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钰面色青了几分,想不到送皇姐出来嫁人,还遇到这般顽劣之徒!那个南疆少主,真不是东西!敢逃婚,还毁婚!要是抓到他,非得把这个人凌迟了!
周围护送公主来南疆的士兵们看情况不妙,纷纷拔出兵器,护住公主以及十里红妆。
“本王皇姐十里红妆下嫁于此,你们公然毁婚,父皇知道了绝对不会放过你们!”南钰收回长剑,调转马头,“皇姐是我南国第一美人,想娶的人多了去,既然你们这么不识好歹给脸不要脸,那就别怪日后兵刃相见了!我们走。”
“慢走不送!我们等着啊!”玄镜一只手叉腰,抬起另外一只手对着南钰和他的队伍挥手。
行宫前的人都散去了,南疆本来人就不多,除了重阳宫与南疆皇室以及贵族还剩余一些人,几乎再无其他活人。
十年前,族人们几乎被南澈赶尽杀绝,这可能是少主不娶那么个绝世美人南国公主的原因。
“花花,你说他们认识你吗?”待南国来的人走远,玄镜才开口问道。
错花摇头,低垂着眼眸,不言。
“那你会回去吗?”玄镜又追问。
“快了吧。”错花抬起低垂的眼眸,毕竟有些东西是要拿回来的。
“这样的话,我们的错花护法就要没了啊。”玄镜似乎有点不舍。
“嗯。”错花点头。
“也是哈,以你的身份,当一个护法,也太憋屈了。”玄镜撇嘴。
他和这家伙相处有七年了,作为重阳四护法之首,是个十足的......话痨。
深夜,年轻的祭司披上黑色斗篷,独自走到南疆圣湖禁地。
石门自动打开,露出里面的路,四周燃起幽幽蓝火为照明所用。
听到动静,里面的人抬起头,对着石道,奈何眼前蒙着一块黑色布条,什么都看不见。
“云迟大人,这些天可还好?”来人问候道。
“有劳祭司大人挂心,云迟,一切都好。”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这个男人身上绑着三道锁链,困于水池中央,一头曾经其至脚踝的黑发浮在水面上,池水淹没至他胸口,露出精致的锁骨以及白皙的胸膛。这阴暗的古牢里,显得他皮肤苍白,毫无血色。
祭司拉开斗篷,撩起里面的碧衫下水,走到那个叫云迟的男人面前,阴阳怪气地说道:“云迟大人,那女人死了,你现在真落魄。”
这男人是继他之前的重阳宫祭司,可谓是英明一世,风华绝代。昔日那个宛若谪仙的男人,现在这般落魄模样依旧不失风采。
可惜,和他比,还是差远了。
“祭司大人隔许久才来看在下一次,每次皆是新月之夜前来避阴气,顺便让在下讲几个故事,今日,可不是新月夜吧。”云迟薄唇轻启,勾勒出一抹冷笑。
曾经强行解除封印,这些年,他知道这小子有些撑不住了。
祭司抬起白皙修长的手,动作温柔地取下蒙在云迟眼前的布条。
“前祭司云迟大人,今儿个是满月夜,本宫闲的慌来找你玩,三年前本宫上位让你在这儿修身养性,许久未看见本宫,大人不妨再仔细瞧瞧本宫这张脸吧。”祭司一双猩红色的眸子在昏暗的牢房内泛着淡淡幽光,里面倒映着云迟那张沧桑的脸。
缓了许久云迟才看清面前这张可谓非人哉的脸,容颜妖艳而不俗,一头金发高贵张扬,朱唇如染血,猩眸妖冶魅惑,和从前那个满身邪气的少年相比,更叫人看不透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