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哥你说什么?丧尸......在哪?”
颜小玲焦急地四处乱望。
马德彪靠近她耳边,轻声道:
“刚才那家修车店后面有个洞,河滩上的丧尸越来越多,有些已逛到镇子后面了,我估计晚上就会进镇子!”
颜小玲见他凑近自己耳语,心中慌了一下,根本没思考他的用意,马上急道:
“那怎么办?你快告诉他们,屋子里好像还有老人和小孩呢!”
马德彪心中暗叹,果然还是缺乏社会经验啊。
这个时候告诉眼前的中年人实情,他不但不会相信,还会认为他和颜小玲有所企图。
其实这种情况仅凭一张嘴是无法取信于人的,千言万语都抵不过亲身经历。
这并不是他马德彪想隐瞒什么,而是因为颜小玲已经向中年人示警了,信与不信都和他们无关了。
果然,那中年人听了颜小玲的话后,脸色就有些不善了。
他将手中镰刀朝另一手一拍,沉声道:
“你们到底是从哪儿来的?什么丧尸,老镇长上午交代过了,让我们小心流窜的坏人和咬......咬人的东西,难道就是你们?”
颜小玲没顾上看马德彪眼色,马上解释道:
“大哥你真的误会了!我们是从南边隧道过来的。你不知道,市里已经乱成一团,很多人都变成了丧尸,你们这儿也有,就在......”
话没说完,只见那中年人已提步上前,身后则跟着几个年轻人,都是一脸警惕和怀疑。
马德彪再叹口气,心道不让她亲眼看见,她是不会死心的!
这下好了,比丧尸更难缠的,来了!
颜小玲闭上嘴没再说下去,她已经反应过来了,这些人压根就没打算听她话中的内容,而是准备质问她的马德彪的来历。
看到情势发展与自己所料不差,马德彪也没怪颜小玲。
初犯嘛,可以理解!
他上前一步挡住颜小玲,双眼紧盯那中年人。
中年人被马德彪的气势逼得一顿,他停下脚步,后面几个年轻人马上围了上来。
“你们到底是哪儿来的,要干什么?”
中年人大声质问道,声音引得屋子里的人探头看来。
马德彪却没回答他,只是扫视着围过来的年轻人。
马德彪身材高大又有些胖,大脸上胡碴丛生,眼睛小但却精光闪烁,扫视间一副找茬挑事的莽汉形象,倒吓得几个年轻人步子一停。
待所有人都站定,马德彪才盯着中年人,慢吞吞道:
“你吼什么,老子就是本地人!”
颜小玲惊讶地看了眼他,心道他怎么突然像变了个人,口气这么冲不说,还......看起来还像个无赖!
中年人听了无声地松了口气,又问道:
“那你们来这儿干什么?我说过了,要找亲戚去上面水库找去,现在镇上没人!”
马德彪嘿嘿一笑,那副猥琐样又回来了,他指着屋子笑道:
“没人?嘿嘿......那里面不是人是什么?我听听,哦!还有狗和鸡叫唤呢。”
中年人脸一拉,马上后退一步,几个年轻人顿时紧张起来。
这时马德彪又一本正经地道:
“恩,没事没事大家不要紧张!我们呢,其实就是路过,我这妹子刚才是饿了,想找些东西吃罢了。”
可中年人仍没放松,他手中镰刀横在手里,再问道:
“那你和她刚才说的丧尸又是怎么回事?镇长说的人......到底是不是你们?”
马德彪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而是歪着脑袋听了会,随后快声道:
“我说过了,我们只是路过!我妹子说的话都是真的,你们要不信我也没办法,等......等十分钟吧,你们就知道真相了!”
中年人还想再问,可马德彪忽然拉着颜小玲就朝长桥走去。
身后几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呆呆地看着马德彪他们走开,一时没出声。
颜小玲也被他弄得傻乎乎地,直到快走到桥头修车店,她才疑惑地看了马德彪一眼。
马德彪没理她,只是回头对傻站在原地几人挥挥手,然后再次调头就走。
这一切让颜小玲更想不通了,可她又不敢问,只好随着他的步子朝前走。
而红色铁门门口,见马德彪他们走远,几个年轻人便围着中年人说开了。
“二叔,你说他们是不是神经病啊,什么丧尸啊,那可是电影上的东西,幸好您没上当......”
“副队长,我看这两人行迹可疑,要不要先报警啊......”
啪!
巴掌声响起。
“你个憨货,镇上电都停了手机又打不通,你报啥警。你上镇所去看看,熊所他们都上水库了......憨货。”
“副队长,我倒觉得他们像是没什么恶意。那胖子说话好像是咱这边的口音,不像是骗人的。”
“三娃你怎么帮着外人说话?二叔当民兵副队长多少年了,难道经验还没你多?狗屁,我看他们就是骗子!”
“那你说说,他们骗什么了,几包饼干?”
......
几人答不上来了。
中年人再回头看眼马德彪的身影,叹了口气后便带着他们走进了红色铁门。
CA车旁,马德彪接过颜小玲手中的袋子,往车后座一塞。
然后拿出两瓶水,递给颜小玲一瓶,径自喝上了。
清凉的水一入喉,马德彪就痛快地舒了口气,他感叹道:
“好久没这么痛快地喝水了,真爽啊!”
颜小玲好笑地看了他一眼,这人真奇怪,连喝口水都感慨上了。
马德彪对她笑笑,然后再从后座上掏出几包饼干,吃上了。
“马哥,你刚才吓死我了,我真怕你和他们打起来!”
颜小玲终于忍不住了,她担心道。
“哈哈哈哈!”
马德彪笑了起来,打架?
他马德彪可是个守法公民,只杀丧尸,不打架!
“小玲呐,你还太年轻,社会上的事懂得不多。老话说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做什么事都要先想清楚。”
马德彪漫不经心地说道。
颜小玲马上顺杆子问起来:
“害人之心?我哪有什么害人之心啊,我只是想提醒他们。你没看见吗,那屋子里人又多又吵,万一惊动了丧尸......”
马德彪挥手打断她道:
“对,你说得都对,你只是想警告诉他们这我明白。可他们相信了吗?你仅凭一张嘴,人家能相信?”
颜小玲萎了,她支吾着说不出来了。
马德彪笑笑,继续道:
“我说的想清楚,是要你在说话前把对方的心思琢磨清楚!我打个比方吧,如果你一定要提醒他们告诉他们实情,除了用嘴皮说以外,你还考虑过其他办法吗?”
颜小玲傻了,她哪儿会想这么多,当时能说出话来都算不错了!
这马哥,什么意思嘛。
“呵呵呵,没有是吧?”
马德彪又笑了,“如果你是那中年人,在你没亲眼看见丧尸之前,你会相信吗?”
颜小玲并不傻,这一转过弯来就明白了。
她想了想又道:
“那,那你有什么好办法?”
马德彪不假思索地答道:
“如果是我,我不会提醒他们!”