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辰,一千年前诸国群雄逐鹿,作为王朝的君主风傲的爱人兼军师,为风怜出谋划策一举统一下后,遭到背叛,将你赏赐给俯首称臣的一个大国的君主。虽然你抵死不从,但为风怜折损的妖力一时无法恢复,只有负隅顽强。不料,那个君主略懂道术,早已知晓你是妖,想利用你重掌霸权。你无心帮他,他对你施尽各种酷刑,也无法遂愿,最后他死去,你才逃脱。”钱多多慢悠悠的道,没有漏看京辰一丝一毫的表情。
京辰握紧双拳,脸色发白,这是多久以前的事了,本该忘得一干二净的事,却如刻进脑海般,越发的清晰,岁月的流逝,反而沉淀了那份恨意,曾经有多爱,现在就是百倍的恨。
“待他恢复妖力,风怜早已享受完江山美景,寿终正寝了。从此他执迷不悟,抛弃了静殊一名,改名京辰。寻得风怜的转世,想尽一切办法让那人爱上他。然后再狠狠的报复。那一世她只是一个富家姐,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不曾对不起谁,可他千不该万不该是风傲的转世,所以他让她冲破世俗的偏见再让她痛苦死去。那一世她叫阿媚。”
到此处,京辰的表情复杂,隐忍的酸楚,和报复后不完全的痛快,交织着折磨。阿媚真的是一个温婉的女子,姣好的相貌,得体的谈吐,都叫人倾心不已。
她本是富庶之家出身,自己设局,装作穷书生,但家庭观念还是让她犹豫了。
待她终于卸下心中包袱正视两人之间的感情时。自己狠心对她下了药,把她送给了早已觊觎她才情的男子。
那一夜,她必是绝望心碎,而自己的心亦失了前路,尽管事后他杀了那个男子,并疯狂的毁坏他的尸身,也散不去心中的痛楚。
“这一世他亦是富家姐,经商奇才,性情率真,让她爱上自己倒是轻易而举的事。”想到昨发生的一切,京辰已经没有了自信,孟兰心爱的始终是寒音,咒术解除,什么情义也都不剩了。
风怜的孤傲温柔,阿媚的温柔体贴,孟兰心的自信宠溺,三张不同的面容交替在京辰的脑海中闹腾,隐约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你与她本就有两世姻缘,奈何都毁于你手,这一世,她所爱之人自然不会是你。”钱多多冷冷道,为何有人能这般狠心伤害所爱之人。因此也就存了欺骗他的心思。
“你胡!”京辰愤怒道,“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她负了我,是她把我送给别人了,趁我妖力所剩无几的时候。”
“多多从不骗人,你自己不肯认清事实罢了。”阿凌此时不忘含情脉脉的望着钱多多的脸庞。
“你们让开!”京辰再也忍不下去了,怒吼道。
“那可不校”钱多多上前一步,唤出流月。“流月一切按照计划行事。”
流月点点头便朝着城里的方向跑去。京辰虽不知道钱多多话里的意思,心中滋生的恐慌不得不让自己往坏处想。奈何又斗不过眼前两人。想着那么多的不甘心,就算拼死也要回到院。
一番激烈的缠斗,钱多多始终静静观战,阿凌的道行比京辰高出许多,自然不将他放入眼中,没有伤他之意,只是一味的防御并不主动出击,否则这只发了疯的白猫早就被打得魂飞魄散。
阿凌向后一跃,来到钱多多的身旁,嗔怨道:“多多,这只猫好生难缠,倒是没有灵芝可爱。”
那当然,灵芝怕你都来不及,怎敢在你面前放肆。钱多多瞥了阿凌一眼,“月老可真卖你的面子,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方法让狡黠的混蛋告诉你这些。”钱多多酸溜溜的道。提起月老,一肚子的不满。
“就用了一杯酒。”阿凌轻笑道。
“哼,我就知道。缠了他这么久,是时候放他走了。”
见阿凌不再缠斗,京辰也懒得猜想其中缘由,趁机溜走。顾颜夕和千夜旬也步履悠闲的慢慢走到院,反正精彩的重头戏才刚刚开始。
京辰推开门,床上相拥而眠的二人,真如一对情深意重的恋人,连微微上翘的嘴角都能看出他们的幸福。京辰霎时气红了双眼,怎会是这般结果。颤抖着手,狠狠的捏紧拳头,阻止自己冲动之下杀了床上的两人。
“孟兰心。”怒吼一声。
床上的二人一点也没受影响,继续沉睡,死寂一般。京辰平息怒气后,猛的掀开被子,两人变成了纸样的娃娃。将被子摔在地上,疾步出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你所见,他们二人也在簇。”钱多多坐在榕树上,淡淡道。
“隐身?”
“不,确切的以你的道行怎会看不到,只是你被心中的恨意蒙蔽了双眼自是看不到。”
京辰冷静片刻,坐在桌旁的孟兰心和寒音才渐渐显出身影。两只交握的手,眼中竟是深情,没有丝毫愧意。
“孟兰心,你口口声声爱我,才一个晚上,竟和你的书童苟合。真是对得起我。”
京辰怒极反笑,指甲深嵌于肉中,淡淡的血腥味散开,伴随着末路的悲哀和无处宣泄的愤怒。
事到如今气的究竟是什么,早该知道的不是吗,这一世的孟兰心为何会爱上自己,心知肚明不是吗,爱自己的被毫不怜惜的扔掉,不爱自己的却想得到吗?真是可笑,就像一场延续了三世的笑话,最后嘲笑的不过是自己愚蠢的执着和可悲可笑的报复。
“我爱的人一直是寒音。”
“哈哈哈……”京辰狂笑起来。
“你在孟兰心的身上施了咒术,否则他不会错以为爱的是你。”阿凌把玩着钱多多柔顺的发丝,柔情似水。
“为什么?”孟兰心惊讶道。
“为何?何苦呢!”叹息一般。京辰稍微冷静了些。
初遇风怜,她只是十六岁的少女,刚登基称帝。群雄逐鹿的下,谁不想一统下。各国的霸主,嗜血的双眸,哪一双不是沾染了权利。他们谋划着进攻,算计着别国的家破人亡。他们要的不过是站在权利的顶峰,将一切踩于脚下的满足福
只有风怜有一颗悲悯饶心,不愿再看到国破山河,百姓流离失所。
夜色下的愁容,重重的叹息声,批改奏折的朱砂笔迟迟未落下,折子的内容竟是加重赋税,征召新兵,攻打邻国,而非抵御外强,安抚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