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那个是不是就是司……宁王殿下。”方羽拽了拽许岚岚的袖口,指着那两人站着的方向。
许岚岚顺着方羽指的方向看过去,却发现是兵部尚书家的独子同朋友来此地游玩。
“宁王殿下今年已经十三岁,比起羽儿来说已经是个大孩子了,个子自然是要比羽儿高出不少。”她笑着拉着方羽的手上台阶,调笑道,“怎么的,羽儿是因为着急见到宁王殿下,才会把兵部尚书家的独子认成宁王殿下吗?那位王小公子可是要比羽儿你还小一些啊。”
王维,兵部尚书王安石的独子,如今进了禁卫军,在陛下身边行走。
脑海中突然蹦出来这样一句话,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阵的愧疚。
但是不是司靖琛?
方羽回头,发现站在那里的人变成了两个看起来比她还小的孩子。
错觉?
还是……
感觉到头开始泛疼,方羽慌忙将这件事情抛在脑后,拉着许岚岚撒娇道:“阿嫂胡说,我才没有想他!我累了,走不动”
坐马车的确是件很累的事情,她都已经是十分疲惫,更别说是小孩子的方羽了。
她朝碧云使了个眼色,碧云当即抱起方羽,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
虽说本能的不是很想让碧云抱自己,但是这里也只有碧云抱自己了,总不能让许岚岚抱吧。
方羽头靠在碧云肩膀上,看了眼嬉戏打闹的王维和他的友人后收回眼神,她的脑袋现在已经不疼了,也就是说在思考那些违和的事情的时候她的头就会疼,那么这一定有什么问题。
而她有印象的事情中,这些时候很多都是和司靖琛有关系,再加上刚才对司靖琛的那种感觉,他已经可以确定司靖琛就是这些违和事情的中心,那么见到他,就能探查到真相了。
宿主,你不舒服吗?
脑海中系统小心翼翼的问道,担忧溢于言表。
……我没事啊,只是在马车上颠的有些难受罢了。
不能相信,所有人都不能相信。
这样啊,那一会儿好好休息休息吧。
嗯,谢谢统统。
……
方羽对系统刚开始是这么生疏的吗?
华服女人不是很确定,但是没有感觉到她大的情绪波动也就没有在意。
那边方羽被碧云抱上兰若寺派来的马车,也不看景了,开始闭目养神。
她感觉晃晃悠悠了好久马车才停下来,掀开帘子,一座幽静的小院出现在面前。
下了马车,许岚岚便拉着她的手说:“从这小路过去,有一片紫薇花的地方,宁王殿下就在那里等你。”
哪怕方羽现在在对这些事情熟视无睹,但是这句话中的信息也是槽点满满啊。
话说这真的不叫私相授受吗?
哪怕他们两个再是小孩子那也要有人跟着吧,你怎么让我一个人去,还有真的有人会约在那种地方见面吗?不应该实在一个正式点的地方,总是要在屋子中见面的吧。
但是心里好像又觉得理所当然。
算了,走一趟吧。
顺着许岚岚指的那条小路,方羽朝前走去,脑海中的系统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没有了动静。
走了不到一刻钟,方羽便看到了许岚岚说的地方。
这是一处小溪,溪水对面山坡上种着几棵低矮的紫薇花,暗绿色的叶子衬着冠顶的花红的愈发妖艳,风一吹,冠顶的花朵轻轻摇摆起来,又有几片花瓣飘下落到下面流水中。
小溪边上便是一个石桌并几个石凳供游人休息。
这地方和这寺中幽静古朴的样子还真是不一样,也不会知道司靖琛为什么要在这地方见面。
“咳咳……”
听到后面传来一声轻咳,方羽回过头去。
不远处赫然站着的就是之前在山门前见过的那个让她心脏跳动加快的那个月白长衫男孩。
“小羽毛……”
噗通……噗通……噗通!
因为一个称呼,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的加快了。
慢慢地,眼前的男孩形象开始改变,个子慢慢变高,头发也由原本的用发带系着变为用冠束起,棱角变得分明,眼睛也由小孩子的圆圆的样子变为是双桃花眼,只是看她时眼中的深情没有丝毫改变。
而此时的方羽也是丝毫没有发现她的身体从八岁孩子的五短身材变为了十五岁的凹凸有致的窈窕身材。
“……玉哥哥……”
方羽不知为何,这个称呼从口中飘了出来。
“小羽毛,你愿意永远和我在一起吗?”
司靖琛朝方羽伸出手。
“我愿……”
方羽正要回答,心中突然一紧,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小羽毛,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司靖琛朝前走了两步,伸手拂上方羽的脸颊,“不会有那些糟心的事情,不用在意旁人,忘记所有人,就只有我们两个,直到……永远。”
说罢,抚着方羽的手又伸到了她面前。
“来吧,答应我。”
方羽垂下眼帘,手慢慢地抬起来。
成功了!
密室中的华服女子握紧双拳,激动地直颤抖。
终于!终于能从这个地方离开了!
我的好女儿,你可真是我的恩人啊。
只要方羽陷入到这幻境之中,她就可以借着方羽的身体离开这里。
只要她的好女儿拉着她所爱的那人的手就行。
果然,陷入爱情的女人啊,总是这样的可爱呢。
她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
“喀拉!”
华服女子嘴角的笑意僵住了。
那能看到幻境中的场景的镜子竟然裂了一道口子。
而镜中的方羽此时也没有像她想象的那样握住伸到面前的手,而是啪的一声把司靖琛的手拍开。
“你不是他,他不会说出让我忘记所有人这种话。因为……那是证明我是此间之人的唯一凭证。”方羽抬起头,眼中尽是凌冽,“哪怕声音再像,样貌再像,你依旧是个冒牌货。”
“我该醒来了,从这幻境之中。”
话音刚落,眼前的一切就像是被投入的一颗石头的湖面泛起了涟漪。
“不可能!这不可能!”
华服女子疯了一般抱住镜子,但是依旧无法阻挡镜子破碎的脚步,不一会儿那镜子就碎为一堆齑粉散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