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018章:对峙(1 / 1)赤条鹤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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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邻深刚回到院子,便见施淮和薛江予两人站在门口。

“邻深,你可算是回来了。”

薛江予见到傅邻深,上前拍说道:“我有事要问你。”

傅邻深看了一眼旁边的施淮,“和她有关?”

“的确有关,不过……”薛江予犹豫了一下,“琴师你先下去吧,我和邻深谈就行。”

“是。”

施淮有些疑惑,这件事自己不是当事人吗?不过骞义侯和太子的会话,自己留下可能也没什么用。

于是她离开了院子。

进入书房,傅邻深自顾自地坐下,端起茶杯抿了口茶,丝毫没有要招呼薛江予的意思。

“太子找我何事?”

薛江予看着对自己十分冷漠的傅邻深,叹了口气。

他深知自己与傅邻深的关系大不如前了,也早已感觉出傅邻深自回大穹以来的变化。

傅邻深在人多之时,会遵从礼数,与自己接触时表现得十分正常,外人并不会觉得自己和他之间有何异样。

但是只要到了私下,与他相处时,总会感到明显的疏远之意。

薛江予将傅邻深的这种行为理解为他去赤青受苦后性情大变,表面看起来不羁散漫,实际却对人不再信任,冷漠至极。

因此薛江予更加好奇傅邻深究竟在赤青国经历了什么。

“我今日来,是想问,你打算如何解决这次的谣言?”

傅邻深依旧没有表情,淡淡开口道:“谣言?本侯可没听到什么谣言。”

“怎会没听到?”薛江予有些无奈,“现在京城都已经传遍你和琴师的谣言了,这对你终究是不利,邻深,你就一点也不担心吗?”

傅邻深弯了弯嘴角,露出嘲讽的表情,“太子殿下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本侯了?”

“邻深,你这是何意?”薛江予有些恼了,“你我乃从小到大的兄弟……”

“好了,殿下勿恼。”傅邻深打断了他,站起身来,“您都说了,既然是谣言,那又何必去理会呢?任他们传去吧。”

薛江予一时语塞,“邻深,如果今日传的是你与女子的谣言,最多顶上一个风流的名声,可这琴师乃男子……这谣言你若不及时作出回应,到时候传遍整个大穹,对你和琴师都不利啊。”

“劳太子殿下费心了。还有其他事吗?”

薛江予拿油盐不进的傅邻深没有任何办法,摇了摇头,只得离开了房间。

待薛江予走后,那个熟悉的黑色身影又一次飘进了傅邻深的书房。

“主人,这次即便您要惩罚属下,属下依旧要劝您!正如太子所言,这件事若是传到宫中,皇后定会借此机会拉您下台,”黑衣人扑通跪下,目光里满是坚定,“主人,如果没有了骞义侯这个身份做掩护,没有了皇家后盾,我们的行动多有不便,主人,请您不要忘记了我们的计划!”

傅邻深缓缓起身,走向黑衣人,低头与其视线平行,眼里的凶狠显现。

“你在教训我?”

傅邻深直勾勾地眼神像是要将黑衣人一口吞掉般,语气更是缓慢又冰冷,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直面而来。

“属下不敢。”

“呵,一口一个不敢,现在不照样继续?”傅邻深挺直身体,抬起头回到了座位上。

他收起刚刚的眼神语气恢复了自然,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继续说道:“你跟我这么久,我自然知晓你的忠心。不过,你给我记住,你,只是一个下属,没资格质疑我的任何决定。你的使命,便是遵从我的命令,若是敢僭越,我依旧不会手下留情。你可从来不会像今日这般僭越过。”

傅邻深缓缓拿起茶杯,“啪”地一声,杯子骤然粉碎。

黑衣人身体微微颤抖。

“除非,你已经知道了我的打算,并且在为那个人担心。”傅邻深看向她,笑了,“你说是吗?祝言。”

薛江予回到宫中,立即招来了他的贴身侍卫尹痕。

“尹痕,派人去仔细调查一下一品楼琴师施淮的来历,越详细越好。”

“是,殿下。”

薛江予眉头紧蹙,想来这施淮的身份并非如此简单,邻深不但破例将他招入府中,这次谣言四起,竟然也不避嫌,丝毫不像他的作风,自己定要查个清楚。

此时此刻的施淮,正趴在书桌上打盹。

因前几日施淮去赌坊惹事造成了不良的后果,傅邻深罚她闭门思过并抄写经书,这对诗文一窍不通的施淮来说,简直比挨二十个板子还难受。

“淮公子!!淮公子!!您快醒醒!!”

施淮正做梦做得香甜,却被咋咋呼呼闯入的小棠扰了梦境。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干嘛啊小棠,我正梦到那香甜可口的绿豆酥,这下没了。”

小棠看着一脸沮丧的施淮,笑着说道:“公子,今日可是咱们大穹一年一度的元月节,您忘了吗?”

“是吗?梦成真了!!”施淮高兴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元月节必吃绿豆酥,侯爷给咱们池园发绿豆酥来了吗?”

“回公子,侯爷虽没有给咱们池园发绿豆酥,但侯爷召您立刻去他房内一趟。听侯爷院里那些婢女的话,小棠琢磨着侯爷应是要让您陪同着一起去游湖了,跟着侯爷过节,绿豆酥定能吃个够。”

施淮原本开心的表情僵在了脸上,“叫……我……陪同?”

这几日,傅邻深总是唤自己过去弹琴,一点出府的机会都没有,好不容易有了个元月节,自己还要陪着傅邻深给他弹琴,真是扫兴。

施淮想了想,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白白浪费了。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去洗漱一下,这就过去。”

施淮灵机一动,看来得需要下委屈自己了。

施淮很快便来到了傅邻深的书房。

“参见侯爷。”

傅邻深抬起头看了一眼施淮,淡淡道:“起来吧。”

“是,侯爷。”

施淮缓缓起身,却摇摇晃晃有些站不稳,险些倒在地上。

傅邻深赶紧上前扶住她,“琴师,你这是怎么了?可有何不适?”

施淮皱紧了眉头,挠了挠手臂,说道:“回侯爷,不知为何,小人头有些晕,手臂上也痒得慌。”

说罢,她撩起了袖子,手臂上皆是大片大片的红疹。

施淮故作惊讶地睁大眼睛,“如此看来,小人应该是过敏了。”

然后她赶紧往后退了一步,离傅邻深远远的,才继续说道:“小人从小便有这过敏症,想必这是旧病复发了,侯爷还是离小人远点,以防被传染。”

“本侯这就召大夫来给你看看。”

施淮赶紧拦住了傅邻深:“不用不用,侯爷,小人这是旧疾,休息一天,涂点药就好了。”

傅邻深看着躲得远远的施淮,遗憾地叹了口气,“那可真是可惜了,本侯召你来,本是打算让琴师今日陪同本侯一同游湖的,看来是没有办法了。”

施淮连忙欠身,故作抱歉地说道:“小人怕是要辜负侯爷的好意了。”

傅邻深摆了摆手,“罢了,你下去好生休养吧。”

听闻此话,施淮脸上得逞的小表情一闪而过。

对不住了侯爷,谁让您老人家总是那般无趣啊,整天就是听琴曲听琴曲,今日元月节的大好时光可不能白白浪费在琴上,我的诛赤也该放放假了。

“是,侯爷。”

施淮转身离开,傅邻深盯着她那摇摇晃晃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

“侯爷,琴师患疾,今日游湖可有所变动?”

墨双上前寻问道。

“无妨,墨双你下去准备一下,今晚按原计划游湖。”

东宫

“尹痕,我让你下去调查施淮琴师,可有何收获?”

薛江予放下手中正在批阅的竹简,望向侍于一旁的尹痕,问道。

“回殿下,卑职下去仔细查过了,但着实奇怪,”尹痕脸上露出不解的神色,“有关琴师的身世竟然没有丝毫线索,且进入一品楼也十分古怪,据说是一品楼的老板亲准的,而一品楼的人此前都并未听过施淮的名号。”

“哦?可有调查到一品楼的老板是何人?”

“恕卑职办事不力,这一品楼的老板并不经常露面,只是将事务交给他人暂管,因此京城上下很少有人见过。”

“这琴师果真并非如此简单。”薛江予面色逐渐凝重,“看来只得我亲自一探究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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