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出城主府,恰好遇上急色匆匆的雪长逝。
在他身旁还有一个风度翩翩的白衣男子,玉冠生辉。
一脸儒雅笑容,摇着苍鹤羽扇不紧不慢走着。
见冷傲从城主府出来,雪长逝恭敬地叫了声:“敖大师。”
“咳咳,原来是雪侍卫长。”
冷傲轻咳一声,微微抬眸。
雪长逝左右看了看,发现冷傲只身一人,身旁并无别人,连一个城主府的下人都没有出来相送。
就像白天一般,被驱赶出来,身上的黑袍残破不已,显得异常狼狈。
“敖大师,你怎么?”雪长逝上下打量着冷傲,好奇问道。
由于司马家的雪魄丹差点要了雪兰的性命,当即司马家被城主府的府兵围了起来,连家主和二少爷都被抓走。
引得李剑白亲自出面,要让雪长逝撤兵,释放司马荣光和司马风华,并打伤了城主府的不少府兵,雪长逝担心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只好答应李剑白带他来见雪莽。
不等冷傲开口回答,李剑白便缓缓走了上来,嘴角一挑,倨傲地笑道:“在下李剑白,想必你就是最近把断天城闹得沸沸扬扬的那名神秘炼丹师敖大师吧?真是失敬,不过闻名不如见面。”
丝毫没有任何尊敬,反而有一丝不屑,目光在冷傲身上游走。
一月前,落雁城王家曾派人来断天城,想让李剑白帮忙找出杀死他们王家人的神秘炼丹师。
当时李剑白没有一口回绝,他心里打的算盘是要收服冷傲为他所用。
经过司马家拉拢试探,他发现冷傲太过傲气,不好收服,况且他也不清楚冷傲的底细。
便想出了一个阴险的计策。
清风剑宗试炼在即,他不适宜亲自出手,但王家的人对冷傲可是恨之入骨。
还断了王家少主的手,于是他派人到落雁城告诉了王家的人关于冷傲的消息,等到冷傲最困窘的时候,再出手,到时候必然能收服。
冷傲没有理会李剑白,而是转身冲雪长逝淡淡道:“雪侍卫长,看你匆匆忙忙的,这是?”
“呵呵,让敖大师笑话了。”
雪长逝忌惮地朝李剑白看了一眼,然后附在冷傲身侧小声解释了下。
听完雪长逝的解释,冷傲点了下头,说道:“那你先忙吧,我就先回去了。”
自始至终,冷傲都没有看李剑白一眼,仿佛李剑白是一个透明人,对于他的话,一点兴趣都没有。
站在一旁的李剑白,笑容一下消失不见,面色变得阴沉,阴恻恻地盯着冷傲,隐隐泛着一抹杀意。
好大的胆子,仗着是二品炼丹师,竟敢无视他的存在。
断天城里,谁人不是见了他都要恭敬地叫声剑白公子?
“那雪兰小姐她...”雪长逝问道。
“应该没事了吧。”冷傲淡淡道。
“多谢敖大师,慢走。”
雪长逝诚恳对冷傲拱手拜谢。
冷傲笑了笑,便要离开。
这时,李剑白身后的一名随从挡在了冷傲面前,大声呵斥:“好大的胆子,敢对我家公子不敬?”
“恩?”冷傲停下脚步,目光微寒。
心中泛起一丝苦涩。
为了炼制冗阴丹,过度消耗神魂力,元气也不足三成。
若是和李剑白动手,恐怕凶多吉少。
“李剑白,你干什么,最好管住你的狗,若是再敢对敖大师不敬,休怪我雪长逝手下无情。”雪长逝断喝一声,攸身跃出,护住冷傲。
“谁让你冲撞敖大师的?”李剑白看也不看随从一眼,抬起手蒲扇挥出。
“公子,我...啊!”
顿时,那名叫嚣的随从惨叫一声,刷的倒飞出去,还不等落地,一道元气打在身上,当场化作一摊血泥。
血泥四散溅落,丝毫没有在李剑白的白衣上留下一丝痕迹。
依旧白衣无暇。
反倒是雪长逝没有想到李剑白这么狠辣,手下说杀就杀,一时没反应过来,身上沾染了一些血渍,幸好被他护在身后的敖大师没有受到伤害。
不然他拼着城主的惩罚,他也会对李剑白出手。
翳色散去,李剑白露出邪魅的笑容,看着冷傲笑道:“区区恶犬,敢冲撞了敖大师,那便要受到惩罚,敖大师,这个交待你还满意吗?”
“李剑白,你别太过分了!”雪长逝盯着李剑白,他知道李剑白是故意向他示威。
李家和城主府的矛盾,早就人尽皆知了。
在城主府门前杀人,李剑白此举不仅是示威,更是狠狠打了城主府的脸面。
“雪侍卫长何出此言,我可是替敖大师出气呢,敖大师,你说是吗?”李剑白依旧一副笑呵呵的模样,充满了戏谑。
“多谢李公子,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话罢,冷傲直接向元丹堂走去。
继续留在这里,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对李剑白出手。
雪长逝怒视李剑白,白夜隐隐发出轻鸣,微微颤动起来。
冰霜剑意似乎随时要从身上散发。
看到李剑白无惧的眼神,雪长逝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忌惮地冷哼一声:“哼,李剑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如意算盘,此事城主府记住了。”
说完,郁气难平的雪长逝丢下李剑白几人,径自走进城主府。
李剑白一点也不在意雪长逝对自己的态度。
只要他能在试炼大典上拿下第一名,成为清风剑宗的内门弟子,有了清风剑宗做后盾,断天城迟早是李家的天下。
到时候就算雪莽不愿意,也要乖乖让出城主位置。
“公子,雪长逝太目中无人了,还有那个敖冷,竟敢如此无视我李家威严,真是该死,你怎么还为了他杀了我们的人啊?”李剑白身后一个九星元者忿忿不已,不解问道。
李剑白看了那个九星元者一眼,目光聚焦在冷傲离开的方向,恢复了往日儒雅,淡淡道:“我做事还需要向你解释?”
“啊?不敢,不敢,小人多嘴了,求公子饶恕。”
那个九星元者立刻吓得跪倒在地上,连连求饶。
“哼,记住,你们只是我李家的一条狗,我怎么做事还轮不到你们来指手划脚,你们要做的就是尽好一条狗的义务,不然他就是你们的下场。”
李剑白冷哼一声后,望着清冷的街道,微微半眯着眼睛,“该怎么做知道了吧,记住,我只要活的。”
“是,小人明白。”几个手下急忙应道。
“去吧。”
说完,李剑白带着两个亲信,向城主府内走去。
留在原地的几个手下相视一眼,身形闪动,齐齐朝冷傲离开的方向追去,几息之间就消失在冷清的街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