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窗户突然没一阵风吹开了,连带着玉非白那头长发被风吹动。
他警惕地回头,一双腥红色的眸子在昏暗的房间里发出淡淡妖冶的微光。
“谁?”
有人来了,那气息极为陌生,对方也不隐藏一下,像是在故意暴露自己的到来。
“我的小殿下,二十多年每年,别来无恙啊?”一阵成熟而浓厚的嗓音从房梁上传来。
玉非白抬起眼帘,注视着那个阴暗的角落。
那人一身黑袍,坐在横梁上,衣袍一角垂下,也注视着玉非白。
那双黑眸炯炯有神,如星辰一般。
他看上去,并没有什么敌意。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久别重逢的老朋友。
玉非白定睛打量那张脸,算不上俊郎,五官端正,但上了些年纪,脸上还布着几道皱纹。
“你是谁?”
这人他好像从未见过,十分陌生。还有,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明月儿房中?
“小殿下,按理说你还得称呼我一声叔。”
那人从横梁上跳下来,逐步向玉非白靠近,眼中笑意浓烈。当初那个成天躲在爹爹身后畏畏缩缩的小哭包,如今出落得跟他爹爹一副神了。
除了,眼神不太一样。无双总是那般缄默淡然,干净清澈,像一潭死水。
而眼前的这个小娃娃,像是在刻意隐藏着什么东西,那双眼妖娆妩媚,叫人看不透测。
“你别这样看着我笑,一大把年纪了,还笑的一脸花痴的,咦!”玉非白搓了搓自己的肩膀,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中年男人。
这个人,笑起来真傻!
“好了小殿下,二十年没见不认得我了没关系,族长说你在北凉,凭借着血玲珑的气息就可寻到你。”
他在不大的房间内招了一把椅子很不客气地坐下,直面玉非白,还翘起二郎腿,做出一副要谈判的架势。
玉非白机警地为燕明月拉上被子,遮住她的脸,起身双手叉腰对着中年男人。
“这么说来,你是太爷爷派来抓我的人啊?不过你这速度,要不要这么快?我前脚刚到这儿,你就来了。”
男人咧嘴一笑,“可以说我是来抓你的,但不是族长派来的。”
听了这话,玉非白垂眸,让长睫掩挡住眼中的阴翳。
“既然不是太爷爷派来的,那我就没必要在这儿跟你废话了。知不知道闯别人的房间,是很不礼貌的?”
玉非白起身,微微歪着头看着男人,颇有求打的气焰。
男人却不以为然地看向床上躺着的人,他眉心竟然泛上了一抹忧愁。
他饶有兴趣地说:“哪位姑娘能叫我们的小殿下守在她床边呢?让我猜猜,是你当年在南疆救下的那个女孩吗?她是不是病了,需要万灵珠来治啊?”
玉非白耐着性子听他把话说完,好脾气地微笑,脸上露出两个较深的酒窝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心底里突然泛上一种不祥的预感,莫名其妙的。
男人又看向裹在被子中的燕明月,“小殿下,云迟在长安呢,不妨直说,我来寻你,可不单单是为了把你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