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鲤没想到静雩和静霁会到赵家府邸来找他。
在赵玉鲤的印象中,这两个人一直和他井水不犯河水般的相处着,这两个人来找他,还是第一次。
只是不管怎么说,这两个人终究是西素卡的朋友,对于她的朋友,他给他们面子。
赵玉鲤去见了这两人。
这俩人见到他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疏离模样,不熟络,但是教养还是有的。
首先开口说话的是静雩,静雩要比静霁温和一些。静雩说:“我们这次来找你,是希望你能放了柠枝。”
静雩说话还是很客气的。
赵玉鲤说:“如果我说不放呢?”
这时一边的静霁说话了,他说:“你要知道,西素卡把柠枝交给你处置是为了表示她对你的重视。但我必须要提醒你,柠枝是月明的家人,看在月明的份上,如果你对柠枝下重手,你会失了西素卡的心。”
赵玉鲤面色不爽看着面前的静雩静霁,“你们是来威胁我的吗?”
静雩温和的说:“不是威胁,只是在向你阐述一个事实而已。西素卡不会对柠枝重罚,也不会希望别人对他下重手。”
赵玉鲤知道静雩说的是事实,只是他还是不愿轻易放过柠枝,那可是抢他的未婚妻的人,只要是个男人,都不会容忍这种事。
静雩也猜出了赵玉鲤的想法,于是他说:“柠枝是我们的表兄弟,你放了柠枝,我们就是朋友。不放,我们就是仇人,外加一个对你生了嫌隙的未婚妻。你选哪个?”
这也是一个威胁,赵玉鲤没想到平时看起来温温和和的静雩也会威胁人。
赵玉鲤嚣张的对静雩静霁说:“你们求我啊,求我,我就放了他。”
静霁差点和赵玉鲤打起来。
作为公爵家族的少爷,女王的好友,他们什么求过别人?他们想要什么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只需一句话,自然会有人给他们奉上他们想要的。
静雩拉住了火气上头的静霁。
之后,赵玉鲤还是选择放了柠枝。不是威胁有效,而是诱惑更大。
静雩和静霁一起去接的柠枝,两人只和他说了几句话,送他出了门,之后两人便离开了。
夜晚,柠枝蜷缩在床上,周围只有一盏灯亮着,此刻寂静无声,柠枝更觉得孤独。
以前的他不需要爱也可以过得很平和,而现在,他变了。
她醒过来了,他甚至不知道她还愿不愿意见到他。
谢兰公爵只觉得惋惜,此时的王阁迫切的希望女王能生下继承人,这时候的王阁是最不挑人的时候,或许王阁更中意的人选是赵家的人,但是只要陛下坚持,王阁便会同意接受谢兰家的人。
虽然自家的孩子用了不光彩的手段得到女王,但不可否认,其实很有效。
谢兰公爵遗憾女王醒得太早了,若是能晚一点醒来,一切都成定局。
柠枝,她不接受也得接受。
谢兰公爵公爵摇头看着窗外黑漆漆的景色。
白天,极光殿里谈笑风生。
静雩说西素卡是他见过的最闲的君主。
西素卡说:“俗话说,什么样的人交什么样的朋友,因为我的朋友是闲人,所以我也成了闲人。”
静霁说:“这也能赖到我们身上!”
西素卡说:“为了能天天和你们一起玩,我把国事都交给国会来处理了。”
赵玉鲤搂着西素卡坐在王座上看他们争辩不停。
格林小舢站在一边看热闹。
这时,彩雪从外面走了进来。她说:“陛下,王阁的亲王来了新王城。”千军万马qj
西素卡神色凝重,她之前完全没有收到王阁来人的消息。
谢兰府邸内外都站满了握着剑的金甲王族骑士,王阁亲王走进了谢兰府邸,他这次是为了查清事实而来的。
王阁亲王坐在首座上,这是一位较为少见的亲王,这位亲王和所有人的关系都不亲近。
站在大殿中央的是柠枝和谢兰家的人,他们是被审问的对象。
王阁亲王面无表情,他问柠枝:“首相控制君主,意欲何为。”
柠枝说:“为情。”
王阁亲王又问谢兰公爵:“掌控君主,谢兰家意欲何为?”
掌控君主,这可是灭族的大罪。
谢兰公爵和谢兰家的主事慌了,两人一再保证表示并不知道此事。
柠枝说:“此事是我一人所为,与其他人无关。”
王阁亲王只是冷冷的看了谢兰公爵一眼,谢兰公爵只觉得心惊胆战。
坐在高台首座上的王阁亲王对柠枝说:“陛下心软,不处置你和谢兰家,那便由王阁来处置。”
依旧是冰冷的语气。
谢兰家的人低头倾听王阁的处置。
然而王阁亲王说:“君是君,臣是臣,臣怎能操控君主,这是冒犯君权的行为,这种事不该发生,然而它还是发生了。冒犯君权的人不能留,该赐鸠酒一杯。”
王阁亲王说完,谢兰家的人都慌了。
柠枝苍白着脸不说话。
谢兰家的主事恳求说:“殿下,请你一定要相信,柠枝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染指君权。”
谢兰公爵也解释说:“柠枝的本意并不是君权,求殿下饶了柠枝。”
王阁亲王说:“不管他的本意是什么,只要有人胆敢在君主身上动手,他就该死了。这是他应得的惩罚。”
王阁亲王的语气冷漠又无情。
王阁亲王一摆手,便有侍从捧着酒壶和酒杯来了,酒杯中已经盛满了酒,侍从把酒摆到柠枝面前。
柠枝看着面前无色的酒盛在白玉酒杯中,就这样的酒,月明也喝过,而如今,也轮到他了。
柠枝伸手去拿那杯鸠酒,他说:“事是我做的,我愿承担所有罪责,只求殿下和王阁放过谢兰家。”
谢兰公爵想阻止柠枝饮下鸠酒,可是他不敢。
谢兰家的主事冲过去把柠枝手中的酒抢了过来,“子不教父之过,是我没有教会柠枝,他犯的错有我代为受过。”
他说什么也不能让儿子死在眼前。
王阁亲王冷漠的说:“如此,你便和首相一起受过吧。”
王阁亲王命侍从又倒了一杯酒,侍从把酒杯放到柠枝面前,柠枝苍白着脸接下。
如此,谢兰公爵就不敢再求情了。
王阁说什么也不会放过染指了君权的臣子,这是忌讳。
“殿下,此事与我父亲无关,求殿下饶了我的父亲。”柠枝不怕死,只是他不能连累父亲。
首座上的王阁亲王听了柠枝的话不为所动。
谢兰公爵只觉得痛心疾首,没有人能阻止王阁的决定。
不,应该还有一个人能救他的弟弟和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