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两人泪眼汪汪地抱在一起，看得秋芳也是一阵感动，从前她只知道丹颖十分得小姐的信任，还为此不忿过，只是她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桩事。

倒是长生在一旁垂下眼帘，看不清眼中思绪。

“丹颖……”方羽只觉得自己像是个看到糟糠之妻为自己付出的一切而幡然醒悟的渣男，心中充满了愧疚。

“好了，小姐。”丹颖拿出手绢沾了沾方羽的眼泪，打断她的话，“再哭就不漂亮了。对了，小厨房里还有准备好的点心，我先去端过来。”

走出房门的丹颖闭上眼睛深呼一口气，再睁开眼中已是一片坚定。

到小厨房端上一直在炉子上煨着的杏仁茶准备回主屋，没想到还没进院子就被长生拦下了。

这地方位于兰园外的拐角处，前后左右都宽敞得根本藏不了人，只要不是在院子里的角落偷听就不会有人知道她们在说什么。

而兰园的这个角落里是个小池塘，根本就不会有人在这里躲着偷听。

长生就是看中这点才将丹颖拦下来，她有些东西需要确认。

“长生，你有什么事吗？若是不着急就让我现将杏仁茶送到屋里再出来同说。”丹颖面上温柔的笑容一如往昔。

长生扫了一眼紧盖的炖盅开口道：“小姐来月事了，这杏仁茶喝不了。”

“这样啊。”丹颖笑容微敛，越过长生向前走了两步，“那我也要先禀明小姐才是。”

“派你来的人知道你叛变了吗？”

听到身后长生的话语，丹颖脸上有了一丝慌乱，不过很快又镇定下来，转过身皱眉问道：“你说什么？”

“小时候的苦肉计不过是为了让小姐更信任你吧。”长生逼近丹颖，直盯着她的眼睛说，“而如今这次，既让你更得小姐信任，而且之后小姐的谋划你也能参与进去。那么也有可能你并没有倒想小姐，而是派你来的人所谋不是虎符，或者只是为了让你更得小姐信任，以便以后行动更方便罢了。”

丹颖面上从迷茫转变为愤怒。

“你以为我是被人安插在此的奸细？！”

长生依旧步步紧逼：“难道不是吗？我方才去看了，方府上下只有小姐住的兰园被翻得最仔细，太后的人不可能这么确定虎符在兰园，只可能是有人偷偷送了消息，我说的对吗？”

丹颖低下头，长长的刘海遮住她的神情，之后重新抬头看向长生，脸上原本温柔的笑容尽数消失：“照你这说法，虎符的位置除了小姐只有你和秋芳知道，不是你们的嫌疑更大吗？而且无论是你的身手，或者是往日的行径，不都表明你身上有着很深的秘密吗？”

她伸手拽住长生的衣领将她拉近自己，两人之间呼吸相闻。

“你说，我们两个谁像奸细？我想这个问题任何人的答案都是一样的。”

“我在乎别人的看法，我只求问心无愧。”

“那么小姐呢？你也不在乎她的看法吗？你觉得她信任你吗？或者换个问法，你觉得她更信任你还是更信任我？”

“……”

丹颖见长生动摇的神情，无趣地将她推开，面上重新戴上温和的笑容。

“我还要去回禀小姐，就不和你多聊了。”

长生看着她的背影握紧拳头说道：“我会看着你的。”

不多时从前方飘来一句同样的的话。

“我也会看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