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确不会炼丹，不过，我曾经跟随师傅他老人家学习过一段时间。”

语罢，也不管黄药师如何，陆长明不慌不忙来到黄东升之前待的处理台面，他指着杯子里的血红色汁液说：“黑斑血草的汁液提取是每一个炼丹师的基本功，正常情况下不到半刻钟，你竟然花了将近一刻钟才完成！”

“而且这个药草杂质特别多，专业的炼丹师一般会萃取后再过滤两次以上，你仅仅过滤一次就放置沉淀，而且过滤的时间居然超过了一炷香！你要明白，这个汁液暴露在空气中，在很短的时间内便会发生一定反应，你这份黑斑血草汁液过滤的时间太长，药效起码减少六成，只能算下等，比废液好上一点！”

“就你这种水平，还敢自称黄品炼丹师？我看最多中级学徒。”陆长明慢条斯理地说到。

黄药师一时目瞪口呆，隔了好半天，才一脸冷笑地说：“你纯属骗人，不过信口雌黄，别以为编些似是而非的要点就想骗过我！我炼了这么多年丹，可从未听说这些关于提取黑斑血草的要点！”

说在多也是无用，陆长明直视他双眼，开口道：“敢不敢与我打个赌？”

“打赌？”黄东升闻言冷哼一声：“你想怎么赌？”

他倒要看看，今日陆长明能耍出什么花样。

“很好！”陆长明点点头，旋即指着桌面上的另一株黑斑血草，对他说：“我不管你相信与否，既然你自称黄品炼丹师，那就与我打个赌。你严格按照我说的方法做，如果做不出中等品质的汁液，便算作我输，到时候我不光道歉，还会拿出一万两黄金作为赔偿，而若我胜了......”

陆长明伸出手指，露出一脸微笑，说：“你得为我炼一枚丹药，如何？”

一万两黄金！

黄药师略显动容，这笔资金对他来说可不是小数目，要积攒好久。他稍稍思索片刻，脸上闪过贪婪之色，点头答应：“好！”

“我不过是师傅座下天赋最差的弟子，一点也不起眼，能有如今的水平，都是靠几本在他那偷的丹书才达到，曾今为了迅速赚取黄金专门研究调理方面的知识，好不容易才被县令大人看中，能够安安稳稳地试炼丹药。”

黄东升目光隐隐闪烁，心思如闪电般划过。“如果这个......这位小友所说为真，那么其人口中的师傅一定是位正式炼丹师，甚至超越了我师傅，达到了大师抑或宗师的高深境界！这样的话，我最好想办法从他身上学习知识，甚至与他背后那位大师搭上关系！若是他撒谎，我也能白白赚取一万两黄金！不过与炼丹知识比起来，一万两黄金根本不算什么。”

对于炼丹师来说，没有比丹道知识更具诱惑力的东西存在了。黄东升天赋平平，他深知什么东西对自身更重要。此时此刻，他反而希望陆长明能够赢。

于是接下来，黄东升老老实实按照陆长明的指点开始重新提取黑斑血草汁液，一丝不苟地照着去做。几盏茶功夫之后，他看着手中新的黑斑血草汁液，比之前那一份更加晶莹剔透，心知这至少是中等药液。

他满脸惊讶。

他不是没做出中等品质的黑斑血草汁液，但是成功率非常低，一百份之中能出现两三份就不错了。

略微平复下心情，黄东升又从桌子下面的柜子里取出一张不知用何种材料做成的蓝色纸张，眼含期待，小心翼翼地滴一滴在上面后，目不转睛地盯着纸张。

只见血红色的液体滴在蓝色纸张上后，浸湿出迅速变红，并向四周蔓延开来，没一会，整张蓝色纸面变得血红一片，没有丝毫杂色。

“上等！这是上等！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黄东升难以置信中带着狂喜，为确保偶然，他又抽出两张同样的蓝色纸张，做了相同的步骤，结果全部一致。

“这......这这！”黄东升看着三张全红的纸面，浑身再也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面红过耳，不能自己，最终大笑出声：“哈哈哈嘎嘎哈哈哈！”

别看黑斑血草的汁液提取是最基础的功课，但若是上等品质，连他那位黄品炼丹师的师傅都做不到。

兴奋之余，他完全忘记了陆长明的存在，飞快地从腰间掏出随身手册与毛笔，唰唰唰赶紧记下陆长明所说的步骤与关键注意事项。虽然要点多，但过去不久，他还是勉强记得。

记录完毕，黄东升深吸一口气，然后按照刚才的手法又开始连续提取了九份，最终经过检验后，发现其中有三份是上等品质，六份是下等品质，算上之前的那一份，他提取出上等品质的黑斑血草汁液概率是四成！

得到这个结果的黄东升，想到自己可能一辈子都做不出来，眼睛渐渐发红。他已经四十几岁了，当了二十几年的炼丹学徒，早就不奢望晋级黄品炼丹师，但万万没想到，今日尽然让他看见一丝曙光，又恢复了当年的雄心壮志。

黄东升哽咽一声，拂袖掩面擦干眼睛后，神情复杂地看着身前稚嫩的面孔，最终暗叹一声，躬身抱拳道：“鄙人黄东升，见过前辈！之前的冒犯，还望大师勿要放在心上！”

无论武道，还是丹道、器道，均不管年龄辈分，而是达者为先。

“咳咳！”陆长明见状不由干咳两声，旋即一脸矜持地说道：“不用这般客气，我叫陆长明，你喊陆公子即可！”

“既然是前辈吩咐！那小人以后就称呼您为陆公子了！”黄东升又抱拳躬身。

这个时候，黄东升身边的第二个炼丹童子走进们，见得心中无所不能的师傅正对着一个比自己还小得多的少年弯腰抱拳，口中还喊着大师，心神巨震，手不由一抖。

噼里啪啦！

他手中的盘子一下子倾斜，其上的所有瓶瓶罐罐骨碌碌掉落地上，纷纷四分五裂，粉末药液一时撒了一地。

这人瞬间吓出冷汗，立马跪伏在地，带着哭腔说：“师......师傅！弟子愚钝，还望惩罚！恳请您老不要赶我走！我什么都愿意做！”

像他这种炼丹童子，无论是天赋还是背景实力等，都好不到哪去，否则也不会来干这种杂事。而对他们来说，能在一个前辈身边打杂并偶尔得到指点，已经非常不错了！

黄东升刚刚学到一门非常有用的知识，心情正大好，那些洒落的药材对他来说并不是多贵重，于是他毫不在意，大手直挥道：“赶紧出去，记住，没有我的吩咐不准进来！”

“是！是！”这个炼丹童子满脸庆幸，连忙起身跑了出去。

“我那弟子粗俗，让您见笑了！”黄东升脸上露出一丝歉意。

“无妨。”陆长明摆摆手，又说：“我想炼制一枚高级灵丹，不知药师你......”

灵药同样也有分级，由低到高为不入品、黄品、玄品、地品、天品五个层次。其中不入流又大致分为初、中、高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