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父王他抢了宗主大人的雪月吗?是我的话,我也会不喜欢他。”
那毕竟是御钦哥哥他爹爹的遗物,而且御钦哥哥他本人一直以来都很是崇拜宗主的。
玉非白语重心长地说:“明白就好啊,以后他叫你跟他走,可不能就跟他走了,他可是想把你嫁给那个战王呢。”
这丫头今年也有十七了,若是中原女子的话,现已到了嫁人的年纪。
只是他这里,还有些事没处理好,只能再拖些时日了,反正他们都还年轻。
现在已是七月份,不久后便是中原节,那个传说中的鬼节。
不论是中原还是异域,在中元节都有祭祖悼念亡魂的习俗,中原放河灯,异域便是以孔明灯代替。
因为神兽獬豸被杀,国师说是有妖魔作祟,狂徒已没了踪迹,抓不到了,弄得南策整日郁郁寡欢,就连国事都是战王与肖国仗代理。
每年本该在湘江边举行大型祭祖的事都丢到了南轻炎头上,南策称病不出。
“中元节,又不是人过的节,也不知道你们搞这么隆重干嘛,还吃斋穿素衣三天,每天焚香沐浴只为今晚,搞得像是给皇帝侍寝的。”
玉非白看着一身素白衣衫容貌清尘的南轻炎,随手拿起桌面上果盘中摆放着的桃子咬了一口。
那桃子很是新鲜,今年南国新收的,在南疆可从没见到过。
“你不祭祖的吗?还真是没孝心。”
南轻炎专心地提起笔在莲花状的河灯上写字,偶尔跟在一边啃桃子的玉非白说两句话。
“我太爷爷还健在呢,爹爹英年早逝,太爷爷说不准祭他,我自打出生就没了娘亲,他们还连我娘的名字都不告诉我,怎么祭呢。”
提到这些,玉非白那双妖冶的美眸中竟泛上一丝淡淡的忧伤,继续默默地啃手上的桃子。
“抱歉,我不该这样说。”南轻炎以表歉意道。
玉非白又恢复了平日里的玩世不恭,“没事儿,论不孝,你才是呢,气得你那健在的爹整天抑郁寡欢的。”
“好了,我写完了,今晚得等到寻常百姓家河灯放得差不多了我们才能去,晚上市级挺热闹的,戴上面具了出去逛逛吧。”
南轻炎放下手中的笔。
“好啊,我去叫明月儿。”
在中元节夜晚逛街游玩戴面具是风俗,传闻中这一夜鬼门关大开,是鬼魂们返阳之时,定然会有鬼混入人群之中,才需要带上面具。
不过正好,南轻炎他不喜欢在太多人面前露脸,不喜张扬。
这晚他们一行人皆为黑白素衫出门,永安城街道上依旧繁华热闹。
“你们说,百鬼夜行,这里可以看到吗?”玉非白在人群中穿梭,倒过来面对他们走,问道。
云迟接话:“看不到,百鬼夜行,虞国长安才有,这里是南国永安。”
“啊?长安啊!我爹爹可就是在长安的一个中元节遇到了我娘,我的太爷爷说那里不是什么好地方,爹爹就是遇到了娘亲,才一直都很倒霉!”
带上面具,望着天上那轮如同一颗璀璨明珠满月,玉非白像是释放了天性,敞开心扉地说。
这些是他的心结,也是他太爷爷的心结。
关于他所说的这些,除了云迟,就连燕明月都不知情。
她想,御钦哥哥面具下的脸上,可能有泪水吧,听他说话的声音,像是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