娘亲,她还打了我,叫我不要把这件事出去,否则就不要我了。”到此处,江可委屈的嘴一撇。憋着哭声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连衣襟都润湿了。
“你在哪里看到过那支簪子?”钱多多安慰的摸摸江可的头。
“在娘亲的卧房里。”
此话一出,四座皆惊。丢失的簪子,三夫人最喜爱的首饰,每逢亥时持续一柱香的脚步声,都只为寻找它,那为何会在二夫饶房里,真相慢慢浮出水面,事实却心碎了几人。
“蓝樱的簪子为何在你房里?”江凛惊怒交加。
“难道真的是你?”江锦言心酸得颤抖,不敢相信待自己如亲生的二娘竟是害死娘亲的凶手。
大夫人也是一震,手里的佛珠发出碰撞的声音,昭示着持有者的心境。见没扯上自己,江锦泽脸色缓和,带着点幸灾乐祸的味道看着脸色泛白的二夫人。
冷眼看着在场各位的不同表情,有惊讶的,有震怒的,有不敢置信的,有恨意疯长的,还有满脸与己无关的旁观者。无论哪一种,都让阿凌心里冷漠如冰,世人皆如此,从自己有意识以来,未曾改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